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急切地問道:「哥兒出了什麼事?」
小廝小二連忙說道:「夫人放心,小公子很好,小公子並沒有出事。小的趕到行宮,是另有要事稟報。」
聽到哥兒沒有出事,宋安然瞬間安心下來。剛才真的嚇死了,要是哥兒出事,宋安然估計不會原諒自己。
宋安然平復了一下張的心,鎮定地問小廝小二:「府中出了什麼事?是老太太讓你來的嗎?」
小廝小二躬說道:「啟稟夫人,貴太妃在相國寺被人殺死。貴太妃出事的時候,夫人也在相國寺。現在夫人不見了,老太太擔心貴太妃的死同夫人有關。所以老太太命小的趕來行宮稟報一聲。請夫人,世子爺還有國公爺拿一個主意。」
宋安然瞪大了眼睛,有點不敢置信。一邊消化小廝小二帶來的消息,一邊問道:「貴太妃確定死了?」
小廝小二點頭,「啟稟夫人,貴太妃確定死了。小的親眼看到了貴太妃的。」
據小廝小二的描述,宋安然大致知道了事的經過。
貴太妃在相國寺禮佛,之後在後院廂房歇息,邊有丫鬟婆子太監伺候,按理應該是很安全的。不過兇手技高一籌,事先將廂房裏面的香料給換了,將摻了迷藥的香料放在香爐里。
當丫鬟點燃香爐裏面的香料,迷藥發揮作用,很快就迷暈了所有人。
等廂房裏面的人都被迷暈后,兇手悄悄潛了廂房,用一把匕首殺死了貴太妃,匕首就在貴太妃的口上。
不僅如此,兇手還劃花了貴太妃的臉頰。手段極其殘忍。看得出來兇手對貴太妃懷著深刻的恨意。
小廝小二告訴宋安然,事是昨天傍晚發生的,現在魯郡王府還沒懷疑到周氏頭上,正在調查相國寺部。但是老太太不敢抱著僥倖心理。
因為貴太妃在相國寺禮佛的時候,周氏也在相國寺禮佛。
周氏因為飛飛的死,幾乎走火魔。要說周氏不恨害死飛飛的貴太妃,那肯定是胡說八道。但是要說周氏究竟有多恨,誰也說不清楚。有沒有恨到要殺死貴太妃的地步,也沒人敢肯定。
畢竟飛飛已經死了五六年,持續五六年的恨,恨到心積慮的殺死對方,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現在要的事就是找到周氏,問清楚事真相。如果周氏沒有殺貴太妃,那一切都好說。
如果周氏真的殺了貴太妃,國公府更應該儘快找到周氏,做好善後事。
貴太妃是皇室員,周氏真要殺了貴太妃,事一旦被揭,那後果就嚴重了。
就因為老太太預料到了事的嚴重程度,所以才急急忙忙的派小廝小二來見宋安然和宓以及國公爺。
宋安然聽完事的經過,整個人都懵了。
宋安然心裏面同老太太一樣,有七的把握確定周氏殺了貴太妃。
但是表嚴肅,對小廝小二說道:「我現在就去相國寺。夫人既然沒有回國公府,那肯定還在相國寺附近。
我們必須趕在魯郡王府找到夫人之前,搶先將夫人帶回國公府。
我現在就派護衛進叢林深找世子爺和國公爺,讓他們趕回來。喜春留下來,等世子爺和國公爺回來后,你將況告訴他們。讓他們儘快趕回國公府。」
宋安然安排好一切事,來不及收拾行李,只來得及和小周氏說了一聲,就帶著大部分的人同小廝小二一起,急匆匆的離開了行宮。
小周氏有些擔心宋安然,送走宋安然的時候,小聲叮囑道:「事只怕瞞不了多久,國公府要趕想出善後的對策。陛下一旦追究起來,說不定會趁機削弱國公府的兵權。總而言之,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宋安然點點頭,面容嚴肅地說道:「多謝太太提醒,我明白,我會做好善後的準備。」
宋安然坐上馬車,急匆匆的離開了行宮。
一路疾馳,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相國寺。
魯郡王府的人會同務府的人,正在相國寺調查貴太妃的死亡真相。為免引起謠言,引來世人議論,魯郡王府並沒有要求相國寺封寺。
所以宋安然一行人得以順利進相國寺。
宋安然是以燒香祈福的理由來到相國寺。暗中則是調查周氏的行蹤。
宋安然一直小心避免同魯郡王府以及務府的人面,也沒有親自去調查周氏的行蹤。
宋安然讓人將帶到昨日周氏休息的廂房,廂房裏面還放著一些獨屬於周氏的洗漱用。
同時,宋安然安排白一,還有小廝小二幾個人,悄悄在相國寺尋找周氏的下落。
宋安然坐在廂房裏,問道:「夫人不見了,夫人邊的夏嬤嬤也不見了嗎?」
喜秋趕說道:「啟稟夫人,夏嬤嬤已經被老太太看管起來。不過夏嬤嬤越不知道夫人去了哪裏。」
宋安然哼了一聲,對此很不滿。
周氏這兩三年很喜歡出門禮佛,一開始國公府還小心防備著,後來見周氏果然只是單純的禮佛,於是對周氏就越來越放心。大家都以為周氏一心向佛,心中戾氣減,以後會越來越好。對飛飛的死,也會逐漸放下。
可是現實打了所有人一個響亮的掌。周氏並沒有變好,禮佛也僅僅只是一個幌子。周氏蟄伏兩三年,目的就是為了殺了貴太妃替飛飛報仇。
宋安然問喜秋,「夫人平日出門禮佛,邊都跟了哪些人?」
喜秋說道:「啟稟夫人,夫人每次出門禮佛,邊跟著的婆子丫鬟,足有十個人。加上隨行的護衛和使婆子,得有二十來號人。
不過奴婢曾聽夏嬤嬤說過,夫人禮佛的時候,從來不讓下人近。就連在廂房裏歇息的時候,也只準夏嬤嬤一個人在邊伺候。但是昨天傍晚,夫人借口歇息,將夏嬤嬤也趕了出去。」
宋安然面容嚴肅,「夏嬤嬤和其他婆子丫鬟,應該都在門口伺候吧。就算沒有老老實實的守在門口,至也應該在隔壁廂房候著。
們那麼多人,為何夫人離開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難道都是耳聾眼瞎嗎?」
喜秋低下頭,說道:「奴婢也不知道。」
宋安然冷哼一聲,四下打量廂房。廂房正對房門的牆壁上開了兩扇窗。宋安然走到窗戶邊,推開窗戶查看。然後就在窗戶外院的地上看到了兩枚鞋印。還有窗臺上,也留下了半截鞋印。
或許周氏並不是從房門出去的,而是翻窗戶出去的。
宋安然當即命人,沿著後窗追過去,看一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下人奉命追查鞋印,結果追到花園裏,只能無功而返。因為魯郡王府和務府的人都在花園裏,花園裏的鞋印太多了,之前的鞋印早就被覆蓋了。
宋安然嘆了一聲,周氏究竟在哪裏?
宋安然只能等白一和小廝小二的消息。
與此同時,行宮,宓和國公爺得知周氏出事,都急匆匆的結束狩獵回到行宮。
喜春將況稟報給宓國公爺,兩人得知貴太妃被殺,周氏失蹤的消息也都驚出了一冷汗。
兩人都想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國公府,可是他們兩人上都有差事。國公爺是元康帝親自點名的四大秋狩負責人之一。宓則負責外圍的安保工作。
他們二人都不是想離開就能離開的。
想要提前離開行宮,就得經過元康帝的同意。
元康帝要是問起為什麼這麼著急離開行宮,他們該怎麼回答。總不能說貴太妃死了,有可能是周氏殺死的。
國公爺同宓換了一個眼神,國公爺當機立斷地說道:「大郎,你先帶著人回去,務必將你母親找到。至於行宮這裏,為父先頂著。要是陛下問起你來,為父會替你開。」
宓點頭,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他們兩父子,不可能同時離開。
兩父子裏面,國公爺到的關注更多,而且國公爺負重任,所以國公爺留下來是最明智的。
宓對國公爺說道:「父親,事可能會朝最壞的方向發展,父親請儘快做好準備。等我找到母親后,我會第一時間派人給父親送消息。到時候,要不要向陛下坦白此事,還請父親仔細斟酌。」
國公爺很乾脆地說道:「如果魯郡王府沒有懷疑到你母親上,那就不用坦白。如果魯郡王府懷疑到你母親頭上,但是沒有證據的話,同樣不用坦白。
除非魯郡王府有確實的證據,證明你母親殺了貴太妃,我們國公府才能站出來承擔責任。你明白嗎?」
宓對國公爺說道:「父親,有時候不需要證據,陛下也能定一個人的罪名。兒子不擔心魯郡王府,單單一個魯郡王府還翻不起風浪來。
兒子是擔心陛下知道此事後,會派衛手此事。到時候事會失控到什麼程度,父親有做好準備嗎?」
國公爺仰頭一笑,「最壞的況,無非就是陛下藉機生事,趁機奪了我們國公府的兵權。大郎,接下來有一場仗要打,為父希你能做好準備。」
宓點點頭,「兒子早就做好了準備。兒子先去將母親找到,父親保重。」
宓換裝,帶著親兵,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行宮。
宋安然在相國寺等來了宓
看到宓的時候,宋安然都有點吃驚。宓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一點。不過看到宓滿塵土,宋安然就明白過來,宓肯定是騎馬飛奔,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相國寺。
宋安然率先對宓說道:「還沒找到婆母。魯郡王府和務府的人都在相國寺,你要當心,千萬不要和他們面。」
宓握住宋安然的手,聲說道:「辛苦你了。你先回國公府穩定局面。尋找母親的事給我。無論找沒找到母親,天黑之前,我一定會回到國公府。」
宋安然重重的抱住宓,對宓說道:「你要當心。」
之後,宋安然就帶著人,悄悄的離開相國寺,坐馬車趕回國公府。
國公府一片寧靜,似乎所有人都沒意識到國公府即將大禍臨頭。
等宋安然見了老太太,宋安然才明白其中的原因。原來國公府,除老太太幾個數人外,絕大部分的人還不知道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不知道貴太妃死了,也不知道周氏有可能是兇手。更不知道周氏如果是兇手,會給國公府帶來多大的麻煩。
宋安然安坐在老太太的下首,「老太太,大郎還在相國寺尋找婆母的下落。孫媳婦先趕回來,看有沒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老太太看到宋安然的那一刻,也鬆了一口氣。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心這種事,著實有點為難。
老太太對宋安然說道:「現在府中知道此事的人,只有老和幾個管事。如果你婆母沒在相國寺,那有可能是去了別的地方。
現在要的就是將找出來,問清楚真相。貴太妃到底是不是殺的。不過老覺著,貴太妃的死,十有八九就是你婆母做的。
報了仇,倒是痛快了。可是從來沒有想過,這麼做,會害死國公府所有人。
你婆母為了飛飛,已經徹底變了一個自私自利,目短淺的險小人。老只恨早些年沒有看穿的險用心,才造今日的後果。」
宋安然對老太太說道:「老太太息怒。現在說什麼都為時過早,還是想將婆母找到。另外,得想辦法引開魯郡王府的注意力,不能讓皇室知道婆母同貴太妃的死有關。」
老太太嘆了一聲,「你帶著人去找吧,就是將國公府翻個底朝天也要將人找出來。至於皇室那邊,就看國公爺和大郎是什麼打算。總而言之,老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國公府被周氏害死。」
宋安然知道老太太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讓老太太發泄發泄對也有好,所以宋安然並沒有多座勸阻。
宋安然起告辭,先去看了哥兒,將哥兒帶回遙閣,然後就帶著人搜查周氏的下落。
宋安然帶著人來到竹香院,周氏在竹香院住了幾十年,這裏是周氏最悉的地方。
宋安然派人將夏嬤嬤帶到竹香院。
宋安然端坐在主位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夏嬤嬤。
宋安然語氣冰冷地說道:「夏嬤嬤,你是府中的老人,府中的規矩你最清楚。你在夫人邊伺候,結果卻將夫人弄丟,你該知道會有什麼結果等著你。」
夏嬤嬤低著頭,說道:「奴婢不知道夫人的下落,請夫人明鑒。」
宋安然冷哼一聲,說道:「本夫人明鑒不了。世子爺會在天黑之前回到國公府,如果到時候你還不肯開口說實話的話,本夫人只能將你給世子爺置。你落在我的手裏,還有活命的機會。等你落到世子爺的手裏,你只會恨自己活得太久。」
隨著宋安然話音一落,夏嬤嬤瞬間哆嗦了一下。
夏嬤嬤突然嚎哭起來,「夫人明鑒,奴婢真的不知道夫人去了哪裏。這半年來,夫人做任何事都瞞著奴婢。不過奴婢知道一個況,說不定對夫人找到夫人有所幫助。」
「說出來聽聽。」宋安然面無表地說道。
夏嬤嬤急切地說道:「就是二十多天前,夫人突然收到一張字條。字條從哪裏來的奴婢不知道,夫人也不肯讓奴婢過問此事。
不過奴婢出去之前,看了一眼字條,上面寫著『想報仇嗎』四個大字。奴婢不敢欺瞞夫人,奴婢說的都是真的。」
宋安然微蹙眉頭,凡是了解周氏的人,都知道周氏對於飛飛的死一隻耿耿於懷。
如果有人突然告訴周氏,有辦法幫周氏報仇,就算對方說的是謊話,周氏也會毫不猶豫地跳進報仇的大坑裏面,死也不會爬出來。
現在貴太妃死了,周氏下落不明。是本是說明,神人的報仇方法起到了作用。
再想一想用迷藥迷暈一屋子的人,然後周氏再悄悄潛廂房殺了貴太妃,這個過程靠周氏一個人能辦到嗎?
如果夏嬤嬤說的是真的,那麼國公府肯定潛藏著一個包藏禍心的人。這個人不僅蠱了周氏,還幫著周氏殺了貴太妃。
宋安然微微瞇起眼睛,盯著夏嬤嬤,「你剛才說的事,是在哪一天?」
夏嬤嬤皺眉回想,片刻之後急切地說道:「就是,就是夫人回侯府的那幾天。奴婢要是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老侯爺死的前一天。」
宋安然繼續問道:「還有別的線索嗎?最近這段時間,夫人有沒有什麼異常舉?」
夏嬤嬤急忙說道:「當然有異常,自從夫人收到那張字條后,就再也不讓任何人近伺候。」
宋安然微蹙眉頭,正要繼續追問。
恰在此時,白一從外面走進來,對宋安然說道:「夫人,奴婢找到了夫人,就在小佛堂。不過夫人已經死了,被人殺死在小佛堂後面的室里。」
周氏竟然死了?被人殺死了?
第四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