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耀輝倒不是因心虛怕見人才去西角門等。

他好歹也是一位堂堂的縣主簿，卻要做這般的事。

只是侯夫人今日一早到了梁府，兒便著急見，他總不能大晚上還上門拜訪，即便說是為了看兒，也會被侯夫人與梁夫人鄙夷沒了章法規矩，是萬萬行不得的。

也顧不得面不面的事，只能在馬車上靜靜的坐著。

徐若瑾從西角門出來，便直接上了馬車。

“什麼事這樣急？為父晚上連飯都沒吃便過來等了，可是侯夫人說了什麼嗎？”

徐耀輝亟不可待，開門見山就提正事。

徐若瑾也沒有寒暄的心思，直接問：“父親，您打算去京都任職？”

“你怎麼知道的？”

徐耀輝一臉驚奇，“我也是今日才接到吏部的調令，原本鄰縣縣丞之位有個空缺，我本以為是去那里……”

徐若瑾苦笑不已，“侯夫人說的，戶部贓罰庫任主事，很有油水的缺兒。”

徐耀輝眉頭微皺，沉了半晌，問道：

“你今日來，找為父到底有什麼事？”

徐若瑾也無心再多思忖，“侯夫人有意讓四爺進京都任職，四爺不肯，而侯夫人卻有意讓我先去京都，而且還與我提到，與嚴家人相見，我始終捋不清楚，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關節沒想對，所以想問問父親。”

“你不能去！”

徐耀輝當機立斷，只是他臉上的張，讓徐若瑾很吃驚，“父親也這麼想？”

覺到自己的失態，徐耀輝輕捋了下胡須，緩平心氣，慢慢道：

“你不能離開梁夫人，何況，單是你一個子去京都又有何用？你不過是梁家的兒媳罷了，即便是去了京都，在梁家的門兒里也說不上話，反倒不如在這里以孝為先，伺候你的婆婆。”

徐耀輝看著，“另外，忠勇侯府向來與嚴家是不合的，若是這一次能主把嚴家人抬出來，想必是京都有變，所以，梁霄也最好不要輕舉妄。”

這一番話，說的倒是極有道理。

而徐耀輝還有第三點原因，那便是徐若瑾若去了京都，嚴夫人便會知曉。

若是的真實份被出來，不僅是命不保，自己的命恐怕也危險了……

徐若瑾自不知道徐耀輝藏心中的，只覺得前兩條理由倒說得過去。

“如若侯夫人找上您……”

“為父雖不愿指嚴家一棵樹上吊死，但也是有分寸的。”徐耀輝表了態，徐若瑾也算放了心。

“過幾日，或許侯夫人會請各府的夫人們小聚，父親打不打算讓娘出來？”

徐若瑾對楊氏豁然失蹤始終耿耿于懷，只覺得這件事極不正常。

就算是楊氏得罪了嚴弘文，父親也不必如此狠心，圈起來，置之不理了？

“你只伺候好梁夫人就是，往后，不要再提你的母親。”徐耀輝的臉又板了起來，“時間不早，若沒有其他的事，為父也要回了，你出來也不合適，回吧。”

每一次提到楊氏，父親都會攆走。

徐若瑾雖更覺得此事奇怪，但此時也不是深究的時機，只能下了馬車，又從角門回了梁府，直奔“若霄軒”而去。

看著兒離去，徐耀輝在馬車上沉思很久。

楊氏的事已為夢魘，該有個了斷了，早該有個了斷了……

徐若瑾回了“若霄軒”，梁霄也是剛剛進門。

兩個人都沒有問對方去了何，各自更洗漱，回了間準備睡下，才開始說起今日的事。

“侯夫人今日單獨找我去，讓我獨自去京都，我沒答應，對我很是不滿，不過，我今晚特意問了父親，父親也不建議你從文

，更說京都或許有變。”

徐若瑾簡略的把況說了，梁霄微微點頭，“或許是要打仗了。”

“打仗？”徐若瑾心里一，“你、你不會還要……”

“暫時不上我，還有大哥和二哥。”梁霄看著，“你擔心我？”

徐若瑾咬著白了他一眼，“廢話，我還不想這麼快就當小寡婦。”

梁霄掃了的頭發，“事沒那麼快，或許年末，亦或許明年，亦或許是后年，終歸都要看那位端坐皇宮龍椅上的人，是什麼心氣了。”

“可侯夫人，為何偏要讓你從文呢？這與形勢不符啊？”

徐若瑾徑自的嘀咕著，“難道是想先讓你欠了侯府的人？然后為侯府所用？”

明明可以皇上親召，卻由侯爺舉薦說兒，無論結果如何，這個好都要算在忠勇侯的上。

若真是打仗，無論梁霄從文從武，梁家的名聲頂在那里，他都逃不過去。

“形勢，誰知道到底是什麼形勢。”

梁霄不再多說，一把將攬懷，“讓他們鬧騰去吧，我倒覺得偏野之地的小日子，過的很舒服。”

“口不對心。”

徐若瑾又白了他一眼，梁霄挑了挑眉，“說我麼？”

“還能說誰？”

“你難道不想問那個墜子麼？”梁霄等了很久，孰料卻一直沒開口。

徐若瑾心底一直抑的那好奇酸涌上來，別過頭去，“有什麼好問的？不是說了，是一對兒麼？”

想忍著，孰料話說出來，連自己都覺得很酸。

梁霄拿出了那個玉墜，徐若瑾定睛看去，很漂亮，很貴氣，只可惜，不是的……

“咔”的一聲，他攥了手。

玉如意墜子碎幾塊。

朝著床下甩了甩手上的沫子，梁霄把抱的更，“沒了。”

“且，在我面前，用得著這樣麼？件不在了，誰知道……”

大手索索的，又上了前的。

徐若瑾一把拍開，“哪有心思？想正經事呢！”

“這不是正經事？”

梁霄仍不停手，徐若瑾扭的躲開，“你以為我在想那什麼墜子和嫣兒姑娘？我是在想，你剛剛說的若是被母親知道了，母親一定還會要求你去做文，因為你上的傷……”

故意轉移話題，而這個話題，也的確是重點。

“由不得，節奏不能了。”

“什麼節奏？”

“這個節奏。”

梁霄低頭堵住了的小兒，子下，完全彈不得。

這個家伙，就不能把話說個徹，讓自己放心？

徐若瑾的疑問，被他的強吻啄沒，****迷，手臂攀上他的脖頸，春一夜……

翌日徐若瑾醒來，已經是天大亮。

梁霄又已不在旁，拍拍床邊褶皺的單子，有氣無力的問著春草：“什麼時辰了？”

春草拿了裳進門，紅杏端來了熱水，“您也該起了，昨兒您特意囑咐的，要提早去為夫人請安，還要去為侯夫人請安的。”

“唉，侯夫人……”

徐若瑾哀嘆一聲，睜開眼沒什麼好事可想，偏偏要想這位侯夫人，便覺得甚是頭疼。

起穿好裳，梳妝完畢，徐若瑾帶著丫鬟們出了門，卻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應該先去為婆婆請安？還是先為侯夫人請安？

這是個很容易被挑錯兒的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