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不遠的羽林軍們,見兩人比完了武,竟然還要再比擊,頓時更沒什麼心思練了,滿腦子都想看熱鬧。
畢竟他們進羽林軍隊這麼久,也沒見過幾個比楊景赫本事好的,除去品級在楊景赫之上的那幾個老將之外,他們一直認為楊景赫難逢敵手。
於是眾人向練他們的副將提出中場休息。
「大人,咱們先不練了吧?楊大人和那姑娘比擊也花不了多長時間的,咱們看完再練?大不了咱們晚點休息就是了。」
「屬下附議!大人,咱們歇會兒吧,你看大夥都想看熱鬧,也沒什麼心思練了,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場面!」
「這姑娘我瞧著有些面生,應該不太經常在宮裡走,也不知道是哪位,但不得不說,是有能耐的。」
副將原本也確實起了看熱鬧的心思,聽到大夥這麼起鬨,便應道:「行行行,都歇會兒,坐下來看比試,看完咱們再接著練。」
這邊看熱鬧的眾人們坐了下來,另一邊的溫玉禮和楊景赫已經將弓弩拿在手中,扣了弓弩扳機。
「咻咻」兩聲,兩支弩箭劃破氣流,幾乎是同一時命中了靶心。
剛開始這一會兒自然是沒什麼懸念,無論是楊景赫還是溫玉禮,都認為箭靶離得太近,幾乎沒有作難度。
於是箭靶又被挪遠了五尺。
兩人同時舉起弓弩,齊齊出,仍然是雙雙正中紅心。
箭靶再次被挪遠,兩人依舊沒有出現失誤,直到箭靶被挪到可擊範圍的距離上限時,楊景赫的屬下在一旁提醒道:「大人,這已經是最遠的了,若是再齊齊命中,您和郡主便分不出勝負了。」
「誰說分不出勝負的?」溫玉禮不咸不淡道,「達到距離上限,的確不能再拉遠距離,但咱們還可以炫技,弄些不同的花樣出來。」
「郡主的意思是?」
「比如讓活人拿著水果站到箭靶下,給擊者增加一些心理上的力,若是心理素質夠強,手夠穩,命中水果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溫玉禮說到這,瞥了一眼楊景赫,「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大約七八年前,寧王殿下與楊老將軍比試擊時,他們就是這麼玩的,且他們的難度更大,用的不是一隻弓弩,而是左右手各一隻,他們甚至在擊前還蒙上了眼,如此一來,既要考驗雙手的平衡,又要考驗對位置的把握。」
溫玉禮頓了頓,道:「我只是隨口一提,楊大人你若是覺得我提議的玩法太危險,咱們也可以不玩,最後這一下齊齊命中,便算是平局了。」
楊景赫聽聞此話,一時有些猶豫。
他對自己的準頭還是很有信心的,曾經剿滅強盜時,他也曾箭將強盜手裡的兵打落,且還是在強盜移的狀態下,因此,若是把移的人換靜止的人,就更沒什麼難度了,可關鍵問題在於——得有人願意冒險,站在靶子下頂著水果給他擊。
若是那人怯場,抖了或是手抖了,都會令他失誤。
他邊的心腹看出他的猶豫,朝他說道:「大人,屬下信得過您的準頭,您大膽擊就是了,屬下絕不會的。」
而就在他說話時,站在邊上的白桃已經拿了兩個蘋果上前來遞給了他,「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咱們倆一起過去給郡主和楊大人當靶子吧。」
那小兵並未猶豫,接過蘋果便走向了箭靶,白桃也隨其上。
不遠的眾羽林軍看得頗為激。
「活人頂著蘋果當靶子,這要是我的話,都能給嚇了。」
「想不到這姑娘的丫頭都有這麼大膽子,一會兒去打聽一下這姑娘的份,我可好奇是誰了。」
眾人並不知的是,位於校場西南方向的欄桿之後,一道明黃的修長人影站立著,目正落在那比試箭的兩人上。
從這個角度觀看他們的比試正好,那兩個活人靶子也是正對著他的。
他今日批閱了一整天奏摺,一刻鐘前才歇了下來,在椅子上坐了太長時間,便想著出來走走,哪知道走到校場附近時,聽到了一陣刀劍撞擊聲。
他下意識看了過去,就看見了溫玉禮與楊景赫在比武。
他頓時覺得好奇,按理說這兩人八竿子打不著,也不知是什麼原因使得他們在校場切磋。
更有意思的是,楊景赫竟然敗了。
方才那場打鬥,他幾乎是從頭看到尾的,溫玉禮贏的過程倒是讓他覺得頗為有趣。
遊刃有餘,又既有耐心,楊景赫那沉不住氣的傢伙會敗在手上,倒也不算稀奇了。
他並不覺得溫玉禮那是不講武德,在他的認知里,贏了便是贏了,輸了便是輸了,哪管他是正面剛還是耍頭。
而楊景赫顯然不甘心,試圖靠擊扳回一局。
從溫玉禮那丫鬟拿蘋果時毫不猶豫的作就能看出來,這對主僕要麼就是私下沒訓練過,要麼就是溫玉禮的準頭讓的丫鬟過於放心。
只怕他這願又要落空了……
「陛下,您覺得是南郡主會贏,還是楊大人會贏?」旁的太監朝他詢問著。
皇帝淡然道:「南郡主不會輸。」
會不會贏過楊景赫不知道,但他認為,必定不會輸,至也會是個平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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