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放到宋安然的手上,宋安然隨意翻開,看了起來。
因為緒不能穩定下來,宋安然本看不進任何書。看了幾頁后,宋安然就將書本丟到一邊,搖頭,直接說道:「不好看。」
是不是真的不好看,宋安然不在意。反正現在肯定是看不進去的。
宋安然對喜秋說道:「你去拿一點冰鎮酸梅湯來,我想喝半碗。」
喜秋搖頭,「不行。姑娘中午的時候已經喝過一晚,現在不能喝。這是霍大夫囑咐的。」
啊啊啊,什麼都是霍大夫囑咐的。霍大夫真是太討厭了,這是要死啊。
宋安然使勁的扇著扇子,心裡頭很煩躁,「喜秋,那你同我說說,現在外面有沒有什麼好玩的事?」
喜秋想了想,說道:「聽說承郡王妃同二皇子妃,三皇子妃起了矛盾。」
宋安然聞言,嗤笑一聲,「這算不得稀奇。們不起矛盾,才是真正稀奇。」
喜秋又說道:「蔣菲兒又懷孕了。」
宋安然咦了一下,「這麼快就懷上了二胎,看來和古應謙的還不錯。」
喜秋繼續說道:「奴婢聽安郡王府的人說,蔣蔓兒病了,據說病得嚴重的。」
宋安然哼了一聲,「蔣蔓兒那是自作孽,不可活。當初要是心氣沒那麼高,別鬧騰得那麼厲害,平平靜靜的嫁給定,肯定沒現在這麼慘。」
喜秋笑道:「蔣蔓兒自己沒眼,仗著一點小聰明,就以為自己能算計一切。」
宋安然點頭:「蔣蔓兒自視過高,無自知之明。到今日地步,不冤枉。說實在話,能在安郡王府活這麼多年,我還意外的。」
喜秋突然低聲音,對宋安然說道:「姑娘,奴婢聽四邊的人說,蔣蔓兒給四寫了信,好像是讓四幫著做什麼事。不過四沒回信,只當不知道的事。」
宋安然笑道:「四弟妹這麼做是對的,蔣蔓兒現在就是個瘟神,誰粘上誰倒霉。」
同喜秋聊著八卦,宋安然渾的燥熱覺,果然緩解了一點。至注意力從燥熱上面轉移了。
宋安然催促喜秋,「還有什麼事,你快告訴我。這最近都快無聊死了,熱死了。」
最可氣的是,宓竟然不在邊,可惡。現在宋安然只能靠著幾天一封的書信,緩解一下心裏面的思念之。奈何,書信僅僅只是書信,沒辦法替代宓的作用。宋安然等宓,等得火氣,心裡頭罵了一遍又一遍。
那什麼江南大案子,宋安然在院也聽說了一些。據說事不太順利,江南那邊的場和鹽商抱團抵制欽差,搞了好多事出來。
什麼啊,金錢賄賂啊,以勢人啊,以權人啊,拖延啊,搗啊,各種想得到想不到的事全都發生了。甚至還發生了刺殺,陷害,各種下作的手段。
只是江南離京城太遠,加上宋安然懷孕,大家都有意對宋安然瞞江南的消息。所以宋安然能得到的消息很有限,多半都是一些所有人都知道一點都不稀奇地消息。
想要得到真正的幕,以宋安然的勢力,完全可以的。奈何,下人不配合,宋安然著個大肚子也不方便出門。於是消息來源就滯后了許多。
宋安然低頭,盯著自己的大肚子看,哼了一聲。心頭想著,等孩子生下來之後,一定要重重的打孩子屁。這孩子太壞了,害得不能掌家就算了,連帶著消息都滯后了。
所有人都當是花瓶做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會碎掉。
宋安然想要抗議,有那麼脆弱嗎?奈何,沒有人聽說話。
宋滿然鬱悶的很,為孕婦,被剝奪了太多的權利。氣死人了。
宋安然催促喜秋,讓喜秋趕給講外面的八卦,好歹緩解一下煩躁不安的緒。
喜秋不急不緩地說道:「老太太似乎又開始替文姑娘張羅婚事。昨兒奴婢經過上房,看到文老太太也在裡面。奴婢估計,過幾天老太太又會帶著文家祖孫兩人出門相親。」
文敏的婚事?
宋安然微蹙眉頭。
宋安然問喜秋:「最近文姑娘又出來耍嗎?」
喜秋搖頭,「自從早春那場酒宴,姑娘將文姑娘罵了一頓之後,文姑娘就深居簡出,極出門玩耍。就連府中姑娘們的邀請,也是能拒絕就拒絕。」
宋安然嗤笑一聲,「原來也怕。」
喜秋掩一笑,「是姑娘將罵得太狠了,讓抬不起頭來。而且那次姑娘同說話,也沒避開眾人。當時那些談話容,估計很多人都知道了。文姑娘於是個要臉面的人,肯定是於見人。」
宋安然哈哈一笑,有點幸災樂禍地說道:「於見人才好。這樣才沒枉費我的一番教訓。要是從此能收起不切實際的想法,安安分分的相親嫁人,我也算立了一功,阿彌陀佛。」
喜秋忍不住笑了起來,「文姑娘要是聽到了這句話,肯定會氣哭的。」
宋安然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敢哭,我肚子立馬就會痛。到時候你看看,有誰會維護。」
喜秋點頭,「姑娘說的沒錯。不管怎麼說,還是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最重要。」
宋安然這是典型的有恃無恐,不怕文敏鬧,就怕文敏鬧不大。
宋安然現在閑的無聊,只要文敏站出來說句難聽的話,宋安然就會藉機生事,緩解無聊的心。
可惜啊可惜,文敏沒膽子鬧,這讓宋安然了許多快樂。
喜秋又對宋安然說道:「葉太太也在張羅葉姑娘的婚事。不過看樣子,葉太太並不著急。奴婢瞧著,葉太太是想打算將一雙兒的婚事全部解決。」
宋安然挑眉一笑,「葉太太打算給葉川說親?」
喜秋點頭:「奴婢也是聽人說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據說葉太太有意同我們國公府結親,不拘三房二房。不過三太太沒答應,二太太也不可能將六姑娘嫁給葉川。至於五姑娘,是庶出,葉太太肯定看不上。」
宋安然笑道:「葉太太其實可以考慮將葉芙嫁到國公府。」
喜秋笑道:「葉太太早就這麼想過了,就因為國公府都看不上葉芙,葉太太才想讓葉川娶國公府的姑娘。」
葉芙格驕縱,想法簡單。說好聽點,那是單純。說難聽點,那就是蠢,沒眼。以國公府對兒媳婦的要求,葉芙肯定不了國公府的眼。
別管大房,二房,還是三房,沒有一個人看得上葉芙。都嫌棄葉芙太蠢,空有容貌卻沒腦子。
宋安然問道:「葉太太想和國公府結親的打算,肯定是要泡湯的。葉太太就沒出門看一看?京城這麼多人家,肯定有適合葉家的。以葉芙的格,最好是嫁到人口簡單,規矩不嚴的人家。」
喜秋點點頭:「奴婢也是這麼想的。不過葉太太肯定不甘心吧。子在父母眼中,總是最好的。」
宋安然笑了笑,「等葉太太接連壁之後,就會冷靜下來,不再盯著國公府,而是往外面尋找親事。」
喜秋又對宋安然說道:「四姑娘的婚事著急的。最近三太太經常帶著四姑娘出府相看,不過到現在還沒有看中一家。」
宋安然笑道:「三太太要求高,京城一般的世家,還不了三太太的眼。而且瑤瑤才學品貌都不錯,人也聰明的。這樣的姑娘,嫁到大家族裡做當家,也能混得如魚得水。」
喜秋笑道:「姑娘對四姑娘的評價高的。」
宋安然輕聲一笑,「國公府這麼多姑娘裡面,有格有脾氣的人不。但是真正聰明,懂得審時度勢,而且有自知之明的人就只有琴妹妹同四姑娘。
至於飛飛,不提也罷。至於笑笑,是有脾氣,也有個,可惜不懂進退,同蒙夫人斗的手段也太過糙。如果不吸取教訓認真反省的話,和蒙野之間還會出問題。」
喜秋就說道:「最近奴婢也沒聽說蒙家那邊的消息,估計沒鬧騰了吧。」
宋安然笑了起來,「就算真鬧騰起來,笑笑也不會輕易驚國公府。一有事就求救娘家,會顯得太無能,也會顯得太鬧騰。次數多了,會讓人不喜歡的。」
喜秋笑道:「這些道理,奴婢卻不明白。不過聽姑娘這麼一說,奴婢約到點門檻。」
宋安然哈哈一笑,「」你就別在我面前謙虛了。幾個丫頭裡面,就數你最聰明。
「多謝姑娘誇獎。」喜秋笑嘻嘻的,顯得很高興。
宋安然問道:「不知道太太的兩個孩子怎麼樣了,現在該有這麼大了吧。」
宋安然試著比劃了一個長度,也不清楚三四個月的孩子究竟有多大。
喜秋搖頭,「奴婢也不知道。最近奴婢都沒回宋家。要不改明兒奴婢回去一趟,替姑娘看看小爺小姑娘。」
宋安然點頭:「你是該替我回去看看。三妹妹同霍延定親,雖說婚期會在明年甚至在後年,但是嫁妝也該開始準備了。不知道太太準備的嫁妝,合不合的心意?」
喜秋笑道:「宋家姑娘的嫁妝,都是有定例的。太太只要照著大姑娘的嫁妝單子置辦一份,三太太就沒有理由鬧。」
宋安然搖頭,以宋安蕓的脾氣,事肯定不會這麼簡單。宋安蕓同宋安樂不對付,肯定不樂意自己的嫁妝同宋安樂的一樣,十有八九會提出修改。
小周氏的還沒養好,這個時候勞不得。要是宋安蕓不懂事瞎鬧騰的話,十有八九宋子期會責罵宋安蕓。到時候宋安蕓該哭鼻子了。
宋安然想到宋家的事,就真的有些擔心了。對喜秋說道:「這樣吧,明兒你替我回去看看。你叮囑安蕓,讓別瞎折騰。等我生完了孩子,養好后,我會回去替做主的。無論是嫁妝,還是別的問題,讓都忍一忍。」
「奴婢遵命。」頓了頓,喜秋又說道:「姑娘對三姑娘真好。」
宋安然笑了笑,說道:「我和雖然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可是畢竟脈相連。我也希能好好的,大家都好好的。」
「一定會的,大家都會好好的。」
宋安然抿一笑,心想但願吧。世上沒有十全十的事,能夠儘力做到最好,就沒憾了。
喜秋見宋安然在深思,就沒打攪。
宋安然的思緒飄得很遠,想起宓。要是宓能夠陪在邊,這算是十全十了吧。只可惜,凡事總要有點缺憾。宓在懷孕的時候南下江南,就是一種缺憾。
宋安然輕自己的腹部,腹部很大,宋安然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肚子有一天會變得這麼大。
孩子這會還在睡覺,等到晚上的時候就會死命的鬧騰。最近這段時間,孩子胎得越來越厲害,左邊踢兩腳,右邊踢三腳。接著又是左勾拳,右勾拳,將宋安然折騰得不行。
這孩子真的太鬧騰了。宋安然都有點懷疑,這一胎是個男孩。一般況下,只有男孩子才會這麼鬧騰吧。
如果真的是男孩子,那宓豈不是要樂瘋。想起宓又得意又臭屁的模樣,宋安然忍不住笑出聲來。
想宓了,孩子也想爹爹了,可惜宓不在邊。
真想看看宓見到孩子胎時候的傻樣,那表一定很傻很蠢,十分有損他英明神武,英俊瀟灑的形象。
宋安然輕輕了腹部,喃喃自語:寶寶啊,你一定希爹爹早點回來吧。
見宋安然一會深思,一會笑的,喜秋悄聲問道:「姑娘可是累了?要不要到床上歇息?」
宋安然搖頭:「不用,我現在還不困。」
這麼熱的天氣,睡一覺起來,肯定汗衫。宋安然不樂意這個罪,還是等晚上天氣涼一點再睡覺。
宋安然又問喜秋,「還有別的新鮮事嗎?」
喜秋說道:「侯府那邊倒是有的。」
宋安然一聽侯府,頓時好奇起來,「說來聽聽。」
「奴婢遵命。」
喜秋斟酌了一下,才又說道:「老侯爺不太好,耐不得熱,已經跟衙門告了假,如今正在府里修養。估著要等秋天到了,天氣涼下來,老侯爺才會回到衙門當差。」
宋安然一聽老侯爺不好,就很擔心地問道:「要嗎?」
喜秋搖頭:「奴婢也不太清楚。明兒奴婢回宋家的時候,要不要轉道去侯府看一下?」
宋安然連連點頭:「很有必要。如果不知道老侯爺不好就算了。既然已經知道了,就沒理由不去看。你多準備一份禮,明兒替我帶到侯府去。多問問老侯爺的況,一定要問清楚。」
「奴婢遵命。」
宋安然的表並沒有放鬆。還記得當初霍延曾經告訴過,老侯爺壽數有限。保養得好也就是六七年的時間。要是保養不好,三五年,兩三年都有可能。
老侯爺一旦去了,侯府必定會經歷大震。
蔣沐文還沒掌控住侯府,想要越過大老爺蔣準繼承侯府的爵位,有很大的困難。甚至可以說,那是不可能完的任務。
但是只要再給蔣沐文幾年時間,宋安然對蔣沐文有信心,蔣沐文應該能夠擔起侯府的重擔。
還有老夫人古氏。要是老侯爺出了意外,老夫人古氏得了嗎?會不會跟著就……
宋安然不敢深想下去,也是真擔心老侯爺同老夫人古氏的。
喜秋又告訴宋安然:「姑娘,奴婢聽人說,侯府三房要回京城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宋安然有些意外,「你聽誰說的?」
「奴婢在外面行走的時候,聽了幾句閑話,其中就說道侯府三房。說侯府三房這些年在南州積攢了不家私。本來三太太還想繼續留在南州的,只是三房的孩子都到了該說親的年紀,三太太不得不帶著孩子回京城。」
宋安然一聽,又算了算三房表兄妹的年齡,就說道:「這個傳聞多半是真的。三房是時候該回來了。」
三房一回來,肯定會和大房針鋒相對。這樣一來,侯府又有的鬧騰了。
宋安然一想到三舅母高氏的戰鬥力,再聯想到大舅母方氏的貪心自私,都替老夫人古氏發愁。這兩個人,真的是太能鬧了。是錢的事,們就能從年頭鬧到年尾,等過完年後再繼續鬧。
宋安然對喜秋吩咐道:「你到了侯府,仔細打聽一下三房的消息,看看三房到底什麼時候回來。還有,替我看一老夫人。告訴老夫人,等我生了孩子,做完月子就去看。」
「奴婢遵命。其實侯府的況,還沒到最壞的時候,姑娘沒必要太擔心。」
宋安然搖搖頭,老侯爺的誰都說不準,要是有個萬一,侯府就得套。到時候不侯府,連帶著同侯府一牆之隔的宋家,也會到影響。
宋安然鄭重地對喜秋說道:「侯府的事,你多打聽打聽。」
「奴婢知道。那大姑娘的事要打聽嗎?」
宋安樂?
宋安然猶豫了一下,「一併打聽吧。」
不想搭理宋安樂,不代表不能打聽宋安樂的消息。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