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霍延,宋安然才進房看蔣菀兒。
周氏正在鼓定。周氏一口一個霍延年輕不靠譜,誰知道是不是真的保住了孩子。還是要請太醫過府看一下。
定是關心則,被周氏一鼓,就命人去請太醫過府給蔣菀兒檢查。
至於蔣菀兒,吃了葯昏昏沉沉的,估計大家說了什麼都不知道。
宋安然看到這一幕,撇撇。即便不相信霍延的醫,也該相信霍延的人品吧。霍延說孩子保住了,那就肯定保住了。周氏竟然荒唐的指責霍延撒謊,這疑心病也沒誰了。
如果今天是霍大夫在這裡,他們還會這麼做嗎?
宋安然沒有阻止他們請太醫。太醫過府來看一看,大家都放心,順便給霍延正名。
大晚上的將老太醫請來,老太爺也累得夠嗆。
不過老太醫很敬業,認真的給蔣菀兒診治。
老太醫捋著鬍鬚,搖頭晃腦,覺高深的。
這位老太醫的名聲,宋安然聽說過。專攻婦科,據說有個婦科聖手得外號。
老太醫檢查完了,吊了幾句書袋,然後才用大家聽得懂的語言說道:「四脈象虛弱,這幾天得好好靜養保胎,方能保住腹中胎兒。」
定急切地問道:「腹中胎兒沒事?」
老太醫點頭說道:「暫時沒事。看四的況,想來之前已經有人替四施針用藥。那位大夫的醫還不錯,施針用藥沒什麼問題。對了,將藥方給老夫過目,看看有沒有需要改的地方。」
丫鬟趕將藥方遞上。
老太醫看了,連連點頭,「不錯,不錯。開這份藥方的人,很明顯考慮到了四虛弱,所以用的葯都很溫和。這份藥方不用改了,就照方抓藥煎服吧。」
接著老太醫又贊了開藥方的大夫,還讓定介紹認識。
定臉有些尷尬,不過還是老實地說道:「那人老太醫應該認識,就是霍大夫的孫子霍延,小霍大夫。」
老太醫吃了一驚,「啊,原來是霍大夫的孫子啊。果然是家學淵源。老夫聽說老霍開了一個醫學堂,培養了不弟子,改天老夫定要去看看。」
老太醫很慨,沒想到霍大夫的孫子都出師了。反觀自己的孫子,還在背草藥名。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老太醫有些傷,霍延這樣勤學上進又有天分的小子,怎麼不是他的孫子。不是他的孫子,是他的弟子也好啊。哎,還是霍大夫有服氣。
誰都沒有想到,就因為這個小曲,霍大夫的醫學堂多了一位老師。老太醫後來辭去太醫院的職務,專心在醫學堂教學,培養弟子。鉚著一勁,勢要培養一個會霍延更出的弟子出來,和霍大夫比比高下。
送走了老太醫,定十分尷尬地對宋安然說道,「大嫂,之前是我混賬,我看輕小霍大夫,是我不對。改明兒我會親自登門給小霍大夫道歉。」
宋安然含笑說道:「四弟也是關心則,相信小霍大夫不會計較這點小事。」
「無論如何,我都要當面道謝小霍大夫。還要給小霍大夫送上重金。」
宋安然說道:「與其送重金,不如送名貴藥材。這次霍大夫出門,就是為了購買新鮮的藥材。」
定拍拍自己的腦袋,「多謝大嫂提醒。我明白了。我會挑選幾樣名貴藥材給小霍大夫送去。」
定的態度很誠懇。
至於周氏,自然不會認為自己做錯了。
周氏說道:「幸虧將太醫請來了。要是沒有老太醫親自檢查,今晚上大家都睡不安。」
宋安然笑了笑,沒搭理周氏。
時辰已晚,大家各自散去。
宋安然走在後面,聽到前面的周氏在同二太太孫氏商量燒香拜佛的事。
宋安然同宓小聲嘀咕了一句,「婆母篤信佛教?」
宓搖頭:「無所謂信不信,只要能夠平息的戾氣,就是好的。」
宋安然又小聲說道:「二嬸娘的子變化真大。要不是經常見面,我還以為是換了一個人。」
宓說道:「二嬸娘大病一場,據說是看明白了一切。子改變也是正常的事。」
宋安然點點頭,說的也是。很多人都會在經歷巨變之後,對自己曾經的三觀產生懷疑,從而開始重塑三觀。
二太太孫氏這番變化,也不是不能理解。知識時間太短,變化太大,讓有有點不能適應。至於周氏能和二太太孫氏走到一起,更讓人驚奇。這兩人以前都是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如今不僅能說說笑笑,和平相,還能一起出門。宋安然慨,果然是活久見。
宋安然同宓回到遙閣。
宋安然正在慨蔣菀兒運氣好,霍延醫好,胎兒總算保住了。
這個時候哥兒突然飛快的爬了進來。
宋安然大笑起來,一把抱起哥兒,笑道:「我家哥兒都爬得這麼快了。」
宋安然在哥兒臉頰上親了一口,哥兒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然後張,沖著宋安然啊啊啊的喊,「娘……噠噠噠……娘……」
宋安然愣住了,宓也愣住了。
宋安然驚奇地看著哥兒,又朝宓求證,「大郎,你剛才聽到了嗎?哥兒我娘,這是真的嗎?」
宓同樣很驚奇,他一臉嚴肅的說道:「你沒聽錯,哥兒剛才的確是在你娘。」
啊啊啊,宋安然都快要瘋了。是激得快要瘋了。
宋安然大笑起來,道:「哥兒會娘了。哥兒,你再一聲娘來聽聽。快啊。」
哥兒沖宋安然流口水,揮舞著兩隻小拳頭,裡面發出無意義的聲音,「噠噠噠……」
然後哥兒又看到了一旁站著的宓,出手要宓抱。
宓趕將哥兒抱過來,又學著宋安然的樣子,在哥兒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將哥兒高高的舉起,舉過頭頂。哥兒瞬間變得極為興,像小豬仔一樣的嗷嗷啊的喚起來,口水都流了出來。
宋安然在旁邊看著,不擔心宓會摔著哥兒。
宋安然對宓說道:「哥兒很喜歡同你玩。男孩子就是要經常同父親在一起,接父親的言傳教。大郎,以後每天回來,你得出一點時間來陪著哥兒玩耍。這樣有利於哥兒的長。」
宓一邊高舉哥兒,陪著哥兒玩耍,一邊同宋安然說道:「這是有什麼說法嗎?」
宋安然輕聲說道:「都說三歲看大。可見孩子三歲之前,是一個極為關鍵的時期。對孩子的格長會起到極為關鍵的作用。反正你聽我的,肯定沒有錯。除非你不哥兒。」
宓笑道:「安然,你就是喜歡給我按罪名,然後著我妥協。」
宋安然昂首,反問:「你不滿意嗎?」
宓說道:「沒有不滿意。相反,我喜歡你著我做一些事。這樣子更有家庭氣氛。家庭就該是有歡笑,有爭吵,有矛盾,但是最終我們還是會開開心心的生活在一起。」
宋安然笑著問道:「這麼說你是答應呢?每天回家都會陪著哥兒玩耍?」
宓抱著哥兒,又低頭在宋安然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說道:「我盡量。你知道,很多時候我的時間不是我說了算。」
宋安然表示理解,「好吧,只要你能盡量空出來陪著哥兒,我就不說你了。將來哥兒長大了,我也會記你一功。」
宓笑道:「你真小氣,才記我一功。你得記我十功。」
宋安然挑眉,沖宓翻了個白眼,說道:「想要功勞,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你表現好,我肯定會在哥兒面前多說說你的好話。」、
宓突然將哥兒放在地上,讓哥兒自己爬著玩。
接著宓一本正經地問宋安然:「安然,在你心目中,究竟是我重要,還是哥兒更重要?」
宋安然聽到這個問題,也是哭笑不得。宋安然勾著宓的領,嫌棄地看著他,「你能多點出息嗎?吃自己兒子的醋,你就不怕被人笑話?」
宓面目嚴肅地說道:「不怕。反正只有你知道,別人都不知道。好娘子,你先告訴我,在你心目中,到底誰更重要。」
宋安然眨眨眼,好笑地問道:「真想知道答案?不怕打擊?」
宓皺眉,心頭有著不妙的預。宓問道:「你就真的這麼狠心?哥兒真的比我更重要?」
宋安然笑了起來,在宓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說道:「我很心的。不過目前我心裏面最重要的是哥兒。或許等半年後,你又會取代哥兒,為我心裏面最重要的人。」
宓抱著宋安然的腰,說道:「你可真夠狠心的。」
宋安然哈哈一笑,「宓,你別忘了,哥兒可是你的兒子。你一個大男人,吃自己兒子的醋,不?」
宓理所當然地說道:「此乃人之常。安然,你該將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至於哥兒,就讓他在地上爬吧,反正他什麼都不知道。」
「你真是一個狠心的父親。」
宋安然突然驚呼一聲,「哥兒人呢?」
宓指著桌子底下,說道:「就在那裡。」
宋安然笑了起來,「竟然爬到桌子底下去了。再過兩個月,他豈不是要爬上爬下,這屋裡都會被他爬一遍。」
「一遍哪裡夠,至的十遍。」
宓蹲下,將哥兒從桌子下面抱出來。
哥兒本來玩得高興的,被強行抱出來,還啊啊的了兩聲,表示抗議。不過當宓將哥兒抱在懷裡的時候,哥兒又歡喜的笑了起來,兩隻眼睛都笑了一條。
宋安然輕輕了下哥兒的臉頰,笑道:「真是越來越調皮。」
「早知道就生個閨。」宓一臉嫌棄地說道。
宋安然白了宓一眼,「真要生了閨,你又該盼著兒子。」
宓嘿嘿一笑,也沒吭聲。
宋安然將哥兒抱過來,對宓說道:「我要帶哥兒去洗澡,你先休息吧。」
「我同你一起。」
宋安然有些驚奇地看著宓,今日太從西邊出來了。宓竟然想到給哥兒洗澡。不過這種行為值得表揚。
宋安然語氣輕快地說道:「好啊,我們一起給哥兒洗澡。」
兩人一起到了凈房,熱水早就準備好了。
哥兒上的服,用溫熱的水拍拍哥兒的肚子,然後再將哥兒放洗澡盆裡面。
水的那一刻,哥兒有點小小的張。不過當他適應了水溫后,頓時就變得興起來。扶著澡盆兩邊,噠噠噠的。完了之後,哥兒又開始拍水。
宋安然對宓說道:「你看哥兒玩得多高興。」
「這小子長大后,肯定很調皮。」
宋安然笑道:「男孩子活潑一點好。」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等他懂事後,要將他管嚴一點。否則這小子肯定會跑出去惹禍。」宓十分肯定地說道。
宋安然了一下宓的臉頰,不滿地說道:「有你這麼說兒子的嗎?哥兒才不會惹禍。」
宓笑了起來,說道:「就算哥兒惹禍,我也護著他。你儘管放心,京城沒幾個人敢欺負他,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
宋安然一本正經地對宓說道:「別把孩子教壞了。」
「放心,孩子教不壞。」
宓忘記了正在給哥兒洗澡。他從宋安然的後抱住宋安然,咬著宋安然的耳垂,曖昧地說道:「安然,今晚上我們一起親熱親熱,好不好?」
「今晚上我要和哥兒一起睡。你也陪著他睡。」宋安然很認真地說道。
宓頓時苦著一張臉,「安然,你何其殘忍。」
宋安然白了宓一眼,說道:「你又何其的冷漠。哥兒長這麼大,我們做父母的也沒陪他睡過幾晚,你難道不覺著虧心嗎?不覺著憾嗎?」
宓搖頭,他一點都不虧心,一點都不憾。他小時候都是娘嬤嬤帶大的,從來沒和父母一起睡過。在宓看來,小孩子和娘嬤嬤一起,這才是正常的。
父母陪著小孩子睡,顯得怪怪的。宓總覺著有點不自在。他擔心晚上自己一翻,就將孩子給壞了。
宓想要爭取自己的權利,不過卻被宋安然給嚴厲鎮了。、
宋安然的態度很明確,在外面宓說了算。但是在家裡,尤其是在遙閣,則由宋安然說了算。
宋安然說今晚要陪著哥兒一起睡覺,就必須做到。宓反對無效。
宓面對強勢的宋安然,只能妥協。
好吧,他就捨命陪君子,今晚上就陪著哥兒一起睡覺。希半夜的時候不會將哥兒在下。也希半夜的時候,哥兒不會拉屎撒尿。
一家三口躺在一張床上,宓張兮兮的,渾綳直了,都不敢彈一下。
宋安然見了,掩笑。然後才提醒宓,用不著這麼張。只要心裏面記得提醒自己,肯定不會著孩子。
而且哥兒都這麼大了,不是月子時候的小娃,不會那麼容易就被壞的。
宓鬆了一口氣,也跟著放鬆下來。
宋安然陪著哥兒玩了一會遊戲,哥兒玩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哥兒睡中間,宋安然同宓分睡兩邊。
大家都累了一天,很快就睡了過去。
宓睡得正香的時候,突然就被宋安然給搖醒了。
宓驚醒,問道:「怎麼啦?」
宋安然對宓說道:「哥兒撒尿了,將褥子也給打了。你去丫鬟進來換一床褥子。另外打點熱水來,哥兒洗屁。」
宓清醒過來,瞪眼朝哥兒看去。結果哥兒這臭小子睡得正香,裡還含著手指頭。
宓指著哥兒,有點哭笑不得,「他都沒醒。」
宋安然抿一笑,「這種況不奇怪。不過一會就該醒了。」
丫鬟進來,收拾床鋪,又給哥兒換洗。丫鬟的作很快,一會就忙完了。
可是這會哥兒已經醒了。醒來的哥兒神很好,他要玩,他要四爬。
看著神如此好的孩子,宋安然同宓齊齊嘆氣。幸虧只是偶爾陪著哥兒睡,要是天天晚上都這麼來一回,真的不了。
反正宋安然現在很困。
宋安然將哥兒抱給嬤嬤,讓嬤嬤帶著哥兒去玩。
哥兒被抱走了,宋安然則在心裏面暗自唾棄自己,明明說好要帶哥兒睡覺,結果還是半途而廢。宋安然頭,自己真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
宓握住宋安然的手,「別多想,趕睡吧。」
宋安然笑著問宓,「哥兒被抱走了,有沒有覺著渾都輕鬆了?」
宓笑了起來,「何止輕鬆,簡直是解。」
兩個人相視一笑,極有默契,兩個人一起做一對『不負責任』的父母。
……
霍的醫很不錯,經過他的調理,蔣菀兒終於度過了危險期,可以下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