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落不挑夏子雄的對錯,則隻針對荊山伯夫人。
夏子雄縱使再有錯,都能由家人出麵致歉賠罪,即便羅夫人冷下臉來,太子妃如若親自跟羅夫人致歉,羅大人夫妻說不出個“不”字來。
但如若是荊山伯夫人在此地翻了臉,那這事兒就沒有了回旋的餘地。
故而林夕落好似是在挑剔夏子雄,可就盼著荊山伯夫人沉不住氣,但林夕落這般做並沒有失,這荊山伯夫人還真就上了套了。
其餘夫人誰都不肯多說一句,隻看著荊山伯夫人在此尷尬發呆,不知道該怎麽回林夕落的話。
目也多、議論簇起,荊山伯夫人焦促急了也沒了裝大度的耐心,沉了臉道:“五夫人,您可是向來不遵這些規矩的,今兒怎麽挑剔起沒完了呢?還不講道理!”
“我不講道理嗎?”林夕落吃驚的看著,隨後便又看向其餘的眾位夫人,“我剛剛有不講道理?”
“五夫人怎能是不講道理了,雖說子烈點兒,但不被欺辱到頭上從來不對外人蠻橫,而且出手大方,毫不斤斤計較,更為直爽好。”
夫人們中有人應承著說一句,則有其他的夫人也跟著附和。
“那是,我見過五夫人幾次都和藹言談,做事爽快的很。”
“荊山伯夫人,您還是歇會兒吧,五夫人問的也沒錯,好歹伯爺跟你家公子都是禮部出,這等事禮部的人都弄不明白您還跟著起什麽哄啊!”
“就是……”
眾夫人都是羅夫人請來的,自當與羅家關係非比尋常,今兒荊山伯夫人來了就提太子妃。誰能不知道打的什麽主意?也並非眾人都是落井下石,而是們也不得不如此。
羅涵雨如若嫁給荊山伯之子。那羅大人縱使不願。也會被劃歸到太子殿下一方,那他們怎麽辦?
這裏麵可不單純是誰投靠誰、誰依仗誰,千萬縷、縱縱的聯係本無法理清,而且眾人更為厭煩荊山伯夫人這副做派。落井下石,更待何時?
荊山伯夫人被諷刺久了。夏子雄才豁然反應過來這其中不對,即刻拽著荊山伯夫人,一副致歉的模樣道:“母親。都是兒子有錯。魏五夫人指正的對,兒子自當改正,您莫氣。”
“錯什麽錯,哪裏有錯,我護著我兒子還了錯,你們都沒錯。就我一個人有錯!”荊山伯夫人發了威,林夕落則臉一沉。與羅夫人道:“今兒也累了,我就先走了,涵雨跟我回侯府玩幾天,待想你了,我再將送回來……”
“不許走!”荊山伯夫人也是氣急敗壞,毫不顧斯文臉麵,指著林夕落便道:“你就是不想讓我兒子定了親是不是?你揣著這歹心到底有何心思?我兒子人才出眾,哪裏比不得別人,你在這裏挑三揀四的,別以為你是宣侯府的人我就不敢把你怎樣!”
“哎喲,我招您惹您了?您兒子定親關我何事?我敬您還敬錯了?”林夕落反駁一句,“帶不帶涵雨走是羅家的事,你連羅家的主都要做?”
荊山伯夫人冷笑,“我做不做得了羅家的主用不著你心,但你沒這份本事!”
“我的確沒這份本事。”林夕落笑著道:“我向來敬人護人,和藹待人,與涵雨姐妹至,斥我兩句我都樂意聽,這可不是誰做主的事了。”
荊山伯夫人一怔,隨即氣極,看著一旁氣極了的羅夫人沉如墨才知道剛剛的話說錯了!
“你是故意拆我的臺,我跟你沒完!”
荊山伯夫人大嚷,林夕落渾一抖,立即捂著額頭道:“哎呦,嚇死我了,這人怎能如此不講理的潑婦?這是禮部人家的夫人?今兒算是長見識了,我頭好暈,冬荷,我不行了,快去五爺來,請喬太醫來!”
冬荷聽了,立即往外院子跑,秋翠則當即護著林夕落,一臉怨恨的看向荊山伯夫人,雖不出言斥責,可那副狠呆呆的眼神則把荊山伯夫人嚇了一跳:“我……我也沒說什麽,怎麽就這樣了呢?你不是裝的吧?”
“伯夫人,今兒得您前來為老太太慶賀壽日實在是萬分榮幸,您瞧著這時間也有些晚了,不如您先回了?”羅夫人麵沉,擺明了送客攆人。
荊山伯夫人這會兒也知道後怕了,連忙點頭,拽著夏子雄就走。
而這一會兒,魏青巖則從外匆匆趕來,目中看誰都充滿了冷漠殺意,而喬高升也在後跑來,他晚來的原因是得了冬荷的話,這會兒即刻探脈,蹦高嚷:“這又是誰氣著五夫人了,五夫人上一次出事故至今一直子薄弱,本來就說今兒不該來,可五夫人又顧忌著羅老太太的壽日才來,快抬進屋中歇一歇!”
喬高升演技卓絕,更是當即扯來一張紙就寫藥方子:“藥,藥……”
“快點兒!”
魏青巖親自將林夕落抱進了屋子,而林夕落則紮在他的懷裏悶頭笑,魏青巖將放下,屋中已有人看護,他則出門看著荊山伯正在罵他的夫人和兒子。
而這一會兒夏子雄的酒勁兒也反應過來了,即刻攔住荊山伯,噓聲道:“父親,親事!”
荊山伯當即反應過來,即刻與羅大人道歉,而羅大人則連連沉歎,就站在魏青巖的邊,魏青巖那一雙眼神如殺人的刀,不用開口都把荊山伯嚇的額頭冒汗。
羅夫人從屋中出來,也明白林夕落是裝的了,走到荊山伯麵前行禮道:“伯爺,我說一句不中聽的,這親事我看算了,我兒涵雨子弱,向來我們夫婦二人都不敢大聲斥責一句,而伯夫人這脾氣,我實在不敢恭維,雖說涵雨是一兒,可親事也不到別人做主,今兒的事魏大人也不要記恨伯爺,五夫人就在我這養子,本夫人親自伺候,何時康健了何時算!”
“一碼歸一碼,我這筆賬,不著急。”魏青巖背手輕言,則把荊山伯氣的腦仁生疼,指著荊山伯夫人就想揮拳頭。
夏子雄在一旁即刻給魏青巖道歉:“魏大人息怒,都是我今日犯錯,實在不該,羅伯父、伯母給侄兒一個機會,侄兒對涵雨一見傾心,定會以禮相待,還伯父、伯母全!”
“你見過涵雨?”魏青巖這一句讓夏子雄呆滯,“剛剛……剛剛見到的。”
魏青巖再道:“你在何所見?”
“五夫人子不適……有一位姑娘跑出來在旁陪護著,我覺得那定是涵雨姑娘。”夏子雄有些圓不上謊,他哪裏見過羅涵雨?羅涵雨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向來連小姐們的聚會都不參加……
魏青巖上下打量他半晌,問道:“如若你看到的不是羅涵雨,而是個伺候的丫鬟,你娶麽?”
“我……”夏子雄被問一怔,魏青巖的聲音更沉:“我問你娶、還是不娶!”
“娶,不娶,不是,在下都依父母之命。”夏子雄發飄,不知道該說何是好,而一旁的荊山伯則是七竅升天,明明是被魏青巖給耍了,這傻小子還在這裝個屁啊!
“走!”
荊山伯撂下這一句,夏子雄則有遲疑,荊山伯夫人更不敢多,隻得拽著夏子雄,示意他還是先走為好。
夏子雄有些不甘心,而荊山伯則朝著魏青巖拱了拱手,隨即便灰溜溜的往外走去。
咬牙切齒,隻等著回府之後尋太子直接賜婚便罷,何必要給羅家人這麽厚的麵?
敬酒不吃吃罰酒,還給臉不要臉了!
荊山伯這份心思正在琢磨著,魏青巖在其背後的一句話卻將荊山伯嚇出了冷汗。
“禮部員不懂禮、不懂規矩、一幅題字都能要出千兩銀子的價兒,荊山伯,您這個當的太舒坦了!”
荊山伯腳下一拌,險些摔倒,夏子雄連忙扶住他,剛剛的心思瞬間全都打消,當的舒坦?這不是被人揪住了把柄?還是保命重要,還提什麽婚事啊!
一家子灰溜溜而去,而其他的員卻並不知道這一檔子事,眷這一方自當也沒有走。
羅大人與魏青巖繼續應酬來此的賓客,羅夫人則轉回去看了看林夕落。
林夕落正在端著喬高升開的藥皺眉,“這什麽藥啊?苦了吧唧的還要喝?”
喬高升在一旁道:“補藥,對胎兒絕對有益無害,五夫人,您這戲總得做足了啊!”
林夕落白他一眼,見羅夫人進了門,則道:“怎麽樣?”
“走了!”羅夫人有些埋怨,“剛剛你那一副模樣可把我嚇壞了,事先也不說一聲。”
“我也是忽然興起。”林夕落吐了舌頭,羅夫人道:“無事就好,也多虧了你了。”
“涵雨在此陪著我就行了,你先去忙。”林夕落知道此時不能走,隻得讓羅夫人先去忙,羅夫人也沒客氣,留下幾個媽媽在此照看,則匆匆離去……
林夕落琢磨著荊山伯與他的夫人,打蛇不死必被反噬,林豎賢剛好回來,有事兒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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