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四月間,寧姝言腹部也漸漸大了些,隨之就覺得整日里腰酸的厲害,每日只有用了早膳后會在昭宮附近走一走,其余時間基本都是在榻上靠著或是躺著。
次日程音帶著錦甯過來,錦甯最喜歡的便是昭宮的庭院,往日里桃花盛開的時候看著滿地的花瓣又蹦又跳,歡喜極了。
如今四月間桃花已凋謝,枝頭上的綠葉因為清晨的一場小雨顯得綠油油的,著的澤。
錦甯便目不轉睛的盯著桃樹看,寧姝言噗嗤一笑,點一點細白皙的臉蛋:“待過幾個月甯兒就大了,那個時候桃子也了,甯兒親自過來摘好不好?”
錦甯看著寧姝言的笑,雙手輕輕的揮了揮,便要手過來。
寧姝言和藹一笑,溫道:“甯兒是想要昭娘娘抱嗎?”
程音連忙對著寧姝言搖搖頭,畢竟錦甯這個時候手舞足蹈的,若是踢到了哪里就不好了。
寧姝言則笑的說著:“昭娘娘現在不能抱甯兒,要不甯兒親一口昭娘娘好不好?”
十個月的孩子已經能聽懂話了,連忙湊了過來,寧姝言嫣然笑著湊過頭去,的雙綿綿的落在臉上,寧姝言笑的合不攏,心里想著,若是以后自己的孩子有這麼乖巧就好了。
這時程音站在錦甯的旁,鄭重其事的指著寧姝言的肚子,聲道:“甯兒,母妃問你,昭娘娘腹中是弟弟還是妹妹?”
寧姝言微微一愣:“……會說弟弟妹妹嗎?”
程音并未回答,只是眉眼彎彎的笑著,又問了一遍錦甯。
錦甯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盯著寧姝言那隆起的小腹上,好一會才眨眨眼睛,聲氣的說著:“弟……弟……弟弟。”
雖然發音不是很清楚,但是也能聽出說的是弟弟。
寧姝言粲然一笑,十分意外的道:“甯兒竟然都會喊弟弟了,真棒!”
錦甯似是聽懂了寧姝言在夸,雙手輕輕的拍著,咯咯直笑,四顆萌萌的牙齒出來煞是可。
待母抱著錦甯去玩之后,兩人這才坐下來聊著。
程音端起一旁的茶盞悠悠道:“若是個皇子固然好,只不過恐怕你的日子就更不得安寧了。”
寧姝言角蘊了一抹淡淡笑意,悠然往錦甯那邊看去,“人這輩子,一旦了宮便沒有幾日是安寧的日子,若是在高位又寵,就更不言而喻了。”
妃位、乃至貴妃,是最難的,上面有皇后著,下面有九嬪盯著,一步錯則容易滿盤皆輸。
程音也不想去說這些不開心的,手著的小腹,目逐漸和:“近日一些嗎?”
寧姝言含笑:“靜很小,覺不到什麼很大的胎。”
程音淺淺一笑:“想來比較安靜,不像甯兒,你瞧整日神可好了,我都快抱不了。”
“公主活潑一點好。”寧姝言道。
畢竟為兒,出生便被困在這紅墻之中,也是希能活潑一些,能夠開開心心的。
待程音走后,發現子楹去了一趟務府遲遲未歸,便問秋樂:“子楹去了這麼久,怎麼還未回來?”
秋樂了一眼外面,“奴婢讓李章去瞧瞧。”
寧姝言沉沉的嗯了一聲,執手拿起小廚房做的青梅膏,前幾個月胃口十分不好,也是近日漸漸好一些,睡了午覺起來,還得用些東西,否則就覺得得心慌。
好一會,才見李章步伐匆匆忙忙的進來,后卻并未見子楹,寧姝言心里不由得浮起一抹不好的預。
果不其然,李章滿臉凝重的說著:“娘娘,聽聞子楹沖撞了皇后娘娘邊的杜若姑姑,此時被帶到了棲宮。”
寧姝言眉心微微一跳,“沖撞了杜若?”
子楹子直且單純寧姝言這是知道的,可是在外面從來不會多,因為自己的吩咐皆是低調行事,如何會沖撞杜若?
如今杜若是皇后邊的大宮,那麼地位自然比子楹高,若是懲罰也說的過去。
可是也不看看子楹是誰的人,罰了子楹就是打了自己的臉,且還被帶去了棲宮,寧姝言便清楚此事沒有這麼簡單。
遽然起,便往外走去,秋樂自然知曉寧姝言是要作甚,連忙攙扶著往外走去。
四月間微風吹來不再冰涼,反而帶了些熱意,就連花香的味道也有些甜膩。
帶著溫暖的芒撒下,猶如金子一般,晃得有些睜不開眼睛。一顆顆枝繁葉茂的大樹被金輝照映在地上,投下一層影,好似一頭沉默的野,榛榛狉狉、虎視眈眈。
待下了轎輦后,寧姝言任由秋樂扶著緩緩步棲宮,門外有宮侯著,也是皇后的宮杜鵑。見寧姝言前來一點也不意外,笑行了一禮:“昭妃娘娘來了,正好昭妃娘娘可以進去一起管治您邊的宮。”
寧姝言冷目狠狠得往臉上一掃,揚頭前去。
然而剛踏進棲宮,就見院中的子楹跪在地上,白皙的臉頰高高腫起,角溢出的鮮目驚心。看到自己的一瞬間,雙眼蓄滿了淚水,既難又委屈。
寧姝言看的心頭又又怒,子楹跟在自己邊多年,何曾過如此大的罪。
手的抓住秋樂的手腕,強下心中的怒意。
而皇后坐在寶座上,一盛裝,悠然的喝著茶,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寧姝言心里的怒火更是竄,也不知是否是錯覺,覺腹中有力的了一下。
心思全未在這上面,微微欠道:“敢問皇后娘娘,子楹做錯了何事,讓皇后娘娘如此掌摑?”
說完不等皇后起,便自個起來,手扶在腰間。
皇后看著這個孕中之人才有的作,瞳孔猛然一,片刻就又蓄起一抹淺淺的笑容,悠悠的一鬢邊的凰于飛釵,釵上的金被照的灼灼生輝,雍容華貴。
“你的宮不分尊卑,還口出狂言辱罵本宮。昭妃你一向明事理,恪守宮規,想來邊的宮犯了錯,你也會一視同仁吧?”
口出狂言?辱罵皇后?寧姝言自然是不信的,轉頭看向子楹。
子楹臉上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了,痛苦的搖著頭,迷糊不清的說著:“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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