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宣侯與福陵王熬了一夜一無所獲,太子周青揚與齊-兩方也顆粒無收。
二人並不知晶片一事,隻舉著那木頭片子想破腦袋也不知這是何意。
而後猜測,難不魏青巖有什麽暗號?是他們自己擬定的外人不知?
比如傳個木片子是“出事”,要是傳張白紙條子是“急”之類,否則抓了這麽多翔鳥卻都是這破木片子,還能是何意?
心思雜自然想的多,可想的再多也不是正確結果,故而周青揚繼續關注宣侯府,齊獻王罵了兩句悶頭圍觀,事便就這樣罷了。
可眾人都在等,幽州城卻格外平靜,甚至靜的嚇人。
旁人都有耐心,無論是周青揚還是宣侯,可有一人實在沒了耐,這便是梁長林。
上一次得見太子,連個宮都兌他言出不行,非大丈夫、大男人所為,可他真的去告狀?那不是瘋了嘛!
而如今風平浪靜,好似沒這事兒了一般,梁長林心急火燎,又將梁琳霜好一通打,便出門再去尋找宣侯。
宣侯如今無路可走,即便拿了那晶片子也看不出木條上的字,他隻能強下去,任憑這位太子再怎麽拿魏仲良與侯府做威脅,他都得住,故而得知梁長林前來求見,他直接告知侍衛傳給他倆字:“滾蛋!”
侍衛前去回稟,而門口正是齊呈,齊呈聽了侍衛如此說,不免瞪大眼睛再問道:“侯爺就是這麽說的?”
侍衛點頭,“就這倆字。”
齊呈深吸一口氣,憋的心難,隻得擺手讓侍衛去回,沒過一會兒工夫,就聽到梁長林在宣侯府門前破口大罵·嚷的格外難聽,他隻得又讓侍衛過去將他攆走,如若不走就臭子塞上,捆回梁府去。
梁長林沒這般的骨頭·便悶頭往回走,心裏在想著該怎麽辦,而行至“麒麟樓”正門前,他的一大,卻正看到林夕落從馬車上下來,往麒麟樓中行去。
林夕落隻覺得周圍有人在看,隨意投目過去·卻見此人有些麵,那一張蔫茄子的臉,不正是梁長林梁大人?
梁長林沒想到這麽巧,可他的手卻越攥越,臉越發的蒼白,冷哼一聲轉頭離去!
這人也太奇怪了······林夕落看他走遠,便邁步行進“麒麟樓”,魏仲恒圍觀片刻·忍不住問道:“五嬸娘,這是何人?”
“瘋子,一個連兒的命都能當賭注的瘋子。”林夕落隨意評價·孰料這卻在魏仲恒的心裏紮了。
他不就是被當賭注的人麽?如今得林豎賢教習,對他九歲還讀《論語》一事是痛徹心扉的怨恨,可他能怨恨誰?怨恨大夫人還是怨恨他的生母?更無法怨恨那位已經過世的父親。
那他還能怪誰?魏恒的眉頭更為蹙一分,心中不明卻對這梁長林更為厭惡,連自己兒都能不顧的人,比畜生還不如!
行進“麒麟樓”,林夕落就見福陵王正站在正門口迎著,林夕落福禮:“給王爺請安了。”
“本王倒是要給五夫人作揖了!”福陵王正正經經的給林夕落鞠了一躬,林夕落納罕看他,福陵王卻未瞞:“本王心中有愧·昨日扣下一隻送信的鳥兒,取下其上的木片卻無論怎麽用那些晶片看都一個字沒有,五夫人這一舉看似簡單、實則太難,本王發自心的佩服,再給五夫人鞠躬了!”
林夕落恍然,雖說早已料到他會留一手·卻沒想到他還這般正經的說出來,不挖苦幾句豈不是牙太閑了?
“王爺,您這一番作為可讓我說何才好?是說您狹隘?還是說您心存歹意?我卻不知是否該往裏邁這條了。”林夕落臉上沒有什麽表,可越是如此,福陵王越覺得是惱了。
“本王哪有歪心?否則魏五也不會專程找上本王,不過是好奇,哈哈,就是好奇!”福陵王妄想以笑蓋之,林夕落卻不依不饒:“好奇?那我也好奇,可否請王爺將您那些送信的鳥兒都帶來讓我拔了腦袋,看看它們是否與旁的鳥類不同?能隨鷹啼齊飛,這可不是普通鳥兒能做出來的。”
“五夫人就莫再挖苦本王了。”福陵王滿臉苦笑,可瞇著的目中也在審度林夕落的反應。
林夕落冷哼一句,“休想,這事兒等五爺回來再議,我是惹不起您。”
說罷,林夕落當即繞開他就往裏走,福陵王歎了口氣,著實無奈,心中不免仍在想,到底是用何才能將木片上的字看的清清楚楚呢?
林夕落送魏恒去書院讀書,而林天詡早已被林豎賢揪著背書。
看到林夕落來,林天詡當即大喜,撒便要往這方跑,林豎賢戒尺敲案,訓誡道:“不許走,將昨日科目背完!”
一盆冷水潑下,林天詡的小計謀可悲的夭折了,本尋思林夕落前來他能借機逃過這一劫,可孰料林豎賢不肯放過,他隻得抓耳撓腮,不停的回憶著昨晚背過的東西,昨晚背的格外流利,可為何清早多喝了兩碗粥一個字都想不起來了?
不等林豎賢的戒尺落下,林夕落先拿過戒尺朝著他的手心“啪啪啪”一同打,林天詡不敢嚷,咬著忍著疼,直到手心出了印子,林豎賢才出麵阻攔,“別打了,快停手!”
“先生······”林天詡格外激,先生可比大姐還心啊!
林豎賢看他一眼,又見林夕落在瞪他,又補一句道:“這隻手還得罰字呢,打壞了沒法行字了……”
這話一出,林天詡兩隻小眼球上翻無數次,而魏仲恒這時候才尋了機會給林豎賢請安,“先生。”
林豎賢點了點頭,讓林天詡去一旁,他則當即考魏仲恒······
林夕落揪著林天詡的耳朵到一旁,訓斥道:“打你疼嗎?”
林天詡點頭,“可弟弟不是沒背,而是背忘了······”
“再敢說?”
“真是背忘了!”林天詡了脖子,卻又不忿的抱怨道:“昨天娘陪著我背書,結果嘮嘮叨叨,都在跟老媽子說侯府和大姐、姐夫的事,我這上背,耳朵裏聽的都是大姐的事,這就···…就給背忘了!”
林夕落有心要再打,可尋思胡氏仍在惦記著,不免心裏頭酸酸的,不管自己做何事,胡氏總放不下這顆心,可有人記掛著的覺……真好。
將手放下,彈了林天詡一指頭,林天詡捂著腦袋也知道這次算過了關,臉上當即就笑嘻嘻開來,追著林夕落問長問短,所問之人也都是他那位姐夫,林夕落隨意敷衍兩句,心中則是道:又何嚐不想知道魏青巖在做什麽呢?
魏仲恒這幾日也心不在焉,挨了林豎賢十個手板,便與天詡二人坐下聽他開課。
林夕落在此坐聽了一會兒,也是左耳聽、右耳冒,其實是在躲避福陵王。
他今日雖放低姿態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可那一雙審度不信的目讓林夕落格外不舒服。
雖然魏青巖曾代過有事可以尋福陵王,可林夕落不知為何,就是對他放不下心來,總覺得這人臉上的麵扣的太,背後總有謀似就這樣坐著,直到有雕匠來請去看一看已經雕好的品,林夕落起離去,林豎賢不免目跟隨的背影放遠。
“先生。”林天詡喊一聲,林豎賢沒反應。
“先生!”林天詡再喊,林豎賢才陡然一驚,“怎麽了?”
林天詡指了指他的書,“倒了……”
林豎賢慌忙校正,卻看林天詡和魏仲恒在笑,索書扔至一旁,朗朗背誦,分毫不停、一字不差,林天詡的脖子越越低,直至林豎賢背誦完畢,看著他道:“今日我所背之句,明日考你,如若背不下來,那便二十手板,三天不許吃!”
林天詡的臉當即苦下來,打手板子他不怕,可不給吃·……要命啊!
得知林豎賢是說一不二,林天詡當即專心背書,不敢再有貪玩心思,而魏恒背書的時候不免腦中時而想起梁長林這個拿孩子當賭注的畜生,怎麽不早點兒死呢?
林夕落與福陵王一同看了雕匠們出的活計,林夕落倒對他的鑒賞力高看一眼。
來觀測這些件自然是從雕藝的手法上談起,而福陵王能在這件的品行涵上給予評說,二人句句銳意,卻讓眾位雕匠額頭冒汗,雖說這裏的月銀多、待遇高,可想做出這二位都滿意的件來,也真是不容易啊!
二人將所有品全都看完,更是定出一二三等來,待開張之日好放在哪一層櫃架之上。
福陵王歎口氣,正想商議是否一同去福鼎樓用飯,門外卻已經有侍衛前來回稟:“回王爺、回魏五夫人,剛剛城門之來了消息,通政司通政使梁大人已經出了城,朝西北方向奔去。”
林夕落瞪了眼,梁長林真的去西北了?難不真豁出命來去告狀?不是吃撐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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