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給姑娘磨墨。」喜秋笑盈盈的。就等著看侯府姑娘們的好戲。宋安然平日裏很筆,可一旦筆,絕對是艷驚四座的效果。就這一手簪花小楷,也是臨摹宋安然親手寫的字帖才學會的。
宋安然歪頭,在想該寫什麼呢。
蔣蓮兒著急,「安然姐姐是不會寫嗎?要真不會,直接說一聲就行,我也不為難你。」
宋安然嫣然一笑,「蓮兒表姐忒著急。這樣吧,我就寫剛才咱們一起做的這首詩,你們姑且看一看。」
宋安然起,提筆,揮毫。
第一句,強邊一枝梅,是正宗的楷書。
眾人還來不及驚呼,又見宋安然提筆寫下第二句,香染寒冬雪,這回直接變了行書。
接下來第三句第四句又變了草書。
楷書,行書,草書,無論哪一種寫法,宋安然這手字都堪稱大家。就算最沒見識,年齡最小的八姑娘蔣菱兒也覺著宋安然的字寫得好好看。好在哪裏,說不出來,只覺著好,看著就讓人善心悅目。
眾人獃獃地看著,已經忘記了說話,忘記了驚呼。一般人能夠練好一種字,已經很了不起。誰會想到,宋安然一上來就是三種字,三種字都達到了登堂室的地步。難怪那麼驕傲,只因為有驕傲的本錢。
蔣蔓兒長出一口氣,這一口氣像是打破僵局的信號,所有人都反應過來。
蔣蓮兒漲紅了臉,心中很不是滋味,連嫉妒都提不起勁來。差距太大,已經沒資格去嫉妒。
蔣菲兒嘆了一口氣,今兒自家姐妹丟臉丟大了。努力笑了笑,「安然妹妹真了不起,不僅能作詩,這一手字就讓我們甘拜下風。」
宋安然顯擺夠了,也知道該謙虛兩句,免得太張狂將人都得罪完了。宋含笑道:「菲兒姐姐若是能堅持每日練字四五個時辰,總有一日也能超過我。」
眾人又是一驚,四五個時辰,這是什麼概念。意思就是每天除了睡覺吃飯如廁外,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練字,才有可能超越宋安然。
「那安然姐姐你是怎麼練的,真的每天練四五個時辰嗎?」六姑娘蔣英兒好奇地問道。
宋安然含笑不語。宋安蕓卻搶先說道:「我家二姐姐於書畫一道極有天分。別人練個十天半個月,還抵不上二姐姐練兩天。」
這是天才吧。眾人又羨慕又嫉妒,有這樣的天分,難怪在書法上已經達到了登堂室的地步。
蔣蓮兒沉寂了一會,這會又不甘心的跳出來,「安然妹妹的確很好,可是還有人比安然妹妹更好。」
說罷,蔣蓮兒就昂著頭,開始詩:
「滾滾長江東逝水,
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事,都付笑談中。」
蔣蓮兒詩的時候,宋安然中正含著一口茶水,一時控制不住就將口中的茶水噴出。好在反應快,避開了對面的蔣蔓兒,大部分茶水都噴在了宣紙上,部分落在擺上,慢慢暈染開,臟污得讓人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