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菀兒點點頭,說道:「大嫂說的對。過去那麼難,夫君都能一路走過來。這次婆母過世,夫君沒道理走不出來。」
「正是這個理。」
宋安然算著時間,休息得差不多了,宋安然和蔣菀兒又回到靈堂繼續守孝。
傍晚時分,弔唁的親朋好友已經陸續離去,靈堂只剩下家人。
突然,院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只見宓拖著一個人,一步一步朝靈堂走來。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都看著宓,看著宓手裏的人。
定突然大吼一聲,「正,納命來。」
宓手裏拖著的人正是正。
定出護衛腰間的佩刀,就朝正砍過去。
宓一抬腳,乾脆利落地踢掉定手中的大刀,冷靜地說道:「殺他不急在此時。」
定氣呼呼的,不過再也沒有衝的說要殺了正。
宓拖著正來到靈堂,在正的膝蓋窩踢了一下,正就被迫跪在周氏的靈位前面。
這個時候大家才看清楚正的模樣。正衫凌,臉上有傷,眼睛也腫了一隻。不僅如此,正的手腳都有傷。當他跪在地上的時候,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似乎是跪下那一刻,痛了他的傷勢。
正抬頭看著周氏的靈位,呵呵一笑,笑得幸災樂禍。
定大怒,怒道:「我娘死了,你也得給陪葬。」
正突然變了臉,大聲說道:「周氏活該被人殺死。這樣的毒婦不死,豈有天理。」
定一拳頭打在正的臉頰上。
「你殺了我娘,我會將你千刀萬剮。」定厲聲說道。
正角,角被打出了。正眸一暗,他朝定看去,沖定哈哈大笑起來,「你以為我會怕死嗎?你儘管用手段,你看我會不會皺一下眉頭。」
宓突然走上前,平靜地問正,「你不怕四弟的威脅,莫非也不怕我的威脅?我說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你信嗎?」
宓的語氣特別的平靜,一點起伏都沒有。可是在場所有的人缺都到了威脅和殺意。
直面宓的正,又比所有人更加強烈。在宓的目視下,正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正怒道:「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我也姓,我也是國公爺的兒子。我要見國公爺,我要見老太太。」
宓面無表地盯著正,冷聲問道:「見他們做什麼?求嗎?你認為求有用嗎?我說要殺你,你問問國公府所有人,有誰敢反對我的決定?」
正臉劇變,強撐著,才沒有倒下去。正深吸一口氣,直面宓,說道:「你沒有理由殺我。」
宓冷冷一笑,「你勾結外人,殺害貴太妃,陷害夫人,最後又殺了夫人。無論哪一條罪名,都足夠你死一百遍。」
「我沒有,你胡說。」
正咬牙關不鬆口。
宓也不同正爭辯,宓就說道:「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裏面最清楚。你敢告訴大家,這幾天你去了哪裏嗎?你敢告訴大家,我是在哪裏找到你的嗎?」
正的牙齒在打架,咯吱咯吱的作響,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國公府的人則在好奇正這幾天去了哪裏,宓又是在哪裏找到他的。
宓沒有賣關子,宓大聲地對所有人說道:「這幾天,這個人和一群侍混在一起。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諂的侍奉那些侍。」
此話一出,所有人全都大驚失。
一個正常的男人,同一群沒了命子的侍混在一起,怎麼看都很詭異。更何況正還是國公爺的兒子,更沒有理由同侍混在一起。
聯想到貴太妃被人殺死,周氏莫名其妙的離世,昨天錦衛上門,大家頓時都有了不好的猜測。
莫非真的如宓所說,正勾結外人,殺了貴太妃,然後栽贓在周氏頭上。最後還殺了周氏?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正罪該萬死。當初正玉兄妹找上門來的時候,就應該將他們兩兄妹趕出去。
正臉慘白,強撐著一口氣,說道:「就算我和侍混在一起,也不能說明任何問題。」
宓冷冷一笑,突然拔出匕首,就朝正的大刺去。
正發出慘烈的喊聲,冷汗冒了一頭,大口大口的氣,似乎下一刻就會死去。
宓目森冷的看著正,「現在我問你,你是不是勾結外人,殺還貴太妃,還殺了夫人?」
「我沒有……啊……」
正再次發出慘。只見宓正轉著匕首,匕首攪著正的大。那種疼,是看一眼,都會讓人全慄,更別說親驗的正。
宓再次問道:「我最後一次問你,你有沒有勾結外人,有沒有殺害貴太妃,殺害夫人?」
正此刻渾冒汗,就像是從水裏面撈出來的一樣。他出氣多,進氣,渾哆嗦著。
宓輕聲對他說道:「我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讓你生不如死。你信嗎?」
正苦笑一聲,他當然信。他可以藐視定,但是他不能藐視宓。國公府,宓才是真正的狠人。
正沖宓點點頭,努力地說道:「放過我,我什麼都告訴你。」
宓冷冷一笑,猛地拔出匕首。正又是一陣慘。
宓拿著匕首在正上乾淨跡,然後說道:「你現在可以代了。」
正盯著宓,緩緩說道:「一年前,我和妹妹還在沂州的時候,有人聯繫我們兄妹,告訴我們兄妹可以來京城認親。
當初我和妹妹都沒相信,不過後來平郡王找到我們,又將我們帶到京城,我們才相信那人的話。半年前,妹妹死了,那個人又找到我,說可以幫我報仇。」
說到這裏,正自嘲一笑。
正憤恨地盯著宓,「你知道嗎,我恨你們,我恨國公府所有人。你們一邊假惺惺的認下我們兄妹兩人,一邊有縱容下人欺辱我們,將我們當下賤人看待。
你們心裏面仇視我們兄妹,裏卻又假惺惺地說大家是一家人,甚至還想將我妹妹嫁給商戶人家。你們國公府讓我到噁心。早知道認親是這個後果,當初我就不會來到京城認親。」
宓面無表地說道:「你們兄妹本就不該來京城認親。」
正哈哈大笑起來,「是啊,我們兄妹不配踏進國公府的大門。可是我們來了,你們國公府也認下了我們。同樣是國公府的脈,憑什麼我們卻活得連丫鬟都不如。我不服!你們欺辱我們就算了,竟然還害死我妹妹,我要報仇,我要殺國公府所有人。」
宓一腳踢在正的腰上,將正踢翻。
宓冷聲說道:「我沒空聽你的仇恨,更沒興趣知道你有多仇視國公府。你只需要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
正倒在地上,呵呵冷笑兩聲。他目怨毒地盯著宓,說道:「我要報仇,所以我和那個人合作,將我所知道的所有況都告訴了那個人。你要是問我那個人是誰,我不知道。那人從來沒有過自己的份,甚至連姓名都沒過。」
「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宓問道。
正吐出一口,然後說道:「那人是個老頭,長得乾瘦乾瘦的,沒有鬍子。」
這個信息足以讓宓懷疑到曹公公的頭上。只是一年前曹公公還在京城,並沒有離開皇宮前往沂州,這一點又對不上。
宓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而是繼續問道:「那個人讓你做了什麼事?」
正說道:「那人知道周……夫人對飛飛的死有執念,於是我聯絡夫人,告訴夫人有辦法幫報仇。
我以為夫人不會上當,哪裏想到夫人竟然那麼容易就上當了。後來,我又聯繫了夫人幾次,夫人都深信不疑。
前兩天,在相國寺我先潛貴太妃歇息的廂房,換掉香爐裏面的香。等到房裏的人中了迷藥昏迷過去后,我再聯絡夫人。
自始至終,我都沒有暴過自己的份。我沒有殺貴太妃,殺貴太妃的人是……」
宓一腳踢在正的上,阻止正說出那個最嚴重的真相。
宓目森冷的盯著正,「是不是你殺了夫人?」
正缺突然大笑起來,「我不該殺嗎?害死了我妹妹,害死了那麼多人,殺是替天行道。」
宓突然掐住正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殺,那你就得死。」
正大笑起來,說道:「哈哈……你以為我會怕死嗎?我告訴你們,從我殺了周氏那一刻起,我就滿足了。」
宋安然突然站出來問道:「你說你殺了夫人,那你是怎麼避開所有人,潛竹香院,還能找到小佛堂後面的室?還有,自貴太妃過世,夫人就不見了蹤影。這麼多蹊蹺之,你打算矇混過去嗎?你口口聲聲說夫人報仇,夫人真的報仇了嗎?」
宋安然疑問一拋出來,大家都反應過來,發現正在混淆視聽。
宓冷冷一笑,「看來你沒有說實話。我有必要讓你知道,不說實話有什麼後果。」
宓提起匕首,就要朝正的上紮下去。
正突然大起來,「我說實話,我全都告訴你們。」
正現在不求別的,只求宓放過他,不要對他用酷刑。
宓冷冷一笑,說道:「這一次,你最好說實話。否則我不會讓你生不如死。」
正面對宓的目,瞬間哆嗦了一下。正吞了口吐沫,說道:「到底是誰殺了貴太妃,我並不知道。我只是按照要求做事,給貴太妃的廂房換了香料,又給夫人送信。
之後的事我一概不知,我也不知道夫人為什麼會失蹤。反正後來我被人打暈了,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小佛堂後面的室里。
當時夫人也在室里。和我一樣,昏迷不醒。地上放著一把匕首,我一時間鬼迷了心竅,然後就,就殺了夫人。我跑了出去,我運氣很好,沒有到一個人,就連後門都敞開著。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們。」
宋安然再次問道:「你說你醒來的時候,夫人還於昏迷狀態。也就是說,你趁著夫人昏迷的時候,殺了夫人。那飛飛的靈牌怎麼會掉落在地上?」
正有點懵,想了想,說道:「我當時很張,也很激。起來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靈牌。」
這個說法還算合理。
宋安然看著宓,該如何置正,得宓拿主意。
宓還沒開口,小廝就進來稟報,「世子爺,國公爺回來了。」
隨著小廝話音一落,晉國公大步從外面走進來,渾帶著一煞氣。
國公爺輕飄飄地瞥了眼跪在地上的正,直接問宓,「事都問清楚了嗎?」
宓點頭,「事都問清楚了。」
「那就好。」
國公爺的語氣顯得特別的平靜。
正突然大起來,「父親,父親,我是冤枉的。宓對我使用酷刑,我要是不按照他的心意說話,他就會變本加厲的對付我。父親,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是無辜的。」
國公爺板著臉說道:「我沒有孬種兒子。」
話一說完,國公爺就出大刀,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刀劈下,正人頭滾落在地,死不瞑目。
「啊……」
蔣菀兒被嚇壞了,直接昏了過去。
宋安然還好,沒有昏,就是想吐,心裏頭犯噁心。
國公爺的手段,簡單暴又腥,讓人一點防備都沒有。
國公爺一邊面平靜的拭大刀上的跡,一邊對宓說道:「對待這種人,就該狠一點。該殺就殺,不用看我的面子。」
宓面無表地說道:「父親,你弄髒了母親的靈堂。」
國公爺吹鬍子瞪眼,「混賬!」
宓面不改地說道:「父親,母親死了。你除了殺正以外,就不會做別的事嗎?至該給母親上一炷香,讓母親安息。」
國公爺冷哼一聲,丟掉大刀,對小廝說道:「將這裏收拾乾淨。」
然後國公爺上前,點燃一炷香,在香爐里。算是全了他和周氏的夫妻分。
小廝們的作很快,轉眼間就將正的抬了出去,順便還將地面乾淨了。
上完香,國公爺對宓說道:「隨我到書房說話。這裏就給你媳婦還有四郎料理。」
宓沒。
白一從外面走進靈堂,就到靈堂張的氣氛。白一掃了眼所有人,然後低眉順眼地說道:「啟稟夫人,魯郡王上門祭拜夫人。該讓魯郡王進來嗎?」
宋安然猛地聽到魯郡王來了,還驚訝了一下。貴太妃是魯郡王的生母,周氏是殺害貴太妃的嫌疑人。這個時候魯郡王上門,到底是祭拜周氏,還是來找茬的?
宋安然問道:「魯郡王人在哪裏?」
白一躬說道:「魯郡王此刻就在院門外。夫人,要請魯郡王進來嗎?」
宋安然朝宓,國公爺看去。要不要讓魯郡王進來,還是要看宓和國公爺的意思。畢竟魯郡王很可能是來找麻煩的。
國公爺哼了一聲,「他倒是敢上門。」
宓說道:「他是苦主,他找上門來是遲早的事。」
國公爺盯著宓,怒道:「當初飛飛過世,本國公都沒有去找魯郡王的麻煩。今日,魯郡王又有什麼資格找上門?」
宓直視國公爺,問道:「父親是要同兒子吵一架嗎?」
國公爺怒氣橫生,甩袖,對白一吩咐道:「去將魯郡王請進來。本國公今日倒是要看一看,魯郡王突然上門,到底有什麼目的。」
「奴婢遵命。」
白一領命,去將魯郡王請到靈堂。
魯郡王穿素凈的衫,面有哀容,腳步還有點虛浮。
魯郡王走進靈堂,見國公爺和宓都在,魯郡王也沒覺著意外。
魯郡王先點燃一炷香,祭拜周氏。
幾班完畢,魯郡王才對宓定兩兄弟說道:「節哀!」
宓微微頷首,「王爺節哀。」
貴太妃過世,魯郡王如今也在重孝中。
魯郡王仰頭長嘆一聲,然後滿臉哀戚地說道:「夫人離世,讓人到不可思議的同時又深蹊蹺。這兩天,京城有不流言,都是議論本王母妃同國公夫人。有人說國公夫人殺了母妃,本王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本王堅決不信這些謠言。」
國公府的人面面相覷,魯郡王的反應同大家預測的不一樣啊。魯郡王上門,難道真的只是單純的為了祭拜周氏?
宋安然不相信。魯郡王要是真有這麼純良,也不可能在宮裏平安長大。
那麼魯郡王上門到底有什麼目的。
宓對魯郡王說道:「多謝王爺沒有相信那些謠言。過去的都已經過去,家母早已經拋棄見,皈依佛門。貴太妃的過世,讓人倍意外,又覺傷。但是我可以保證,貴太妃的死同家母沒有任何關係。外面那些謠言,本目的就是為了挑撥國公府同王府的關係,讓我們兩家自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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