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不得要客氣幾句,謙虛回話。
坐在旁邊的老太太也笑道,「國公爺說的沒錯,這個孫媳婦老最最滿意。大家瞧瞧,我家大郎媳婦是不是長得格外水靈。」
有人就附和道:「全京城的福氣都到了老太太這裏,瞧這府里的姑娘還有媳婦,個個都水靈靈的。真是羨慕死人了。」
老太太哈哈大笑起來,又得意又驕傲。
這會門房來報,說是宋家人來祝壽了。
宋子期沒來,來的人是宋安傑宋安平兩兄弟。
宋子期是文,今兒國公府請客,來的客人九九都是勛貴武將一脈。宋子期要是來了,他就了被人看的稀罕,純粹是格格不,自找不痛快。
不過國公爺的壽宴,宋家作為姻親,肯定是要有所表示的。反正宋安傑和宋安平都大了,派他們兩兄弟過來正合適。
宓聽到自己的兩個小舅子來了,同國公爺說了一聲,就出門迎接去了。
宓一走,葉芙和文敏總算回過神來。兩個小姑娘臉頰紅紅的,顯得很。心裏頭小鹿撞,不知該何安放一顆的春心。
兩個小姑娘都知道,自己來京城就是為了婚事。以前們二人都對婚事沒有一個明確的想法,今日見了宓,兩人在心裏頭都對婚事有了清晰的想法。
們二人都在心裏頭下定了決心,找丈夫就要找宓這樣的。只是世間只有一個宓,要是在外面找不到如宓一般好的男人,又該如何是好?
們二人不約而同地朝宋安然看去,眼神幽怨。宓為什麼就親了,為什麼宋安然的命就這麼好。要是們早幾個月來到國公府,會不會就有機會嫁給宓。
宋安然突然轉頭,朝文敏葉芙看過去。兩個小姑娘都了驚嚇,一副驚慌不安的模樣。
文敏低下頭,咬著,心裏頭想著宋安然真兇。同時又想著就算給宓做二房也是好的。
葉芙的想法就激進多了。的親姑姑是國公府的三太太,憑著這層關係,想要嫁國公府,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不想同宋安然做妯娌,想取宋安然而代之。
要是宋安然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那麼宓是不是會休妻?要是宓休了宋安然,是不是就有機會。
葉芙越想,越覺著自己的想法很好,很完。反正只要能嫁給宓,這輩子死而無憾。
葉芙卻不知道,葉太太已經盯了好一會了。
葉芙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娘,你看著我幹什麼?」
知莫若母。葉芙從不懂掩藏自己的心思,葉太太瞧了幾眼,就將葉芙的想法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葉太太板著臉,悄聲說道:「你給我收斂一點。這裏是國公府,不是你能隨意撒野的地方。還有,以後離你大表嫂遠一點。要是讓我知道你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我就收拾你。」
葉芙一臉心虛,「娘在說什麼啊,兒聽不懂。」
「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你心裏頭清楚。總之不準去招惹你大表嫂。你大表嫂的父親是戶部尚書,將來還會閣,豈是我們這樣的人家能招惹的。聽到沒有!」
「知道了,我絕對不會去招惹大表嫂。」葉芙不願地答應下來。
真是氣死人了,什麼好事都被宋安然佔全了,到們的時候連湯都沒得喝。
宓接了宋安傑宋安平,就帶著人到上房賀壽。
宋安平和宋安傑都是半大小子,一個十三四歲的年紀,一個十一二歲的年紀。兩人都長了一副好相貌,量又高,加上長年讀書,自有一種區別於勛貴武將子弟的讀書人氣質。
其中宋安傑又要比宋安平長得更出眾,人也顯得更沉穩。
至於宋安平,以宋家的標準來說,他是不材的。甚至在宋子期的眼裏,宋安平就是個污點,恥辱。
但是將宋安平放在勛貴武將家裏,以勛貴武將家對子弟的要求來說,宋安平也是冒尖的。
宋安平好歹也讀了這麼多年的書,加上家世底蘊熏陶,不敢說文章做多好,至也能出口章,到外面裝一裝,也能裝出個讀書人的樣子來。
總而言之,在在場的太太夫人眼裏,宋家的這兩個小子都是出類拔萃的。只可惜,其中一個是庶出。
不過宋家家風清正,無論庶出還是嫡出,都是同樣標準培養。不才就看個人的天賦和努力程度。
宋安傑和宋安平並排站在一起,給國公爺祝壽。同時送上宋家的禮。宋家給國公爺的壽禮,放在禮盒裏。
國公爺沒有拆開禮盒,長條形的禮盒拿在手裏估算了一下分量,又晃了兩下聽了下靜,貌似是一把劍。莫非又是上古名劍?
國公爺有些愕然,難不宋家的上古名劍,就跟菜市場的大白菜一樣,可以論斤買的嗎?
要真是這樣,宋家得有多深的底蘊啊!
一百多年前的前皇朝,那時候宋家也是勛貴,國公府自然也不差。否則兩家也做不了親家。那時候兩家都是有底蘊的人家,有點別人沒有的珍藏不出奇。
但是經歷皇朝末年,家敗落。老祖宗的珍藏,很多都已經煙消雲散。到了本朝,家再次發家,看似風。可是底蘊上就比那些一直沒有斷絕傳承的世家差了一點點。
據國公爺了解,當初皇朝末年,本朝剛剛建國的那段時間,宋家的遭遇不會比家好很多。可是宋家竟然有本事將前朝老祖宗積攢下來的財富保存到現在,這份本事就不得了了。
國公爺的一番心思無可訴,表也有些迷人。
見眾人都盯著他看,國公爺乾脆放聲大笑起來,「好,很好。兩個小子可有習武?做文章,本國公教不了你們,不過你們可以請教宓,他也是探花郎。習武的話,本國公倒是有兩手絕活,想不想學?」
宋安平蠢蠢,想要發言。不過他又想起出門之前宋子期的叮囑,不準他越過宋安傑行事,加上宋安然也在場,宋安平只好下出頭的心頭的想法。
宋安傑躬行禮,「多謝國公爺厚。小子和哥哥有跟著師傅學習騎,不過小子也願意跟著國公爺學兩手絕活。」
「既然願意學,那以後就多來國公府,本國公保管教會。」
宋安傑笑起來,「那小子先叩謝國公爺。」
說完,宋安傑就拉著宋安平給國公爺磕頭。宋安平有些不樂意,不過大庭廣眾之下,他也沒膽子反著來,只得跟著宋安傑一起磕頭。
宋安傑同宋安平都長得好,家世出眾。當場就有夫人太太心了,這麼好的小夥子,要是做了自家的婿那多好了。
夫人太太們就暗暗打聽兩個小子有沒有定親。聽說兩個小子的婚事都還沒有定下,夫人太太們看宋安傑宋安平的目頓時都不同,就跟丈母娘看婿一樣,越看越喜歡。恨不得當場就能定下親事。
不過們也都清楚,暫時這都是一廂願。兩家結親,自然不能這麼兒戲。
而宋安然為兩個小子的親姐姐,就了夫人太太們公關的第一對象。
以宋安然在宋家的地位,只要宋安然肯在宋子期宋大人面前提一提,宋家就會同意互相接,彼此相看一番。這就是機會啊。
宋安然沒想到,夫人太太們竟然如此熱。拜託,家弟弟還小,還不著急說親。男孩子,十八九歲定親,也不算晚。當然,孩子可不能拖到十八九歲。
宋安然面對夫人太太們的火熱,也是哭笑不得。弟弟太出眾了,惦記的人就多了。等過兩年,宋安傑下場考中了秀才功名,惦記的人只會更多。
無論是誰來請託關係,宋安然都以弟弟太小,暫時不會考慮婚事為由給推辭了。的弟弟,才不要這麼早就定下姻緣。
至於宋安平的婚事,宋安然更不會手。無論好壞,宋安平都會有閑話說。不如讓宋子期去心。
宋子期給宋安平定下婚事,無論好壞,宋安平都只能憋著,一句閑話都不敢吐出來。
兩兄弟在國公府得到了熱烈歡迎,讓兩個半大小子有些不適應。實在是因為那些夫人太太看人的目太嚇人了,就跟狼一樣。
宋安然給宓使了一個眼。
宓趕找理由,將宋安傑宋安平帶出上房。再不帶走,兩個小子就要被太太團給包圍了。
宋家兩兄弟離開,讓太太夫人們有些憾。宋安然卻鬆了一口氣,總算不用眼睜睜地看著弟弟被太太團們擾了。
門房又來報,說是西將侯府二老爺二太太帶著兒來給國公爺拜壽。
在場的賓客聽到西將侯府的時候,就先愣了一下。等聽清楚來的是二房,不是大房的時候,更是驚詫莫名。
侯府二房是哪個牌面的人,怎麼有資格來國公府賀壽。這是不是門房搞錯了。
可是看老太太和國公爺的樣子,似乎又沒錯。難不這裏面有什麼。
等到侯府二房,一家四口被請到上房,老太太和國公爺都對名蔣菀兒的姑娘格外關注,頓時大家都明白過來,原來如此啊。
國公府這是打算替有殘缺的定相看婚事啊。
於是賓客們拿正眼打量蔣菀兒,試圖挑剔蔣菀兒的不是。
蔣菀兒很張,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
蔣菀兒深吸一口氣,敗就在今日。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能張,一定不能張。一旦張就會被人看輕的。
自我安似乎有了效果,蔣菀兒果然沒有一開始那麼張了,手腳也能自如彈。
老太太沒有掩飾自己對蔣菀兒的好奇,至於蔣家二房另外三個人,老太太都沒放在眼裏。要娶的是蔣菀兒,至於侯府二房在國公府的權勢面前翻不起風浪來。
老太太招手讓蔣菀兒走近一點,好看清楚一些。
蔣菀兒忐忑不安的走上前,福了福。
老太太仔細看了看,暗自點頭,蔣菀兒長得不錯。應該說侯府的人,無論是姑娘還是爺,就沒有長得丑的。容貌全都在平均線以上。
老太太又問了問幾個問題,觀察蔣菀兒的坦度和反應能力。就如宋安然所說,蔣菀兒是個聰明人,知進退懂分寸。這麼多人看著,回答問題也是大大方方的,
老太太心裏頭比較滿意,看來定的眼還算不錯。只可惜侯府二房是庶出,門第太低了些。等定臉上和上的傷治好后,蔣菀兒就真的配不上定了。
不過老太太也沒急著下決定,婚事還是要定自己願意才行。定吃了這麼多年的苦,老太太不打算委屈定,卻也沒打算越俎代庖,替定做決定。定這輩子沒有前程,讓他活得自在一點,也是一種補償。
考察完了蔣菀兒,老太太對侯府二房的人就失去了興趣。只讓宋安然幫著招呼。
宋安然領著二太太羅氏還有蔣菀兒來到花廳安置。
至於二老爺同蔣沐風,則被安置到了外院,讓宓心去。
花廳里也有賓客,大家都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說話。
二太太羅氏和蔣菀兒在其中,顯得格格不,很是尷尬。好在邊還有個宋安然,能幫們化解尷尬。
二太太羅氏關心婚事,就急著問道:「安然啊,你看老太太到底是什麼意思?」
「二舅母別著急,我一會就去問問老太太的想法。你們也別太擔心了,這門婚事主要還是看定的心意。」
蔣菀兒聞言,心中一喜。
蔣菀兒更關心定的況,「安然妹妹,今日怎麼沒見到四公子?」
定在霍大夫那裏治傷的事,宋安然並沒有告訴侯府二房。不過到了今天,再瞞著就沒什麼意思了。
宋安然悄聲對蔣菀兒說道:「定如今在霍大夫那裏。霍大夫醫高明,有辦法治好定臉上的傷和他的。」
「真的?」蔣菀兒大喜過。
就連二太太羅氏也是喜不自勝。一想到定那張猶如惡鬼的臉,二太太羅氏就覺著害怕。白天看著都那麼嚇人,到了晚上睡在一張床上,羅氏真的擔心蔣菀兒會被嚇死。
如今定臉上的傷有治好,那蔣菀兒嫁給定就不是吃虧,而是高攀。真要是攀上這門親事,可比嫁給那些沒有家族基的武人強多了。
羅氏一臉笑意地問宋安然:「安然,四公子的傷要是治好了,那他的前程有嗎?」
宋安然搖頭,「霍大夫說了,四公子的耽誤了太多年,就算治好了也就是能正常走路,不能跑不能跳。而且他臉上還是會有疤痕,只是不會像過去那樣可怕。不過霍大夫也會盡全力淡化他的疤痕。」
言下之意,定依舊沒有前程。只是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不用擔心形象太過駭人。
蔣菀兒很乾脆地說道:「只要比現在好就行。」
羅氏卻有些憾,要是定能有前程就好了。
蔣菀兒拉了拉羅氏的袖,要羅氏不要多說話。說多了,萬一傳到家人耳朵里,引來家人的不滿就糟糕了。
羅氏也明白這個道理,問宋安然:「不知道定現在治得怎麼樣了?」
「再有一兩個月,你們就能見到他的新面目。到時候肯定會讓你們大吃一驚。」
羅氏小心翼翼地問道:「定的臉真的能恢復嗎?」
宋安然笑道:「二舅母要相信霍大夫的醫。」
是啊,霍大夫那麼厲害的人,說能治好那就一定能夠治好。
轉眼,羅氏又高興起來。能有一個高門子弟做婿,這可是求都求不來的福氣。羅氏心裏頭充滿了希,對這門婚事越發滿意。
宋安然讓丫鬟們好生伺候羅氏和蔣菀兒,還要回上房繼續應酬。這也算是宋安然嫁進國公府以來,正式在親朋好友面前亮相。
上房很熱鬧,陸續有賓客到來。
不過大家私下裏都在議論侯府二房。猜測這門婚事能不能。
大家都想從老太太和國公爺的表中看出點涵來,奈何老太太人老,國公爺又極迷,大家都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文老太太也好奇定的婚事,打算等兩姐妹私下相的時候再問老太太了解真相。
葉太太就比文老太太方便一下。葉太太私下裏問三太太葉氏,「大房的定真要說親了?」
三太太葉氏掩著,悄聲說道:「這還能有假!人都上門給老太太相看,此事十有八九能。」
葉太太好奇地問道:「不是說定破相,似惡鬼嗎?沒想到還有姑娘樂意嫁給他。而且還是侯府的姑娘。」
三太太葉氏笑了起來,「大嫂說的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知道定今日為什麼沒出現嗎,那是因為定現在正在霍大夫那裏治傷,治臉上的傷。霍大夫說能治好。
霍大夫是誰?霍大夫可是名醫,先帝傷,太醫束手無策,最後還是霍大夫治好了先帝的傷。當年定傷的時候,也是讓太醫給治的,卻沒想到好好的一個人變了那副模樣。
如今霍大夫出手,肯定是手到擒來。要是定治好了,不知道有多姑娘樂意嫁給他。沒想到最後便宜了侯府二房。
大郎媳婦可真會算計。不過這都是大房的事,我一個三房太太管不了,也沒資格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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