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撇，面上無比恭順，「請太太吩咐，婢妾一定全力以赴。」

「不需要你全力以赴，只需要你將你知道的事都說出來，以後我就不再找你麻煩。」

白姨娘權衡了一番，面上還算平靜，絞著手絹的雙手卻出心的張緒。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太太想知道什麼？」

方氏朝後揮揮手，然後示意白姨娘跟上。二人朝花園深走去，下人們則遠遠地跟在後面。

方氏想要了解宋家的一切，尤其是宋家到底有多家資，幾個姑娘能得到多嫁妝。還有宋子期到底想娶什麼樣的人做填房。另外，臘梅的事，也要追究。要不是因為臘梅不在了，對宋家的了解也不會停留在三四年前。

白姨娘暗自嘀咕，方氏的野心真夠大的，到這會還惦記著宋家的錢。也不想想，宋家有子有，宋子期也是個明厲害的主，豈能讓方氏的盤算得逞。

可如今形式比人強，儘管白姨娘心中不忿，這會也得老老實實的將宋家的況往外倒。

不過白姨娘也很實在，「太太，婢妾不管家，宋家到底多有錢，婢妾也不知道啊。不過三個姑娘的嫁妝肯定不了。」

「你在宋家十幾年，你會不知道宋家有多錢？」很明顯，方氏不信任白姨娘。

白姨娘屈，「太太，陳姨娘在侯府十幾二十年，那知道侯府到底有多錢嗎？婢妾就好比陳姨娘，份限制，很多事都不是婢妾夠資格去了解的。」

陳姨娘就是蔣蔓兒的生母。

方氏惱怒，「沒用的東西。將你送到宋家，除了會生兒子外你還會做什麼？」

白姨娘不以為然，會生兒子就是最大的本事，至於其他的，同兒子相比全都無關要。

方氏沒法，又問道：「那你說說，安然們三姐妹的嫁妝有多。」

白姨娘笑了起來，「太太問這個，婢妾倒是知道一些。大姑娘的嫁妝已經開始預備了，據婢妾了解該有三四萬兩吧。」

「什麼？一個庶也有三四萬兩的嫁妝？」方氏被震驚了。侯府的姑娘，即便是嫡出，了不起也就三萬兩出頭。至於庶，七八千兩就給打發了。要是嫁得好，再添一點，最多也就一萬五千兩。再瞧瞧人家一個庶，還是從鄉下地方來的，都比侯府的嫡出姑娘多。這人比人，真是要氣死人。

「如此說來，宋家豈不是有百萬家資。」方氏張口結舌，不敢細想。

白姨娘一臉驕傲，「老爺有沒有百萬家資，婢妾不知道。不過婢妾知道，我家老爺不差錢，無論是對婢妾還是對下人都格外大方。」

方氏連連冷笑，能不大方嗎。賞銀都是幾百兩上千兩的給，幾家比得上宋家的豪富。

方氏冷笑一聲，問道：「照著你這麼說，宋安然豈不是能有十萬出頭的嫁妝？」

「這個婢妾就不知道了。不過二姑娘是嫡，肯定只多不。」

方氏心，十萬嫁妝啊。要是誰娶了宋安然，豈不是一下子就發財了。

白姨娘是伺候人的，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一看方氏的表，就知道方氏對十萬這個數字心了。

於是白姨娘添油加醋地說道：「我家老爺最寵安然，給安然準備的嫁妝肯定不止十萬，十五六萬，二十萬都有可能。而且安然管著家，這些年下來，肯定積攢了不私房錢。沒有一萬也有八九千。還有，蔣氏過世的時候，還留了一半嫁妝給安然，那些嫁妝也該值一兩萬，兩三萬吧。而且鋪子上每年都有收益，一年年積攢下來，估著這一塊得有一兩萬兩。這樣算下來，不算嫁妝，是安然手中著的銀錢，就有好幾萬兩。說不定比太太還要有錢。」

廢話，當然比有錢。至現銀比要多。方氏心裏面很不是滋味，想堂堂侯府當家太太，還沒有一個小姑娘有錢，這讓人何以堪。

不過宋安然越有錢，就越心。要是這些錢都能落到自己手上，那該多好。

白姨娘見方氏眼熱，於是再接再厲，說道：「別看安然子要強，一副明厲害的模樣。只要太太略施手段，以孝道著，讓出嫁妝，再製造點別的麻煩，那宋安然就蹦躂不起來。到時候，太太要往東，絕不敢往西。那些嫁妝要怎麼用，還不是太太說了算。」

方氏連連點頭，白姨娘的話有些道理。只是……

白姨娘又蠱道：「婢妾早就看那宋安然不順眼，要不是因為，婢妾也能管著宋家務。要是婢妾管著宋家，屆時太太想要知道宋家到底有多錢，婢妾只需去賬房查一查就知道了。只是太太肯接納宋安然給你做兒媳婦，婢妾一定萬死不辭的幫忙，保證讓太太達心愿。要是太太實在不喜歡宋安然，大不了等我家老爺外放后，太太想辦法磋磨，將磋磨死，豈不是一了百了。屆時人沒了，嫁妝留下，這等好事真是求都求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