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金傑拗不討林夕落,著頭皮去賭場借高利貸。
林夕落正想著派人去方一柱還是劉大麻子來此問一問可否知曉這些人欠債的事,可還未等開口,春桃從外來回:“大姑娘,您猜誰來了?”
“誰?”林夕落瞧其這喜慶勁兒,兌道:“這有魏海陪著,臉上都快笑的瞧不見眼睛了!”
春桃臉一紅“您又調侃奴婢,是十三爺來了!”
林政辛?林夕落的確驚訝,自從離開林府,可一直都未再得林政辛的消息,偶爾問起林政孝,他也對這十三弟一無所知。
但…林政辛終歸乃林忠德最疼的兒子,他來此不會是為了林忠德吧?
林夕落的喜意漸消,周整好發髻便往前麵的院子走去。
林政辛正與林政孝、胡氏在正堂敘話,林夕落進門時,正聽到他說起府上今日得知宮中賞賜林政孝之事的驚訝,連連暢笑,可笑過之後無奈歎氣“七哥,弟弟想走了。”
“十三叔準備去哪兒?”林夕落進門便問,林政辛立即起,上上下下打量半晌,才笑著道:“九侄如今可是厲害人了,走路都帶著幾分俏勁兒,何時能得你的喜訊啊?”
林夕落瞪他一眼“張口便挖苦我?送客!”林政辛連忙賠罪“怎能這般沒良心?我可是給你帶了好件來。”“先不提件,十三叔打算去哪心”林夕落不準他轉移話題,林政辛收起了笑,正經言道:“家裏頭七八糟,前陣子大嫂在府裏耀武揚威,可如今戰事起,綺蘭的婚事推後,三嫂與六嫂又開始挑起了刺兒,我算是看明白了,越在府裏頭呆,我這腦子就越發的木訥,不如出去遊曆一番,也長長見識。”林政孝一臉的猶豫,顯然剛剛林政辛已經為其講過林府如今是何模樣,林夕落索借機問起二房“二姨太太不是收斂些許?如今怎又抖起份兒來?”
“老太爺如今一樁樁事纏磨的無心顧及府中事,綺蘭婚事不,二姨太太被大嫂製那麽久,自要尋機會手,但如今不再出麵,隻在後方鼓三嫂,由三嫂出頭,大嫂除卻占個嫡係大夫人的名頭,可娘家不如三嫂的娘家厲害,三侄媳婦兒又生一男丁,而嫡侄子卻仍在床上躺著等死,大嫂在氣勢上也輸其一分,明爭暗鬥,敵不過。”林政辛慨“如今我在府裏整日的閑逛,這些事不願知都能傳到耳朵裏,煩,實在是煩!”“煩什麽?十三叔都了爺爺輩兒的了,您得準備歲銀子。”
林夕落臉上笑,可目時而看向林政孝,林政齊前陣子諷刺的話一個字都沒忘,父親的心中也定有疙瘩,如若林府再被二房占了,林政孝定是氣不過吧?
魏青巖為何這麽早走?好歹也把林政齊給弄出幽州城當個縣令再離去多好?
林夕落豁然想他,緩過來時卻見三人都在看“看婁作甚?”“一臉的憂,想誰呢?”林政辛滿臉的調侃,林夕落隻能瞪他一眼,將心中之事遮掩……
林政孝這半晌都未開口,似是思付許久才一本正經的與林政辛道:“讀書你不,去各方遊曆一番也不錯,待玩夠了,視野寬了,
若能紮下心來讀書乃是最好,若仍無心讀書,不妨再尋事做,你雖得老太爺的寵,但終歸生母離世、更沾了庶字,要為自個兒做打算,別去摻雜那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有那功夫,不妨自個兒闖出一片天地來更踏實。”林政辛起給林政孝拱手作揖:“就知七哥不像他們那番賊心,整日除卻用銀子拉攏弟弟就不會做點兒別的,隻有七哥能給弟弟更好的建議。”“不妨往南走一走,所見、所聞與認知,都與北方不同,吃要吃出味道、玩要玩出門道,別一去一歸,除卻銀子huā其餘一無所得,那“廢,二字非你莫屬了!、,林政孝話中略帶調侃,林政辛卻笑的更歡:“七哥放心,弟弟怎能那般廢?就算是廢,也得回來求七哥賞口飯吃,您曆來是兄弟中雖心慈之人,定不會將弟弟攆走。”林政孝點了點頭,對此事不再多提,林夕落也聽出林政辛有投靠之意,但不挑破,索將此事揭過,晚間在此用了飯,林政辛看到“福鼎樓”的菜敝開了膀子吃,吃飽喝足也未再多留,隻道離城之前再來此一趟,便離開“景蘇苑”。
送走林政辛,林政孝一直都未能笑出口,沉了半晌他才道:“如今在他的臉上也瞧不見真心笑意了,這日子……”
林夕落知林政孝話中含義,林政辛來這一趟,話語中雖說了大房與二房的事,但都略未詳說,而今日來此之意,未免也有投靠林政孝這一方,不願跟隨林政武、林政齊一同被齊獻王拿住,為此,才有意離開幽州城,待事有個定論後歸來。
林夕落對林政辛的投奔話語未有反,更在意這是否乃他自己之意:“若是十三叔自個兒的意思還罷,就怕這是祖父的意思。”
林政孝點頭認同“我也在擔心此事,罷了,終歸不是一日二日能有定論,不妨先好好睡上一覺,明日正式去太仆寺行職了。”
“魏大人不是有意讓您隻掛一名?,…林夕落納罕,太仆寺可是行馬之地,他能習慣嗎?
林政孝搖頭“之前有意如此,但昨日魏大人與太仆寺卿商議,如今有戰事起,太仆寺可就不是閑散之地了,不妨在此幫襯一二,看可否有機會穩住六品的位子亦或再往上走走。”
林政孝踩著腳下的雪,看向林夕落:“為父也對此意甚同,魏大人有心了!”林政孝最後一句意有所指,林夕落心中自然明白。太仆寺卿與魏青巖二人關係非同一般,林政孝在太仆寺自然品級升的快,將來即便不在太仆寺,平調它職也乃一飛衝天。
林夕落的臉微紅,仰頭看向空中玄月,等點頭答應?一切都在他手中所控,不點頭他就等,等點頭為止霸道!
心中沒有半點兒的埋怨,杯夕落在想:何時能歸?
二日一早,林夕落起,春桃便來回稟:“肖總管昨晚就在堂下跪著,等大姑娘起來。”
“他輸了多銀子?”林夕落坐在床上洗漱,春桃道:“奴婢不知,魏海倒是過去問了問。”林夕落掃一眼,春桃臉通紅,殷勤的給林夕落更、梳頭,隨後端來早飯,林夕落讓其端去正堂“讓他過來吧,邊吃邊聽他回話就是。”春桃點頭應下,而肖金傑進門便開始哭嚷“九姑娘,您救救奴才吧。”“先跟我說說,你都查到什麽了?”林夕落一邊喝著粥一邊問,
肖金傑聞其飯菜噴香,咽了咽唾沫,連忙道:“這賭場的利可是隔夜息,昨兒奴才借了一百兩,今兒就得還一百一十兩,如若今兒還未還上,那明兒就又翻倍了,要還一百二十一兩,奴才昨兒手臭,全輸了!”肖金傑拿著那紙單子“奴才險些被扣住回不來,而後還是苦苦哀求,又報了報了林府的名號,才算給奴才放回來。”
“你倒是會往上添金,知道報林府?”林夕落冷笑,肖金傑委屈道:“奴才哪敢把這等醜事往您的上沾,那您還不大子死奴才……………”
林夕落不願看他“哪個錢莊借你的?”肖金傑連忙道:……一錦錢莊”、,
“一錦錢莊,?林夕落看向魏海,魏海連忙點頭“正是魏大人請姑娘接手的那一家。
“合著我倒了你的債主了?”林夕落撂下碗筷,從肖金傑的手中拿過債單子“金四兒呢?怎麽樣了?”“他輸的子都快穿不上了。”肖金傑道:“奴才走時,他都快被抄家了!”林夕落直問:“他還沒向林府磕個頭?”“老太爺不管他,大夫人更不管了,隻說不認識他這個人。”肖金傑有些慌“九姑娘,奴才這債……”“閉!”林夕落一聲斥,肖金傑不敢再張口,林夕落仔細思付,則與魏海道:“一百兩,錢莊不當回事吧?”魏海道:“自不當回事,何況這事兒哪裏能用得上錢莊的銀子?這方借了賭錢的,那方就被賭場都贏去了,從左兜放右兜裏頭,那捂熱的銀子都不帶涼的!”“你是說這錢莊與賭場是勾搭一起的?”林夕落略有遲疑,錢莊是錢十道的老丈人當掌櫃的,可賭場卻未有他的事,他怎麽把手進去的呢?
魏海也不知這其中彎彎繞,隻得在一旁等,偶爾導春桃咕咕眼。
春桃不搭理他,林夕落一直坐在桌上想此事該如何辦才好,直至飯菜冰涼,直至肖金傑的跪的麻木倒在了地上,林夕落才緩緩的道:“如此看來,這錢莊是不得不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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