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回到遙閣,就開始張羅起住房問題。
宋安然給文家和葉家,都安排了一個中等大小的院子。然後據兩邊的口味,又吩咐了廚房,提前準備三天後的酒席。
宋安然讓人將院子收拾出來,又安排了妥帖的丫鬟婆子到院子裏面伺候。
萬事俱備,只等客人上門。
三日時間,轉眼過去。
半上午的時間,門房就來稟報,說是葉家人到了。
宋安然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命門房直接將人領到三房去,等葉太太同葉氏敘過舊,安頓下來后,三太太葉氏自然會帶著葉家母子三人去見老太太。總之,之後的事,不需要宋安然去心。
過了小半個時辰,門房又來報,說是文老太太帶著孫上門了。
宋安然命人將文家人領到上房去。
同時宋安然又命人去三房打聽一下,得知三太太葉氏已經領著葉家人前往上房,宋安然也收拾了一番,打算去上房見見剛到的客人。
剛進上房的大門,就聽見大廳里傳來說笑聲。
不三房的人在,連二房的人也在,大房的庶出琴也過來了。
大家都圍著客人們說話湊趣,同時彼此打量,心頭估算。
宋安然走進大廳,老太太就笑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晚才來。」
宋安然趕忙請罪,「孫媳婦來遲了,請老太太責罰。」
「今兒你忙,老就不罰你。」老太太招手,讓宋安然到邊來。
然後老太太就給宋安然介紹文家人和葉家人。
文老太太看著慈眉善目的,是個和善人。說話也很慈,還給宋安然準備了見面禮。
宋安然笑著推辭,「哪敢收姨婆的禮。如今該是我們做小輩的孝敬長輩才對。」
文老太太笑道:「給你,你就收下。別的人都有,不能了你的。」
宋安然朝老太太看去,老太太微微點頭,宋安然這才肯收下禮。
坐在文老太太邊的就是文姑娘,閨名一個『敏』字。十三四歲的年紀,長得花容月貌,上有一濃濃的書卷氣。斯斯文文的,說話也秀氣。
宋安然笑道:「這就是文妹妹吧,你我一聲表嫂就行了。」
文敏有些怯生生地了句「表嫂」。
宋安然應了,然後就送上早就準備好的見面禮。文敏要推辭,被宋安然給制住了,「文妹妹千萬別推辭,你要是推辭,姨婆送我的禮我也不敢要了。」
文敏這才地收下宋安然的見面禮,一鑲嵌珍珠的簪子,還有一步搖。
接著又是同葉家人見面。
葉太太的面相,一看就是明厲害的當家太太。看人的目都是挑剔的。
不過縱然葉太太挑剔宋安然,這裏是國公府的地盤,是宋安然的主場,葉太太也不敢在宋安然面前說一句放肆的話。
雙方客客氣氣的見了面,宋安然是小輩,又收了一份見面禮。
然後宋安然又同葉家兄妹見面。男孩子葉川,十六七歲左右。姑娘葉芙,十三四歲,同文敏一般大小,長得也是花容月貌。容貌上,葉芙同文敏不相上下,不過葉芙的氣質更活潑一些,好奇心也更重一些。
瞧大不加掩飾的打量四周,又打量宋安然,就看得出來這姑娘不僅大膽,還有些驕縱。
宋安然掩一笑,葉芙是葉家的寶貝蛋,驕縱一些也是難免。據說葉太太連生了三個兒子,才盼來葉芙這麼一個兒,那真是寵到天上去了。
至於葉川,是葉太太的第三個兒子。葉太太前面兩個兒子繼承家族傳承,習武從軍。葉川自小喜文厭武,只願意跟在夫子邊讀書。
葉川在讀書上面有些天分,葉家人對他也是抱有一定的期。葉家那邊文風不盛,請不到有大學問的先生,又怕耽誤了孩子的學業,於是乾脆由葉太太帶著孩子上京城。一邊替葉川解決讀書問題,同時又替葉芙解決婚姻大事。
宋安然親親熱熱的同葉家兄妹打招呼,又送上見面禮。
葉芙拿著自己的禮同文敏的比較了一下,發現兩人的禮一般貴重,只是有些不同,心頭就有些不樂意。
葉芙不太會掩飾緒,臉上就出了那麼一點意思。
葉太太見了,趕掐了把葉芙。作死啊,這是在國公府也敢來。宋安然是什麼人,那可是二品大員的閨,還是國公府的掌家,得罪了豈能有好。
葉芙被葉太太掐痛了,表都跟著扭曲了一下。
葉太太狠狠瞪了眼葉芙,別忘了來的路上是怎麼說的。到了國公府,一定要收起小脾氣,做一個端莊大方的大家閨秀,千萬不能讓人看笑話,更不能讓人看扁了。
葉芙有些委屈地看著葉太太,小聲的了句:「娘!」
「不準說話,乖乖坐著。」葉太太低聲警告。
宋安然冷眼看著,對葉芙這個姑娘的第一印象不太好。至於葉川,早就被在座的姐姐妹妹們給晃花了眼,連頭都不敢抬一下,看起來很是書生氣。
宋安然送完了見面禮,就回到位置上坐下。
老太太笑呵呵地說道:「既然來了京城,那就放心的在國公府住下。有什麼需要,同大郎媳婦說一聲。如今是當家,府里大小事都是管著,老有什麼事都得靠去辦。」
宋安然含笑說道:「孫媳婦就是再能幹,也是老太太教導出來的。」
「哈哈……老這個孫媳婦很會說話吧。」老太太大笑起來。
眾人紛紛附和,都說老太太有福氣。又誇宋安然聰明能幹。
宋安然上謙虛了幾句。
老太太又問宋安然,「客人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嗎?」
宋安然點頭,「回稟老太太,都安排好了。伺候的人也都安排過去了,都是經過細心調教的,保證出不了差錯。」
「這就好。」
接著宋安然又說道:「孫媳婦命廚房準備了三桌酒席。老太太您看要不要擺在花廳?」
「就擺在花廳吧。花廳寬敞又明亮,還對著小花園。看吃酒菜邊賞景,也是一樁樂事。」
宋安然笑道:「那大家先聊著,我先去安排酒席。」
宋安然趁機告辭。
文家和葉家來自兩個地方,口味都不相同。幸虧國公府的廚子本事了得,各個地方的菜系都會做。於是今日的酒席上,不僅有地道的京城菜,還有兩個地方的特菜。
老太太見了,暗自點頭。宋安然做事就是周到妥帖。要是換做二太太孫氏和三太太葉氏掌家,今天這個酒席十有八九會不盡如人意。
中午這餐酒席,大家也算是賓主盡歡。
客人在席上沒有見到府中的大夫人周氏,也都識趣的沒有開口問。
至於國公府的爺們,要麼有差事在,要麼就是在外面讀書習武,都不在家。客人們同樣沒機會見到。
這餐酒席宋安然盡忙著招呼了,自己也沒吃上兩口。
等吃完了酒席,宋安然才得了休息的時間。
宋安然歪躺在榻上,小丫鬟拿著一把扇子,站在後扇風。
喜秋同喜春一起從外面進來,順便帶進來一屋子的熱氣。
喜春就說道:「這天氣越來越熱了,在外面走了幾步就出了一的臭汗。」
宋安然笑道:「那快去洗洗。洗完了再來吃冰鎮酸梅湯。」
「奴婢就知道姑娘這裏有好東西吃。」喜春饞,就想去拿酸梅湯喝。結果被喜冬打了手。
喜冬一臉嫌棄地看著喜春,「臉也不洗,手也不洗,真是臟死了。」
喜春則嘻嘻哈哈的抱喜冬,糊了喜冬一臉的汗水。鬧得喜冬急忙跑了出去。
宋安然瞧見了,也跟著笑了起來。指著喜春,說道:「也就是喜冬子好,才會被你欺負。要是換做喜秋,你肯定就乖乖去洗臉洗手了。」
「還是姑娘了解奴婢。」
說話的這會,喜秋已經洗漱完畢。喜秋推了一把喜春,「快去,一黏糊糊的,你自己不難嗎?」
喜春做了個鬼臉,也去洗漱了。
宋安然問喜秋,「兩家人都安頓好了嗎?」
「回稟姑娘,兩家人都安頓好了。葉家人帶了不箱籠來,瞧樣子是要長住。」
這個長住的時間,都是以年計算。葉家這一住下,估計兩三年之是不會搬出去的。
接著喜秋又說道:「文家這邊,箱籠沒有葉家多,但是東西都金貴。對了,文姑娘還帶了好多書,看樣子文姑娘也是個飽讀詩書的人。」
宋安然笑道:「葉家是武將世家,不喜歡讀書是理所當然的事。至於文家,本就是世代宦,文姑娘喜歡讀書也沒什麼奇怪的。」
喜秋點頭,說道:「姑娘說的是。奴婢瞧著,葉芙姑娘有些驕縱,膽子也比較大。至於文姑娘就顯得有些氣,也比較敏。奴婢們說話,音量稍微高一點都能引來一個皺眉。」
宋安然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文姑娘果真如此敏?」
「奴婢不敢編排客人的閑話,奴婢說的都是真的。」
這會洗漱完的喜春也加了聊天的行列,「姑娘,喜秋沒說錯。文姑娘估計不太好伺候,氣的一個人。幸好文家也帶了不僕婦上京。至於姑娘安排在院子裏的人,都在門外伺候,連文姑娘的都近不了。倒是文老太太是個好相的,還留我們吃了糕點。」
宋安然對兩個丫鬟說道:「上門的都是客,以後你們遇上了,都客氣一點。明白嗎?」
「奴婢明白。這是要給國公府做面子,奴婢肯定會對兩位客客客氣氣的。」喜春率先說道。
宋安然笑道:「你們明白就好。兩位姑娘上京城,無非就是為了尋一門好婚事。們最多住個兩三年就會離開國公府,大家客客氣氣的,彼此好相。」
「奴婢都聽姑娘的吩咐。」喜秋很穩重的應下。
宋安然又讓喜秋單獨做了兩本賬本,只記葉家同文家的開銷。賬目分開,到時候對賬才能一目了然。
宋安然想了想,又對喜秋說道:「晚一點等太沒那麼大的時候,你再走一趟。你去同葉太太還有文老太太說,們要是不習慣京城的飯菜,就提前說一聲。
我會吩咐廚房那邊,按照們的口味另外置辦飯菜。還有最好讓們列一個菜單出來,有什麼忌也都寫上。
本夫人可不希因為吃飯的問題,鬧得大家不愉快,讓人說我們國公府的閑話。」
「奴婢明白了。」
宋安然讓丫鬟們開腦筋,查補缺,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的地方。
大家正商量著,宓突然就從外面進來了。
丫鬟們都識趣的退下。
宋安然則一臉驚奇地看著宓,「你回來了?怎麼這麼突然,事先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宓含笑來到宋安然邊,一句話都沒說,低下頭就狠狠地吻上宋安然的。
宋安然被吻得心跳加快,臉紅耳熱,發,一副易推倒的模樣。
宓的著宋安然的,細細的吻又落在宋安然的臉頰上,咕噥著說道:「要不是時間太張,我現在就想睡你。」
宋安然臉漲紅,掐了把宓,結果沒掐,反倒是將自己的手給弄痛了。
「停下!」
宋安然喊道。見宓不為所,還在臉上親啊親,宋安然趕捧起宓的臉,嚴肅地說道:「先告訴我,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是不是四弟那裏出了事?」
宋安然臉頰泛紅,即便表嚴肅,也是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反倒是顯得可,令宓又蠢蠢,好想將宋安然抱到床上去,然後這樣那樣。
「好娘子,先讓我親親。這麼長時間沒見你,我都快想死你了。」
宋安然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你不是說時間張嗎。既然時間有限,那就先說正事。」
「現在我做的就是正事。」
宓不管不顧,乾脆抱起宋安然,又是一個吻落下。同時雙手在宋安然的上點火,勢要讓宋安然跟他一起沉迷其中。
宋安然也很想念宓,很想,很想。有時候晚上想著想著就睡不著了。這猛地一見宓,宋安然也激的。
不過姑娘家總是要矜持一些,宋安然還想維持一下自己的形象,誰知道宓直接化霸道總裁,讓宋安然所有的話全被堵了回去。到後來,已經昏昏然,不知東南西北。只知道趴在宓的上,閉著眼睛難得的好時。
宓一手枕著自己的頭,一隻手摟著宋安然的腰。他這會已經沒那麼衝了。
宓輕聲問道:「聽說家裏來客人了。」
「嗯,是來客人了。今天到的。」
宋安然趴在宓上,閉著眼睛,懶洋洋地說著話。
宓著宋安然的腰,「是什麼人,麻煩嗎?有沒有為難你?」
宋安然嗯了一聲,「不麻煩,也就是多幾雙筷子的問題。一個是三嬸娘的娘家大嫂帶著兒子兒上京,一方面為兒子前程,另外一方面是為了閨的婚事。
另外一邊,是老太太的老姐姐,文老太太帶著孫,也是為了姑娘家的婚事。兩個姑娘都是十三四歲的年紀,長得花容月貌的。以們的容貌和家世,婚事應該不愁。」
「難為你了,當家理事很辛苦吧。」
宋安然含糊的應了一聲,最後才說道:「不辛苦。我只需要出方案,的事都有丫鬟們做。對了,你還沒告訴我,怎麼突然回來了。」
「就是想你了,回來看看。」宓很隨意地說道。
宋安然卻被這句簡單的話給到了。
抓宓的袖不放,「我看你這些日子瘦了,是不是很辛苦?」
「不辛苦。我只需要每天晚上守著四弟就行了。」
「你晚上守著四弟,白天又要到衙門當差,你哪裏有時間睡覺?」宋安然擔心地問道。
宓笑道:「你忘了我是習武之人,本不需要像普通人一樣睡覺。」
「就算你是習武之人,也不能毫無節制的支自己的。聽我的話,無論如何你也要出時間睡覺。」
宋安然眼地著宓。
面對宋安然的目,宓沒辦法說出拒絕的話。他點頭應下,「好,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
宋安然笑了,然後勾著宓的領,小心翼翼地問道:「四弟的況好不好?沒出意外吧!」
「目前進展順利。霍大夫已經開始在他臉上用藥。霍大夫說,因為四弟臉上的傷過了太多年了,用藥的效果可能沒那麼明顯。但是至能夠做到讓疤痕平整,淺淡,不用擔心疤痕周圍會長出七八糟的爛出來。」
「那就好。疤痕深,那就用祛疤的葯。要是祛疤的藥效果不明顯,那就用底遮掩。總歸有辦法解決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只要四弟的能恢復正常,不求能跑能跳,只要能正常走路;臉部不再像以前那樣猙獰可怕,能夠出門應酬,正常的人際往我就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