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王府，李清漪卻沒有見到秦越翰。

子竹過來道：“王妃，王爺被陛下召進宮了。”

李清漪點頭，“有說是什麼事兒嗎？”

子竹：“王爺說，是小事兒，不過王爺說了，等會兒沈公子可能會來府上，讓王妃空見見。”

沈子嘉？

是生意上出什麼事兒了嗎？

奇怪的是，李清漪在府中等了兩個多時辰，天邊的晚霞都已經布滿天際的時候，依舊沒有等到沈子嘉。?

覺得奇怪，若是沈子嘉真的不來了，那麼按照他的習慣，肯定會派人來跟說明況的。

結果多次詢問，也沒有沈子嘉的人來府中的消息。

猛地站起，“出事了！”李清漪直接去了馬廄。

騎馬，后還跟著一隊人。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快秋的原因，雨水特別多，所以這李清漪才出門沒多久，天空就下起了雨。

“這雨還真多呀。”旁邊的一個侍衛嘆的道。

李清漪抬頭看了一眼。

是呀，最近的雨好像過多了。

騎馬往沈家而去。

在京城的府邸，沈家的祖宅并不在京城，祖籍是在江南那邊。

然而因為做了皇商，所以沈家在京都也有自己的住所，并且這住所可不小。

畢竟有錢。

等到了沈家，李清漪一眼發現在沈家門口跪著一個人。

準確的來說，是兩個人。

不過另外一個人，正被另一個人抱在懷里。

一不。

李清漪心中陡然生出不詳之，示意眾人不要過去，自己下了馬一步步走過去。

越走越近。

也發現了還尚未被雨水沖刷干凈的跡。

腳下一個踉蹌，最終咬牙走近。

越走近，就越清楚，那躺在地上的人，是跪著的人就是沈子嘉！

而在他懷里的是……襲人！

李清漪腳步踉蹌了一下，咬了一下舌頭，最后湊過去。

看襲人此時的樣子，像是已經沒了聲息。

怎麼會這樣？

抖，本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李清漪輕蹲下，“怎麼回事？襲人怎麼會這樣？沈子嘉，你怎麼、怎麼不帶襲人去看大夫？”李清漪抖著聲音問道。

沈子嘉沒有靜。

李清漪狠狠地拽了他一下，“沈子嘉，問你話呢！為什麼不帶他去看大夫？”

“因為已經死了！”沈子嘉低聲的道，他的聲音很平靜，卻出一種絕的死寂。

李清漪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怎麼會？怎麼會死？”李清漪像是聽了一場荒誕詭異的笑話一般。

雨，越下越大。

仿佛每當這種時候，都會有一場雨一般。

戲劇又搞笑。

“為什麼？怎麼死的？好端端的又怎麼會死呢？”

“是因為我！是因為我！”沈子嘉絕的。的抱著懷里襲人的尸，最終失聲痛哭，“啊——是我，都是因為我！”

李清漪本就不愿意相信這一幕。

最終還是道：“是誰傷害的襲人？我們要為報仇！”

“不用了，因為殺的人，我已經殺了，他死得很慘，可是，襲人回不來了。”

沈子嘉抬頭看向喬瑜，似乎想出一抹笑，可是最終那笑比哭還難看。

李清漪鼻頭一酸，好不容易才仰頭，忍住了眼淚。

沈子嘉抱起襲人的尸，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

李清漪也沒有說讓別人幫他，任由他自己站起。

在大雨下，沈子嘉的眉眼悲傷溫，“襲人，我帶你回家。”

李清漪沒說什麼，就跟在他的后。

哪怕對方一步一步的走，作很慢，也沒有說什麼。

反而讓人開路。

從黃昏走到天黑了。

不知道多久，他們終于到了怡紅院，進了那一間襲人的小樓。

沈子嘉把這小樓稱作他們家，因為襲人大半生的時間都在這里，而每次他們見面，也是在這里。

對于襲人來說，這里就是他的家。

沈子嘉，就是要等丈夫。

襲人很懂事，雖然從來沒有對旁人說起過，但是沈子嘉知道的想法。

“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你不用死，襲人，襲人……”

李清漪站在旁邊，一句話都沒有說。

既然沈子嘉已經替襲人報了仇，那麼就代表那傷害襲人的人已經死了。

可是，兇手死了又有什麼用？

死去的人，永遠都沒辦法復活。

李清漪深吸一口氣，轉之后再次走這雨幕之中。

以為自己能夠冷漠，可是每每看到這樣的事，都難以讓自己保持冷靜。

襲人那麼好，哪怕淤泥之中，也依舊圣潔，就仿若蓮花一樣。

可是命運對不公。

一輩子也沒有和沈子嘉真正的當過一天的夫妻。

而如今，卻又如此。

活著的人就好了嗎？

沈子嘉從今以后，再也忘不了一個襲人的子了。

李清漪聽到了腳步聲，抬頭看去，就看到了，同樣同樣淋雨走過來的的秦越翰。

秦越翰緩緩的朝走過來，撐開了手上的油紙傘，給遮住。

“傻子，都已經淋了，還打什麼傘。”

李清漪啞著嗓子道。

秦越翰：“不管你之前淋沒淋，遇到我之后，我要你不會淋著。”

說著，他從旁邊的子竹手中接過沒有淋的袍，給李清漪披上。

他看了一眼小樓，拉著李清漪離開。

“不去看看他嗎？”

“不用。”

回到王府之中，秦越翰給李清漪準備了熱水。

可是在進房間之前，拉住了同樣渾的秦越翰。

“浴桶很大，我們一起吧，還能說說話。”

這種事，秦越翰已然不會拒絕。

泡在浴桶之中，秦越翰將摟在懷里。

“今天的事，我已經清楚了，沈子嘉的一個弟弟，為了威脅沈子嘉，就去抓了襲人，襲人為了不連累沈子嘉，就讓沈子嘉不要救。結果那人最后想要直接對沈子嘉手是襲人，在關鍵時候，襲人替沈子嘉擋了致命一擊。”

最終，事就變這樣了。

“那他為什麼抱著襲人的尸跪在沈府？”

李清漪剛問出這個話題，就想到了答案。

答案太容易猜了。

是想讓沈大人答應他。將襲人的名字寫沈家的族譜上。

或許襲人在活著的時候，也曾做過夢。

做夢能夠嫁給沈子嘉，當他堂堂正正的妻子。

不過這樣的夢，肯定也只能是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