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徐若瑾想起虞尚云一肚子氣,“他非要橫一腳,我本來不及反應。在那樣的況下,我要帶紅杏走,必須要堵住盧紫夢的。”
只能說是那麼湊巧,所有事都趕在一起,一環扣一環,徐若瑾被推到了騎虎難下的境地。
徐若瑾對虞尚云本來沒有半點好印象。經過今日佳鼎樓之事,徐若瑾對他的看法也變得更加復雜。
尤其是當徐若瑾想起虞尚云看自己的眼神,忍不住全一陣惡寒,面不自覺出嫌棄的神。
興許是察覺到徐若瑾的變化,方媽媽終于茅塞頓開。終于想起是哪兒不對勁。
“郡主,老奴看得出來,那國主對您的一舉一,總是分外關注。”方媽媽試探著開口,說完去看徐若瑾的反應。
徐若瑾翻了個白眼,“媽媽您可別膈應我了”邊說邊抱臂挫著兩胳膊,“我的皮疙瘩都起來了。”
方媽媽看徐若瑾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也跟著松了口氣。但該說的還是要說,“老奴看他心機深沉,息怒不形于,總是笑瞇瞇的模樣。這種人最是難以捉,更何況他還是一國之主,目的絕不單純。”
徐若瑾平復了心,正道:“我知道。雖然我不知他是何種原因要接近我,但我要讓他知道,只要他敢對我家人不利,我定不會放過他.”
“郡主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方媽媽十分擔憂。
徐若瑾乖乖地陳諾道:“媽媽別擔心,我看他暫時還不會輕舉妄,我也沒必要打草驚蛇,靜觀其變便是。”
方媽媽想了想,這是唯一可靠的法子,也點了頭。
“媽媽你說,難道大魏其他的郡主也像我活得這麼累麼”徐若瑾想不明白了,一本正經地問方媽媽。
方媽媽先是一愣,接著微笑看著徐若瑾,“郡主為何會這麼想”
“不是麼”徐若瑾撇撇,“我這一睜開眼要開始擔心這個,心那個。好像有數不清的人要對郡主府不利,但我都不知道是為什麼。我自問從不惹是生非,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方媽媽沒有接話。
徐若瑾的話里帶了幾分委屈,“他們為何是看郡主府不順眼”
這個問題太小,小到徐若瑾自己也知道答案。但這個問題又“太大”,因為徐若瑾不知該如何解決。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方媽媽腦出現的這八個字,或許才是最切的。
看著渾然不覺的徐若瑾,方媽媽松口氣的同時,也更加心疼。說到底,無論徐若瑾做得多好,都是一個需要被保護的人。
可是這樣的一個看起來弱的人,擔負起了郡主府和梁家的重任。
即便梁霄不在,徐若瑾也能穩穩地控制郡主府的大船。
信心十足的徐若瑾也同樣有無奈的時候,如眼下。
“郡主”方媽媽看到徐若瑾似是愁眉不展。
徐若瑾嘆息一聲,“無論虞尚云做什麼,歸結底還是要看皇的意思。”
夜微言之前三番幾次提起梁大將軍和梁夫人回京都一事,此事十有已是板釘釘。
此事于徐若瑾虞尚云還要棘手得多。
“皇此舉,人寒心。”徐若瑾冷冷地說著,面無表道:“若不是因為四爺還在七離,我定要與皇好好算算這筆賬。”
梁家為朝廷出生死多年,不敢說居高盡瘁死而后已,但絕對無愧于心。可惜一片赤誠終于還是換來了皇的猜忌。
若是放在半年前,徐若瑾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只是這短短的半年來,夜微言的所作所為一步步將徐若瑾推了相反的道路。
“郡主還需看開些。皇家之,利益遠分來得重要。”方媽媽意味深長道。
徐若瑾眼眸微斂,沉默不語。
很想笑,所謂的利益和分,不過是皇一人所定。他心的天平如何選擇,那結果是如何。
毫無公平可言。
“這麼說倒也沒錯。”徐若瑾自嘲地一笑,“皇從梁家和郡主府榨不出利益,留著無用,棄之可惜。大概是皇猶豫再三的真相。”
方媽媽沒有否認,徐若瑾所說正是對現狀最好的闡述。
“憑什麼”徐若瑾想想來氣,“他用得著郡主府的時候,好話說盡,恨不得百般維護。這說變變,整日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累不累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似的,眼里只有江山和皇位。”
徐若瑾很是不滿,明里暗里把夜微言從頭到腳譏諷了一遍。算如此,還是不過癮。
“好氣啊”
徐若瑾大喊一聲發泄心憤懣。
方媽媽這次難得沒有勸阻徐若瑾,讓好好發泄個夠。
喊完之后,徐若瑾深吸一口氣,覺口堵著的那濁氣也跟著驅散不。
“好多了。”徐若瑾滿意地拍拍。
方媽媽跟著輕松下來。
“對了媽媽,紅杏的事,我已經決定讓和姜必武和離。紅杏也說想跟在我邊伺候,我允了。”徐若瑾道。
“老奴知道。”
“紅杏也有些可憐,我也不知自己做的對不對。總之,走一步看一步吧。”徐若瑾嘆了口氣。
“老奴看紅杏面容憔悴,想來在姜家過的也并不舒心,連子都變得不如從前。”方媽媽說起紅杏也是心疼又無奈。
“唯一讓我放心不下的,是肚子里的孩子。”
徐若瑾握著方媽媽的手,“媽媽,日后還要您多心紅杏的事。”
“郡主這麼說折煞老奴了。紅杏是個不錯的孩子,如今又有孕,老奴照顧一二也是自然。”方媽媽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徐若瑾也知道是這個道理,再多說未免顯得生分,激地笑笑不再言語。
本想起給自己找點樂子打發時間的徐若瑾,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角一勾,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方媽媽察覺到不對,一看徐若瑾憋著壞的表,不自覺暗暗在心里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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