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從稍有些愣,看著靜了半晌,緩緩啟:“所以……”
“所以……我今晚可以不回去。”黎星沉眨眨眼,嗓音稚:“既然這麼晚了,你再收留你朋友一晚吧。”
江從“嘶”了聲,可能太長,坐得不舒服,他換了個姿勢,背靠著沙發椅,支起一條,手腕搭在膝蓋上面,另條屈著放在地上。
他子側向,漆黑眸子盯著,還在回味的話,而后邊弧度揚起,笑得有點意味深長,拖著悠悠腔調:“寶貝,再有不到一個小時,大家可都是年人了啊。”
黎星沉眼神單純清澈,不含其他,沒聽出來他的意思,稍有疑后,還沖他點了點頭,“對呀。”
江從無言兩秒,有些好笑,拽了下馬尾辮兒,“小傻子。”
“那你是大傻子。”黎星沉不滿,輕嘟了下,語氣更像是嗔。
“行,老子是大傻子。”江從順著小姑娘的話,一直在笑,“吃蛋糕吧小傻子。”
孩兒小玲瓏,即便坐在沙發和茶幾之間鋪著毯的地板上也活的開,拿起小叉子,看他沒有再切一份的打算,“你不吃嗎?”
問完頓了下,還認真地補了句:“大傻子。”
江從失笑,“大傻子不吃甜的。”
他確實是不怎麼吃甜的,頂多平時沒事吃個涼涼的薄荷糖,其他的甜一點都覺得膩味。
“哦。”黎星沉不再言語,慢吞吞吃起蛋糕來。
江從也不嫌無聊,手撐著頭,看小姑娘一小口一小口往里送油蛋糕。
今天穿的是件米白的棉布子,娃娃圓領,是最簡單的款式,服洗得也有些舊,但穿著很漂亮,顯得很乖。
孩兒纖瘦的天鵝頸線條完,很多碎發垂落下來,皮白得跟塊兒玉似的。
江從視線移到那片盯了會兒,眸忽然深了深。
他覺得,在那兒種個草莓一定很好看。
恰時黎星沉往里送了個草莓,小臉鼓囊囊的,草莓水浸潤的瓣,加深了紅的。
江從瞇了下狹長的眼眸,目不自地灼起來,他舌尖輕抵了一下角,突然有點想吃。
想了想,他了下眉骨,在心底微嘆了聲氣。
今晚不還得熬嗎。
江從在這邊心猿意馬,黎星沉在那邊吃著蛋糕默默。
從小就喜歡草莓蛋糕,在商店里看見了就走不道,以前買不起,阿婆自己學著給做,第一次吃到,是在十二歲生日的時候,阿婆給買了一個草莓蛋糕杯。
讓的倒也不是草莓蛋糕,而是在的人生里,除了阿婆,現在有了第二個人會想方設法地滿足的小心愿。
未免也太幸運了。
于是在江從逐步想非非的時候,忽然就發現小姑娘吃著吃著開始掉珍珠了。
他愣了下,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趕直起子靠過去,扳過小臉,一看眼睛紅了,盈著淚,真是哭了。
江從一傻眼,“……怎麼哭了?”
不會是蛋糕太難吃了吧。
想到這兒,他拿起叉子嘗了一口,除了甜也沒別的味道了啊……
難道是被草莓酸哭的?
江從又吃了顆草莓,沒有特別酸……
還是說吃的那顆特別酸……
正胡猜想著,就見小姑娘吸了吸泛紅的鼻子,淚眼朦朧地著他,綿綿的聲音帶著哽意:“江從,我有時候覺得,你是阿婆給我派來的禮吧。”
江從:原來是被他哭了……
雖然不應該笑,但他沒忍住,子往后靠住沙發,他手抵在邊,肩膀抖起來。
黎星沉看著他眨了下眼,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抬手去,溫吞地問:“你笑什麼?”
江從還是笑,過了幾秒,他忽地湊過去往臉上親了一口,給掉淚,“笑我媳婦哭也這麼可。”
黎星沉:“……”
黎星沉看見桌子上的紙巾,了張眼淚,低著頭,慨又真摯地說:“謝謝你江從,你對我真的超級好。”
江從盤下,子微微后仰些,抵著沙發,他直直盯著,邊勾著抹笑,聲音略低:“怎麼謝?”
黎星沉抬頭看他,略微一愣,認真想了片刻,“我以后……”
“別以后了,”江從出聲打斷,“現在就行。”
黎星沉目不解,“啊?”
江從對勾了下手指,然后又慢條斯理地點了點自己的大,低沉的聲音里像磨過沙礫,引著:“坐過來。”
黎星沉:“……”
水靈的鹿眸輕眨兩下,假裝沒聽到他說話,轉過去看自己的蛋糕,順便轉移話題:“我記起來蛋糕還沒有吃完。”
聽見江從在旁邊輕笑了下,也沒再說什麼。
黎星沉重新拿起叉子,余卻在往他那邊瞟,見他不似要堅持,心里稍松了一口氣,挑了點油往里送。
油剛到邊,一只胳膊倏地從背后繞過,然后只覺腰部被勒得一,接著整個子騰了起來。
本來不及反應,只幾秒鐘,被江從抱到了他上,側坐在他懷里。
黎星沉一慌,想要從他上下去,但他是盤著的,所以中間陷進去,剛好坐在那兒,他胳膊又困著,下不去,只能在他懷里蹭。
江從也不管,饒有興味地看在懷里撲騰出不去。
黎星沉真的特別于這麼坐他上,堅持要下去,耳已經紅了。
江從隨意地往前坐了下。
黎星沉忽地有所覺,子僵住,一秒鐘變老實。
江從手臂圈著的腰,伏在耳邊,低聲笑得有些惡劣,嗓音染上沙啞:“怎麼不了?”
黎星沉咽了下,呼吸變得張,覺得上的每一寸皮都燒起來了,低頭耷腦,安靜得像個鵪鶉。
“怕了?”江從凝眸盯著,輕聲笑了下。
黎星沉沒吭聲,窩在他懷里,小手拽著他口的那塊服,揪皺的一團。
江從大掌上移,包裹住的小手,語氣像在哄:“別害怕,我不你。”
黎星沉咬住,還沒消化掉這一句話,下一秒又到耳邊吹過他燙人的氣息。
他聲音極為低沉,暗啞中帶著似有若無的一危險,故意嚇道:“不過你要再,我可就保證不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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