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人恨不得立即捂住徐正元的。
他們是背地裏找劉相幫忙,怎麽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出來。
“我問你……劉家人給我們安排的住在哪裏?”
徐正元形銷骨立,頭發散,就像夜裏的鬼魅,讓人看一眼就骨悚然,就連徐老夫人都有些懼怕,怕徐正元不管不顧再出什麽。
“別以為我不知道,”徐正元道,“他們劉家還欠我們銀子呢,五千兩銀子,父親還沒有去世,你就將銀票給了他,否則哪有他的今日。”
“胡什麽,”徐老夫人瞪圓了眼睛,“你真是瘋了。”
“我沒瘋,”徐正元道,“娘就一劉相……到底為什麽會幫忙?還不是因為……這樣的……對,我們去劉家……讓他們還……還給我們……”
徐老夫人渾抖,指著下人:“將二老爺抬回去……將他抬回去……”
徐家下人一陣慌,抬著徐二老爺向前走,徐老夫人站起就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又直地倒下去,就在這時聽到有人驚呼一聲:“祖母,您沒事吧!”
徐老夫人睜開眼睛,看到了一道袍的徐謹蓧。
“祖母,”徐謹蓧眼淚淌下來,“您可要保重子,整個徐家都要靠您呢,我從師父那裏求來了藥,祖母……”
祖母兩個字如同在挖徐老夫人的心,不管是徐謹蓧還是顧瑯華,一個也不想認。
“祖母,我聽二叔病了,特意請來了庵裏的師父,這位師父醫高明,一定能治好二叔。”
徐老夫人本要甩開徐謹蓧的手,聽得這話立即將徐謹蓧抓住:“你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徐謹蓧轉頭看過去,邊果然跟著一個道士。
徐老夫人心中升起一希,心卻沉了下去,竟然淪落到要向徐謹蓧求助,隻要想到徐謹蓧是徐士元的兒,徐老夫人就覺得息不得。
“祖母,才幾日不見您怎麽就瘦這個樣子。”
徐謹蓧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徐老夫人看過去,隻見徐謹蓧一臉的傷心。就算謹蓧是徐士元的兒,也比顧瑯華要好得多。
到底是養大的孩子,關鍵時刻還會為著急,為難過。
“祖母,我聽了家裏的事就急著找過來,您不要擔心,一切都會好的,”徐謹蓧將徐老夫人扶上肩輿,“等二叔的傷好了,再慢慢做打算,隻要您好好的這個家的主心骨就在。”
若是往常聽到這些話,徐老夫人大約不會在意,可是現在這樣的時候,這話聽起來是那麽的妥帖。早就告誡自己,定然要提防與庶妹有關的人,防著徐茹靜,防著徐士元,從心底裏厭惡他們,因為知道讓這些人得了機會,他們定然會從手裏搶走所有一切。
徐謹蓧也是一樣,將徐謹蓧送去家庵,已經是手下留,萬萬不可能再將徐謹蓧召回邊。
這樣的心思,現在卻有些搖。
徐謹蓧聲音地道:“祖母,孫先跟著您回去看看二叔,等二叔和您好些了,孫就回到庵裏去。”
徐老夫人沒有拒絕,或許那道士真的會治好正元,正元的傷好了,就會變回那個聽話懂事的兒子。徐家也就不會這樣混。
徐老夫人點點頭:“走吧!”
徐謹蓧應了一聲,跟著肩輿向前走去,眼看著徐家人如同打了敗仗般的頹然,徐謹蓧臉上出一讓人難以察覺的笑容。
徐家人走了不久,角落裏又探出兩個人影。
“會不會按照三……姐的吩咐去做?”
“不然又能怎麽樣,真的在庵裏做一輩子的尼姑?我們要設法告訴三姐,劉家和徐家的關係非比尋常……”
兩個人著話,眨眼的功夫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
裴家,宮人捧了衫服侍瑯華換上。
冊封慶王妃時穿的右衽、大袖的褘,看起來端莊華貴。
瑯華著鏡子裏的自己,一會兒就會將慶王的冊印接在手中,禮部和宮人已經幫悉了整個儀式,閉著眼睛也能做好,可是依舊十分張,不是為了別的,而是因為這一來的太不容易。
慶王一脈終於重新出現在人前,就這樣明正大,再也不用躲躲藏藏。重新接自己的封地,為僅次於皇帝的藩王。
“我都已經檢查了,需要穿戴的東西都已經齊全,”裴十姐笑著道,“沒有什麽可挑剔的。”
瑯華拉起裴十姐的手:“你辛苦了。”
“哪裏,嫂子……王妃……”裴十姐立即改口,“我也隻是做些力所能及的。”早就發現四哥四嫂和旁人不同,卻怎麽也沒想到四哥是慶王之子。
這消息一出,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四哥的份終於得到證實,從前那些閑話也都不攻自破。
四哥不是外室之子而是皇親貴胄,所以長輩才會這樣偏著四哥。
“你還我嫂子,”瑯華笑著,“不管份怎麽變,我們還是一家人。”所有一切還都像從前一樣。
裴十姐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嫂子。”嫂子兩個字,隻要喊出來,就讓人不出的高興。
這話蕭媽媽進了門:“宮人在催了,怕您誤了時辰。”
“我們可以走了。”瑯華最後向鏡子裏看了一眼,就像裴十姐的那樣,一切看起來好像都無可挑剔……
其實並非如此,因為邊了一個人,裴杞堂,如果他在這裏,一切才是完的。
……
廣南西路。
裴杞堂坐在軍帳中,手臂上的布條已經被鮮浸了,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裴杞堂卻並不在意,隻是看著眼前的輿圖和沙盤。
“爺,”王奉熙進來道,“郎中請來了,還是先讓郎中看看您的傷。”
裴杞堂隨意點了點頭,接連不停的戰事,讓他的眉眼仿佛變得更加深刻,一雙清澈的眼睛中含著一力量,莫名的讓人心生畏懼。
“京城可有消息?”裴杞堂問過去。
王奉熙道:“還沒有……應該是路途遙遠。”
裴杞堂微微皺起眉頭:“趾那邊有什麽靜?”
王奉熙道:“看樣子已經搬了救兵,應該很快會再迎戰。”
應該速戰速決,裴杞堂著輿圖,他已經等不及了。
“爺,趾好像對那讖書十分的相信,”王奉熙著頓了頓,“所以才會一直不肯退兵,要不然讓人將那讖書拿過來看看……俗話知彼知己……”
“不用看,”裴杞堂道,“他們立即就會輸,因為我要去京城。”
裴杞堂低頭看向自己的肩膀,他要回去找瑯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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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第二章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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