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不走?”
侯夫人自當想看一看徐若瑾狼狽失措的模樣。
這般問一句,說好聽了是攆,說不好聽是故意在等看笑話。
侯夫人很不喜歡徐若瑾淡定自若的應對,更不喜扯出梁夫人做大旗的認錯。
哪有半點兒認錯的態度?
認錯,要低聲下氣,磕頭懇請;
要痛哭流涕,言肺腑,哪會是這小妮子的模樣?
即便是吃驚呆滯,都沒有半點兒慌的神,這種態度讓侯夫人很不喜,非常不喜。
“您確定這一次小聚不見姜三夫人?”
徐若瑾又問了一次,侯夫人的臉上多出幾分不耐,“難道我剛剛的話你沒有聽見,你聾了嗎?”
“若瑾知道了,您先歇著吧,若瑾先告辭了。”
徐若瑾行了禮,便帶著春草轉離去。
侯夫人看著簇簇離去的背影倒是愣了。
就這麼走了?
難道還真打算去拒了姜三夫人明日來府上做客?
若是尋常人家遇上這樣的事,不應該是掰碎了碎了的說好話,請自己諒解一下府上難做,不過是吃上兩杯茶,為梁家圓一下場?
而自己也會找轍好好訓這丫頭一頓才是,可卻沒想到,居然就這麼走了!
侯夫人的直到徐若瑾的影消失在眼前,才徹底的合上。
只是的氣惱卻升至頂峰,狠狠的攥著手中的杯碗卻還不能肆意的砸碎,這種覺實在憋屈!
“死丫頭,我看你明兒到底能怎麼做!”
侯夫人是不信真敢去拒了姜三夫人梁府,如若明兒見了姜三夫人,倒是要好好的借此給這丫頭一頓臉子,可若是姜三夫人不來?
侯夫人眉頭微蹙,倒不如明日一早先與小姑子通個口氣,不管對錯,先潑一不是!
正在琢磨著,煙玉從外進來,“夫人,剛剛來人回了消息,明日宴請的名單上沒有徐夫人,而后幾日的名冊也沒有徐主簿來請見,奴婢讓人再去打探了下,說是徐主簿先赴京都,善后之事都由了徐家的長子……”
侯夫人目微瞪,手中把玩珠串的速度也快了幾分,“那個丫頭會有這份心計,能這麼快就讓徐主簿去京都以免與我相見?”
煙玉不知答案,便站在那里沒有回。
沉了下,煙玉不由納罕道:“夫人,依奴婢來看,那位梁四雖聰穎,但不見得能做出這麼提前的布置,會不會是嚴家……”
侯夫人看了一眼,“跟了你們小姐這麼久,倒是沒白學……若不是嫣兒刻意的讓我注意下徐若瑾,我才懶得理睬這麼個小丫頭。”
“小姐?”煙玉之前是嫣兒邊的丫鬟,這一次,也是特意跟隨侯夫人到中林縣、到梁家……
侯夫人沒有瞞心思,微微點頭,“嫣兒說,梁霄做事向來是目的很強,他不會無緣無故娶這麼一個媳婦兒門,一定是徐若瑾的上有什麼特別的……可我看,就是個窮鄉僻壤里出來的小戶丫頭,除了有一張不錯的臉蛋,還能有什麼與眾不同?”
“把玩的那些個伎倆也都是雕蟲小技,只能讓此地的縣令等人略有忌憚罷了,那還是仗著有梁家的臉面,否則便一無是。”
侯夫人嘲諷個痛快,心里兒瞧不慣徐若瑾。
煙玉搖搖頭,“小姐若是那麼說,這位四便定有不同,而且奴婢也覺得這位四上有說不出的勁兒。”
想到剛剛徐若瑾平淡如水的狀態,侯夫人也沉默了。
把剛剛先為徐若瑾叩個臟帽子的心思撂下,倒是要看看明日的小聚,徐若瑾會怎麼辦。
徐若瑾這會兒心里已把侯夫人罵了個狗淋頭。
只是,罵歸罵,棘手的事還是需要理。
但怎麼理呢?
徐若瑾雖在侯夫人那里裝作安然無事,平淡不奇,但的心里卻并沒有十足的把握,甚至也可以說沒想好怎麼做。
只是因為在氣勢上不想輸,因為無論是這般淡然還是低聲下氣的勸懇求,侯夫人仍舊不會退一步,放過。
既然如此,又何必讓歡暢愜意?
侯夫人心好,自己心必然不好。
還是琢磨琢磨怎麼對待三夫人這件事吧……
徐若瑾沒有去“福雅苑”找婆婆商議,因為這是婆婆許給的一個機會,若剛領了命就去求助,婆婆恐怕不會再用眼皮子夾一下,更加的瞧不上自己。
不過不去找婆婆,倒是應該去找一下方媽媽……
起碼要明白侯夫人與姜三夫人到底是因為什麼不合,然后才能找到解決辦法。
徐若瑾沒有親自去見方媽媽,過來春草,拿了裝的單子遞給,吩咐道:“去請方媽媽看一下明兒穿的飾是否妥當,另外再問一下,明兒雖是小聚吃茶,但晚上是否要安排席宴,以免夫人們臨時起興留在這里用飯,也請向婆婆請示一下。”
明面上的幌子說完了,徐若瑾才說到正題,“私下再問方媽媽一句,就說侯夫人不想見姜三夫人。”
“奴婢只說這一句就行了?”
“對,方媽媽若是知道,會告訴你的。”
徐若瑾說完,春草便快些的走了。
天已是不早,容不得再有半點兒耽擱。
越是這般焦急,徐若瑾便越厭惡侯夫人,心思狹隘險,實在太招人煩!
方媽媽看了春草遞去的單子,點了點頭,認可了。
再去問梁夫人明日晚宴的準備,梁夫人也覺得很有這種可能,便讓提前做準備,先布置下去。
方媽媽吩咐布置時,春草連忙借機把侯夫人和姜三夫人的事說了。
聽得這件事,方媽媽也納罕的皺起了眉,仔細回想了下才告訴了春草,“應當是為了男人。”
為了男人?
春草驚愕的告訴給徐若瑾,徐若瑾也只覺得這個答案太荒唐。
不過雖然話語簡短,這卻是字字如針的答案。
“把送帖子求見侯夫人的名冊單子拿來給我看下。”
春草立即遞上。
徐若瑾迅速的翻了幾遍,卻是沒有姜三夫人的名字。
既是沒有姜三夫人,為何會送請帖給姜府?
只是這個事暫時沒工夫細琢磨,只能先理眼前事。
“什麼時辰了?”徐若瑾看向春草。
春草立即道:“已經酉時末刻。”
這個時間,想必姜府早已落下柵門,不再接待外客了。
要是梁霄在就好了,他會翻墻……
徐若瑾對自己突然冒出的念頭表示無奈,不過越是這麼急,才越能顯示出對姜三夫人的重視。
“去前面吩咐人套馬車,另外把黃媽媽找來。”
徐若瑾點了幾甕酒,吩咐黃媽媽帶去,“稍后你與紅杏兩個一起去姜家,把酒送給姜三夫人,就說不知侯夫人曾與有過節,才送了請帖,過了這一段日子后,我親自登門賠罪。”
黃媽媽看向徐若瑾,“這麼說,豈不是把錯兒攬在您的上了?”
徐若瑾看向,“指桑罵槐的事兒,您還用我教嗎?”
黃媽媽領會了意圖,立即。
徐若瑾腦中蹦出侯夫人剛剛的損臉,“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