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沒有波瀾，聽起來像是豁達極了，可他心中卻因著蕭元祁的那些話沒法平靜下來。

他看得出蕭元祁沒有撒謊，若那些話里有誇張的分，玉禮必定會指出來進行強烈的反駁。

可並沒有反駁蕭元祁說的那些往事，之所以怒，是氣蕭元祁此時的胡攪蠻纏。

所以——對蕭元祁並非始終無，最初是有的。

蕭雲昭心裏不順暢，卻很明白，他此時若是在蕭元祁面前流出異樣的緒來，蕭元祁必定會借題發揮，說出更多他不聽的往事來。

他不願給蕭元祁挑撥的機會，便神如常地牽起了溫玉禮的手腕，另一隻手抬到了的眉間，用指腹平了皺起的眉頭，「別惱了，擰著眉頭可不好看了，我府上的大廚新釀了一種果酒，不容易醉人，正適合你這酒品不好的丫頭，要不要去嘗嘗？」

溫玉禮平復了一下心境，立即回答道：「自然要去。」

說著，率先邁出了步伐，拉著蕭雲昭就離開了雅間，沒有再多看蕭元祁一眼。

蕭元祁著二人離開的影，眸底浮現不甘之，卻也知道跟上去無用，畢竟他拿不出任何正當理由來束縛溫玉禮了。

他方才說的那些往事句句都是實話，蕭雲昭顯然沒有懷疑，玉禮雖然發了火，卻也無法反駁那些事實。

蕭雲昭當真就一點都不介意嗎？

只要他們二人之間產生一裂隙，他都要想法子讓他們不了婚。

……

「阿昭，你是湊巧在水雲軒附近，還是特意從王府過來的？」

坐在前往寧王府的馬車上，溫玉禮詢問著蕭雲昭。

「你的丫鬟跑去和掌柜說，蕭元祁在雅間糾纏你，這消息很快傳到我府上，我便趕過來了。」

蕭雲昭接了話，目卻一直低垂著看馬車板，似乎是有些心不在焉。

他才認識溫玉禮那會兒，溫玉禮頗為堅定地跟他說，不喜歡蕭元祁，婚三年只不過是空有夫妻之名，從不與蕭元祁親接，甚至不願意讓他近。

對於這話他是信的，之後與多次接，彼此互生好，直到為人，他都沒去問剛嫁給蕭元祁那會兒是什麼心境。

他猜測，初祁王府的時候，大概是對蕭元祁抱有期待吧？難免懷春，蕭元祁的條件擺在那兒，心也是在所難免的，只不過後來發現蕭元祁始終偏著溫南燕，這才死了心，開始專註於追求一些對自己有利的東西。

他不過問，並不代表他不在意不好奇，只是不想自尋煩惱罷了，他知道自己不是寬容大量的人，若是溫玉禮真告訴他，曾慕過蕭元祁一小段時日，哪怕那段時日很短暫，他都會覺得煩悶。

鬱悶歸鬱悶，他卻不會責怪，只怪命運沒有讓他早些認識。

若是早三年遇見，還能有蕭元祁什麼事？

「阿昭，你在想什麼？」

溫玉禮見蕭雲昭一言不發，不由得猜測，他大概是因著蕭元祁說的那些話而心裏不爽。

都相這麼長時間了，他那吃醋的子豈會不知。

當著蕭元祁的面他表現得雲淡風輕，心裏只怕是早已泛起層層波瀾，指不定自己在那越想越鬱悶。

溫玉禮自然是不會讓他胡思想，手搭上了他的肩，「剛才蕭元祁說的那些話，你……」

「不要提他。」蕭雲昭即刻打斷溫玉禮的話，「我剛才在雅間里已經說過了，不怪你曾經看走了眼，我在意的是現在與將來。」

「阿昭你聽我說，其實我和他……」

「你不必再特意對我解釋，他想讓你我之間產生芥，我自然是不會遂了他的願，看得出來他是已經無計可施了，便只能拿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來說。」

「你聽老娘把話說完！」

溫玉禮陡然拔高聲線，「我從來就沒看上過他！與你相識之前也沒有！他自認為的那些溫馨時刻全是他在自作多！我不知對他說過多遍，不需要他的彌補與關心，他死活聽不進去，我有時真懷疑他那雙眼睛是不是白長了，連我的嫌棄和冷漠都沒瞧出來，什麼玩意兒！」

為避免被蕭雲昭再次打斷，溫玉禮幾乎是一口氣說完的。

「你老打斷我說話，不就是怕我承認從前對他有嗎？我還能不知道你這醋罈子在想什麼？」

「我今兒就跟你把話說清楚，以後他不管在你面前胡扯什麼，你都當他自作多！這人現在是真沒皮沒臉了，偏偏我這郡主還不能明著打他這王爺，等哪天他去個偏僻地方，我找人給他頭上套麻袋！看我不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魯的言辭，讓蕭雲昭有些怔然，下意識問道：「你初祁王府時，也對他毫無嗎？」

「沒有！」溫玉禮斬釘截鐵道，「我要是喜歡過他，我就是狗。」

蕭雲昭心中的鬱悶霎時煙消雲散，溫玉禮最後那句話讓他不失笑，隨即有些無奈地了一下的臉頰，「你的反應也不用如此激烈，姑娘家的，還是文雅一些好。」

溫玉禮冷哼了一聲，「我就這驢脾氣，不改了。」

蕭雲昭牽上了的手，指腹挲著的指節，悠然道：「我信他是自作多了，不過他今日說的那些是怎麼回事？你對他故作深，為了迎合他的喜好學習音律，是想從他那兒得到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