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蕭元祁把從前伺候溫南燕的下人全都解僱了,想來是擔心裏邊有溫南燕的心腹,會背地裏出什麼麼蛾子,索全打發走眼不見為凈,而那批人被解僱的當天,祁王府就新招收了幾個下人。
皇帝陛下的探子混在這些新面孔當中就是個很不錯的法子。
歷朝歷代,都會有皇帝在自己信不過的兄弟府上安眼線,雖說蕭元祁看起來就沒野心,可對皇帝而言,安眼線這種事總歸是有益無害的。
他正好可以藉著這次調查的機會,讓人觀察一下他的五弟是否也安分守已,絕無二心。
溫玉禮心想著,皇帝行事總歸是比較公正,他若是得知蕭若芙的所作所為,必定不會像蕭元祁那樣寬容的。
……
日頭將落,書房裏伺候的太監為皇帝點上了燈盞。
「陛下看了這麼久的奏摺,眼睛也該累了吧?不如歇會兒?廚為您燉了蓮子羹,您吃一些。」
皇帝放下了奏摺道:「也好。」
太監總管將蓮子羹端到了皇帝面前,又道:「對了陛下,前兩日派去祁王府的探子來信了。」
太監總管的話,讓皇帝吃蓮子羹的作頓了頓。
前幾日見溫玉禮和楊景赫比試,他質問之前為何在除夕夜宴上深藏不,振振有詞地給了一番合理的解釋。
大致意思就是說當時大傷未愈,狀況不允許,明裏暗裏似乎都在控訴著原先在祁王府的生活有多麼不容易。
對於的話他自然不會全信,但也並非完全不信,太監總管提出要派人去祁王府打探一番,他便允了。
前兩日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蕭元祁竟然解僱了一批下人,他派出去的那探子十分不起眼,屬於丟在人群里找不出來的那種,混其中自然是很輕而易舉。
「探子的來信上說了些什麼?」
他一邊詢問著,一邊慢條斯理地吃著蓮子羹。
太監總管將手裏的信件拆開,平攤在了皇帝的面前,「他的確打探到了不關於郡主從前的事,也許當日向陛下所說的苦衷,是實話。」
「大約去年十二月上旬,溫側妃小產,祁王殿下大怒,將部了重傷的郡主關進了王府角落的破屋好幾日,非但不讓大夫給治療,就連一日三餐都是不提供的。在那樣的境下,郡主傷勢必然會惡化,哪怕將來留下病那都是正常的。」
皇帝眉目微,「五弟當初竟做的這麼絕?」
「的確如此,且那會兒郡主還被祁王殿下用上了水刑,聽聞郡主的母親在去世之前曾給郡主留下一件,是傳聞中能夠治百病的冰山雪蓮,祁王殿下為了給側妃治病,非要著郡主出那東西,可郡主聲稱自己沒有,祁王殿下不信,這才用上了刑,可即便用了刑之後,郡主也是不改口……」
「那後來是怎麼被放出來的?」
「那得多虧太妃娘娘回去了,祁王殿下雖然偏心側妃,太妃娘娘卻沒偏心,太妃娘娘回府當天,郡主的食還被人投毒了。」
太監頓了頓,又道,「後來,好長一段時間,祁王殿下與郡主都是爭吵不斷的,且郡主由於傷耽誤了,治起來也很費勁,幾乎坐了一個月的椅,等差不多能走的時候,才進宮赴宴了,由此可見,郡主當初救太后那會兒……的狀況的確是不允許施展太好的手。」
皇帝靜默了片刻,隨即道:「難怪鬧著要和離……你繼續說。」
……
「阿昭,再推高一些,哈哈。」
寧王府長廊上,墨竹與司徒彥正在議論著關於明珠的傷,忽然聽到一陣清脆的子歡笑聲,便循著聲音的來源去——
前方約莫五丈之外的地方,屹立著閣樓那麼高的假山,假山周圍綠樹環繞,棵棵樹上結滿了青的小果實,打在綠葉上,綠油油地泛著暖暖的。
假山前,有一座以紫藤花架打造的鞦韆,此刻正有一道淺白的影坐在上面晃悠著,那子瓊鼻櫻,眉目如畫。
淺白的擺隨著鞦韆晃,華翩然,宛如山中靈,靈又不失俏皮。
而晃悠著的鞦韆旁,站著一道修長的影,那男子俊無儔,從眉到眼都彷彿最出的畫師心勾勒,清風拂過那人雪白的袖輕輕搖曳著,細碎的散落在上面流轉出一片和的璀璨,恍惚間宛若九重天上的仙人。
而他此刻,正著那坐在鞦韆上晃的子,桃花目中一片和笑意流轉。
「還要再推高些麼?」他著鞦韆椅上的子,笑著問。
「現在不用,讓它自己晃。」鞦韆上的人亦是笑著回了一句,而後轉過頭朝他道,「阿昭,你也上來坐。」
「好啊。」蕭雲昭輕挑了挑眉,而後著那盪回來的鞦韆,抬手穩當地擒住了樹藤。
他一個起躍起,在鞦韆盪到最高點時,坐到了溫玉禮的側,一起一躍如同行雲流水般,鞦韆從始至終保持著原本的速度,不曾慢下來。
「看把你能耐的。」溫玉禮低笑一聲,而後將頭一歪,靠在了他的肩頭上。
這麼一來似是有點兒暈了。
「盪鞦韆的時候莫要歪著頭。」蕭雲昭看似數落般的話語,卻似含了愉悅的笑意,下一刻便手將溫玉禮的頭輕輕推開,「要坐穩了,以免晃得你頭暈。」
「有你這麼個高手站在我旁,我難道還擔心掉下去嗎。」溫玉禮朝著蕭雲昭輕挑了一下眉,而後將整個子的重量都往他上。
殊不知在鞦韆上,這樣的舉是有風險的。
「玉禮,你給我安分些,一會兒摔下去臉著地了可別哭鼻子。」蕭雲昭角的笑意有些無奈,溫玉禮坐姿不正,他不得不手地攬著的腰,以防止一個不穩跌落下去。
「你若不在,我是很安分的,可你一坐我邊上我就不想安分了這可如何是好?」溫玉禮手環上了他的脖頸,「我知道你必定是不會讓我跌落下去的,對麼阿昭,所以——我可以擺姿勢嗎?」
蕭雲昭眼角微微一挑,「若是我抓不穩你,那可怎麼是好?」仟韆仦哾
「你不會抓不穩我的,我相信你。」溫玉禮著他,星眸中閃爍著濃濃的笑意,「你可有覺得這樣很刺激?阿昭,你要扶穩了哦,若是你掉下去,我們會一起掉下去的,嘿嘿嘿……」
聽著溫玉禮最後那幾聲笑,蕭雲昭只覺得又想惡作劇了,頓時心中多了幾分警惕,然而,溫玉禮並未搗,只是將頭湊了上來,覆上了他的。
一手抓著鞦韆藤,一手環著蕭雲昭的脖頸,此刻著他,相當於整個人都掛在他的上。
蕭雲昭抓著鞦韆藤與腰際的手自然不敢鬆開半分,一邊穩著二人的子,一邊還得回應著溫玉禮的親吻。
瓣廝磨之間,他可沒忘記抓住鞦韆藤。
「好了玉禮,你不用如此急不可耐,回頭我真抓不住你。你可別賴我。」
「其實摔下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又在胡言語,坐好了!」
「他們看起來好讓人羨慕,對麼?郡主和離之後,他們二人似乎就無所顧忌了。」長廊上,著不遠鞦韆上的那二人,司徒彥似是慨良多。
「我原本以為殿下這輩子可能都要當個清心寡的和尚,沒想到還能上個溫姑娘這樣的伴……不錯不錯,墨竹你說,像殿下這樣不解風的人都能找到姻緣,我這般風度翩翩,怎麼就沒有子來追求我呢?」
墨竹斜睨了他一眼,不語。
鞦韆架上,蕭雲昭環著溫玉禮的腰,帶著躍了下來。
「顧著和你胡鬧,差點忘了,本王為你親手製作了一個適合遠程攻擊的好東西,小巧又便捷,你應該會喜歡。」
溫玉禮怔了怔,「遠程攻擊的好東西?」
說到遠程攻擊,第一反應就是弓箭。而擊也的確是所擅長的技能。
但是那玩意在行的時候隨攜帶實在太累贅了,一次只能一個人,很不輕便。
著蕭雲昭遞過來的長盒子,心中自然是好奇的,便接了過來。
打開盒子的那一瞬間,的目『噌』的一下子亮了。
弩。
只有掌那麼大的弩!
這麼小的弩,沒有多重量,隨帶著輕便極了。
正常的弩,有人的手臂那麼長那麼,用的是箭羽,而這一掌大的弩,用的是銀針。
溫玉禮又湊近了一些,仔細數著弩上藏著的銀針。
就像子彈上膛一樣,這迷你版的弩一次可以連發四銀針。
「玉禮,這個東西做針弩。」蕭雲昭的聲音傳耳中,「我常用的一把弩,名喚五連弩,弩的設計可藏箭,一次可以連發五支,那把雖然好用,對你來說有些大了,不適合你在行的時候用。因此,給你做了個小的,一次只能連發三銀針,殺傷力也不如箭來得大,但對你來說應該足夠用了。」
「很足夠用。」溫玉禮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這玩意帶在上,一輕鬆。」
「給你的東西自然要好用的,否則以你挑剔的眼,恐怕會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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