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出了什麼事?至于這麼急嗎?”
徐子麟被徐耀輝的話嚇到了。
不過就是妹妹送了一封信來,父親居然馬上就要離開家?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徐耀輝把徐若瑾送來的信扔過去,卻無心與徐子麟再解釋什麼。
怎麼解釋?說出徐若瑾的真實份?除非是他不想活了。
徐子麟拿過信展開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一句話:“侯夫人有意帶我去京都,為防有變,請父親立即……”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徐子麟拿過字條看過好幾遍,卻仍不明白其中含義。
“你就不要問了,照我說的辦。”徐耀輝斟酌半晌,徑自的鋪開紙張,研墨潤筆。
他要去一封信把事告知嚴大人,這件事看似簡單,其實棘手。
如若兒被侯夫人掌控住,并去了京都,那事恐怕就麻煩了。
見父親這般亟不可待,徐子麟也不敢再耽擱。
只是剛剛走出去兩步,他豁然停駐腳步,轉回看向父親道:“母親,怎麼辦?”
這一句話,他問的極其沉重。
他曾是無惡不作、紈绔的二世祖,更會糊弄母親銀子出去花銷揮霍,卻不代表他不是一個孝子。
他一直對父親這般對待母親,有很大的怨言。
更想到曾去見過母親,母親那番憔悴無神、滄桑頹廢、花白鬢發的容,好似傻了一般,連他都快不認得了……
徐耀輝的手一抖,一滴濃墨潤染了紙張,他心底煩躁,卻又不知如何更好。
心底雖萌生了殺意,但見兒子那副期待的神,終歸也是下不了狠心。
“子墨不是不愿跟咱們走嗎?就讓他留在中林縣好了,你母親……隨我同去。”
“的恐怕……”
“不要再說了,我心意已定。”
徐子麟還要再說,徐耀輝卻已經重新鋪紙,重新書寫。
轉快步的離去,徐子麟心底涌起一怨恨,卻不知這怨恨從何而起。
只是想到自己那個妹妹,無來由的不喜和厭惡,盡管曾在自己不在時,為過世的李秋萍接生,盡管曾為了自己的兒子出面,抵住了柳姨娘拿喬做大,可他仍舊不喜。
之前不過是一個放置角落中無人理睬的私生罷了,他從沒發自心的拿當過妹妹。
可卻是這樣一個人把自家攪和現在的模樣。
還是母親最初說的對,,本就不該留在這個世上!
只可惜,現在是可以對父親頤指氣使、揮來喝去的人,不是他徐子麟能得了的。
若是能跳回幾年該有多好?
哪怕是去年呢……
徐子麟一路行,一路腹誹,徐耀輝寫好了信,則當即吩咐人送去京都。
信到,他的人也遲不了幾天。
只要離開這里,自己或許能再得一條生路。
只是嚴大人豁然把他調去京都,而不是之前的鄰縣,讓徐耀輝遲遲有些忐忑不安。
聽天由命吧!
誰讓自己當初做了孽,偏要擔這種事呢?
黃媽媽把信送去徐府便馬上回了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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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徐若瑾仍在“若霄軒”中,更梳發,準備稍后去“福雅苑”伺候婆婆用晚飯。
之所以這麼心裝扮,更是因為那位侯夫人。
估計一下午過去了,婆婆應該會再派人請一同吃晚飯,好歹也算為梁霄的不辭而別圓一個場。
黃媽媽進了門,凝香自自覺的離開了正屋。
四爺不在,也沒有道理留在屋,只是四沒有攆,卻要更自覺一些才對。
“信送去了?”徐若瑾問。
黃媽媽立即點頭,“送去了,老爺說,會盡快給您回復,請四您安心。”
徐若瑾微微頷首,父親不可能與黃媽媽說得那麼明白,但他這麼回話,顯然是會立即準備離開中林縣,不會給侯夫人下手的機會。
只要他離開,徐家其他的人都做不得主。
即便是困在宅院之中的楊氏,也做不得主。
“事兒就這麼地吧,能做的都做了,聽天由命。”徐若瑾看著鏡中的自己,卻覺得怎麼看都丑,哪兒都不對勁兒。
而后再一琢磨,要見的人是不想見的,要聽的事是不想聽的,哪會有什麼俊俏的臉?
出來的笑都像哭一般。
再好的五也難看……
起,帶著春草和紅杏往“福雅苑”行去。
剛剛要進正門,卻看到侯夫人的大丫鬟煙玉正從遠走來。
看到梁四正站在那里微笑的等著,煙玉不由加快腳步,笑著迎了過去。
“給梁四請安了,梁四金福。”
煙玉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徐若瑾看點點頭,“侯夫人午間可歇好了?有什麼想用的吃食?稍后我便吩咐下去,讓廚房里的做準備。”
徐若瑾的問話讓煙玉愣了下,隨即道:“歇好了,剛剛梁夫人派了丫鬟去請侯夫人用午飯,奴婢過來回一聲,侯夫人要稍晚一些再過來,午間休歇的時間久了,微微有些頭痛。”
這番理由無非都是借口。
恐怕侯夫人是被氣的頭疼。
“用不用請位大夫過來瞧瞧?中林縣的春天比不得京都,春風更寒一些,侯夫人路上來得急了,又沒能好好休歇,還是調整一下為好。”
徐若瑾的噓寒問暖,讓煙玉訝于到底是明知故問還是真不明白,侯夫人說頭疼自當只是借口,何必還要找來大夫?
可見梁四那副認真的模樣,煙玉只能苦道:“應該是不用的,隨行的媽媽有一位是為侯夫人調理子的,有在,不必再興師眾的請大夫了。”
“這怎能是興師眾,如若有需,一定盡管開口,中林縣的大夫雖比不得京都,但也有兩位妙手,是各地的人慕名來求的。”
徐若瑾的話,讓煙玉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就此應下,連聲道謝,“還是梁四用心,奴婢稍后問問侯夫人和調養媽媽,如若有需,一定來向您求助。”
對煙玉的回答稍微滿意,徐若瑾便先進了“福雅苑”的院子。
煙玉隨著一同見了梁夫人,把侯夫人讓傳的話說了,便立即又回去了。
腳步走的很快,生怕那位梁四再多,把事說給梁夫人。
裝病是借口,若真鬧出再請來什麼大夫,那便是荒唐事了。
梁夫人見徐若瑾一直向出了門的煙玉,看道:
“你覺得,在老四的心里,你比得了嫣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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