徐若瑾此時正在“靈閣”當中樂滋滋的數銀子。
姜必武前來恭賀開張大吉,梁霄在外陪著他吃酒。
看著面前一堆散碎的銀子還有禾苗與王福等人綠仄仄的眼神,徐若瑾笑著道:
“今兒也是占了開張第一天、人們好奇心旺盛的便宜,不能因為賣出的銀子超過了你們的預期便開始松懈,另外,也要再多找些年富力強的伙計,恐怕今兒咱們高興了,有人會不高興的。”
禾苗立即收了笑臉,“您是說,會有人來鬧事?”
“這是您和四爺的買賣,如今滿城皆知,誰會那麼不長眼?”王福仍未從興中離出來。
今兒雖未喝酒,但他是真的醉了……
“四說的話一定有準,不許輕視。”禾苗當即沒給王福好臉兒,王福怔了下,紅著臉肯定的點頭,“奴才知道了,稍后您吩咐完,奴才就去安排。”
禾苗立即道:“你現在就去。”
“是是,這就去。”王福當即離開,徐若瑾看他出了門,吩咐春草去看賬房核對銀子數目,把禾苗拽到一旁,“別對他那麼兇,終歸是兩口子。”
“什麼事兒奴婢都能讓,唯獨您的事,分毫都不能讓,這是奴婢嫁他之前,就已經發過的誓。”
禾苗的執拗,徐若瑾也著實不知該怎麼勸。
開這一頁不談,開始繼續接下來的吩咐,“今兒無論最后算出多銀子,拿出五十兩,賞了干活兒的所有人,另外,我還需招手一些釀酒的小徒弟,這件事只能你親自來辦。”
禾苗當即點頭,對此格外認真。
酒鋪若真的想要做起來,單是這釀酒的功夫就格外耗費力,單以四一個人來手是絕不可能的。
可若是招收來的人有私心,那便更是麻煩,所以這個人選是一個大問題,也是最重要的問題。
“奴婢實在毫無頭緒,不知您有什麼想法,提點一下?”
禾苗的詢問讓徐若瑾也不著頭腦,“我也暫時沒有想好,終歸咱們一起想想吧。”
“您覺得什麼人會來搗?”禾苗的心里仍舊惦記這件事。
酒鋪剛有了起,能來梁家生意上添堵的也定不會是一般人,總要心里有個數才行。
徐若瑾沉了沉,“我覺得不會是那位千總夫人。”
“那會是?”禾苗目更專注。
“袁蕙翎。”
徐若瑾雖輕念出這個名字,的語氣卻十分堅定,“永遠見不得我過的舒坦。”
“?會親自來嗎?”
“那就看是否心虛了。”徐若瑾角輕揚,“我就在等著……”
袁蕙翎的口信送到,千總夫人的確很是生氣。
可生氣過后,并未打算再找徐若瑾的麻煩。
上一次事做過之后頗為后悔。
不過是因為沒娶上梁家兒心中氣惱罷了,當著面吵過也就算了,卻腦子一熱,把梁家惹到那個地步,儼然已是不死不休。
梁家可不是能惹得起的。
這句話是王千總親自說的,說的時候,還不忘賞了一掌。
千總夫人越想越后怕,越怕越為自己找理由,最后才意識到,自己都是了袁蕙翎的挑撥,否則哪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于是再聽到袁蕙翎派人傳來的話,千總夫人輕蔑一笑,一個小丫頭罷了,還想把自己玩弄在手心里當靶子用,簡直可笑。
賞了來傳話之人一個子,千總夫人算是為這件事徹底做了結尾。
可袁蕙翎見到派去的人臉上的大紅手印,臉青紫難堪,接連砸碎了好幾個茶碗。
“我就不信了,我還對付不了一個徐若瑾,我倒看看,到底有多麼的骨頭,能扛得住滿城流言蜚語。”
“小姐,您這又是何必?井水不犯河水,您忘記上一次縣令大人差點兒打了您。”
丫鬟的勸,讓袁蕙翎把手中的帕子攥一團,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我就是見不得好,絕對見不得過的比我好!”
徐若瑾未等酒鋪數完銀子,便隨著梁霄回了梁府。
因為梁霄今兒喝多了。
姜必武是被姜家人抬著離去,梁霄笑瞇瞇的拽著徐若瑾上了馬車,一頭扎在了的懷里,“他先醉倒了,我贏了,贏了……”
“就為了贏一次,偏要把自己喝這副模樣?”
徐若瑾小臉很是難看,“回府還指你向母親解釋今兒開酒鋪子的事呢,你倒好,先喝趴下了,我恐怕只有挨罵的份兒了,關鍵時刻你先倒,真沒義氣!”
“義氣?”
梁霄指著自己的鼻子,“你跟我講義氣?”
“難道不對嗎?”徐若瑾不得他呼出的酒氣,“當初也是你答應去應付母親的怪罪和責備,如今你非但去不,還醉爛泥一樣,我不被母親罰手板子都燒高香了。”
“我們講的是分,怎麼會是義氣。”梁霄完全不理睬口中梁夫人的事,“義氣是兄弟。”
“分?”
徐若瑾口中念了一遍,可看他醉笑的模樣,忍不住手了他的臉一把,“講分就更不該把我自己撂給母親了,無之人!”
“呼……嘖嘖。”
鼾聲迭起,梁霄徹底的睡了過去。
徐若瑾哀嘆一聲,看著枕在自己上的這個大腦袋,真的很想揪起來好好的吼一通。
只可惜,這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手心,卻還做不出來。
怎麼辦呢?
回到府中,母親那里該如何待呢?
徐若瑾陷了苦悶中。
到了梁府,徐若瑾一下馬車就看到忠叔和白芷等在那里。
忠叔還倒罷了,白芷會來,顯然是梁夫人吩咐的。
看到徐若瑾那副苦瓜一般的臉,白芷也笑不出來,一張苦瓜臉,“四現在都厭惡見到奴婢了。”
“沒,只是今兒況特殊。”徐若瑾看著,“母親吩咐你來的?”
白芷無奈的點點頭,“是,夫人正在院子里等著呢,吩咐奴婢過來等,只要您一回來,就立刻去見。”
“母親,生氣了嗎?”
徐若瑾問的小心翼翼。
白芷搖搖頭,“奴婢瞧不出來。”
“唉,聽天由命吧。”徐若瑾讓丫鬟們把梁霄先送回去歇了,則跟隨白芷一同去見梁夫人。
屋靜謐的抑,讓徐若瑾心里越來越沉。
只是越走進正堂,的心反而越發的冷靜。
這般做是為了日子,為了生活,母親若真的怪,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認了,那又何妨?
因為只想做好徐若瑾。
所想即所行,這就是,徐若瑾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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