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以往,陸若晴是不介意緹縈那一眼的。
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裏就是有點淡淡的不舒服。
問蕭鉉,「那個……,知道緹縈喜歡你嗎?」
蕭鉉還在看的一清減打扮,配著他送的藍寶石項鏈,越看越是清麗無雙。
猛地聽問話,不由迷糊,「緹縈?緹縈怎麼了?」
陸若晴沒好氣道:「我說,緹縈喜歡你。」
「啊?!」蕭鉉好像聽了一個天方夜譚,滿臉匪夷所思。
「你不知道?」
「我為什麼要知道?」蕭鉉不解的問,奇怪道:「緹縈一個暗衛,我還有空去關注的心不?再說,喜不喜歡我,管我屁事!」
「怎麼不管你事?」
「反正我只會喜歡你一個人,別的人,跟我都沒有關係。」
「…………」
「怎麼了?緹縈對你不敬了?告訴我,賞二十軍就老實了。」
「…………」
「你吃醋了?」蕭鉉忽然高興起來,一把抱住,舉得高高的著,「若晴,你看著我的眼睛說話,是不是在吃醋?」
「沒有!別瞎說。」
「假如你真的吃醋了,那……,我就先不責罰緹縈了。」
「什麼意思?」
「嘿嘿。」蕭鉉笑得一派乾淨純粹,如水清澈,「我要留著緹縈,讓你天天為我吃醋,讓你日日夜夜都想著我,擔心我的心是不是屬於你一個人。」
「你這個……,變態!放我下來。」陸若晴掙扎惱道。
「若晴為我吃醋了。」蕭鉉放下來,還是一臉的高興之。
陸若晴真是後悔極了。
怎麼就忽然犯傻,問了蕭鉉怎麼一個問題?這下好了,他肯定沒事就拿出來說一番,還不準反駁。
要是緹縈知道,真是臊都臊死了。
想到此,陸若晴不由道:「我警告你,不許在緹縈面前胡說八道。」
蕭鉉眼中芒一閃,抓住了的把柄,「那你承認,因為緹縈喜歡我吃醋了,我就不在緹縈面前說一個字。」
「我……」
「你不說,我就去告訴緹縈。」
「…………」陸若晴哭笑不得,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快說!」
陸若晴張了張,卻說不出口。
「說!不說我就告訴緹縈。」
「行了,行了。」陸若晴真是要被他氣死了,又奈何不得。
只能低頭不看他,忸怩道:「緹縈也沒說喜歡你,但是……,總是護著你,姑娘家的心事我還是懂的,所以就問了你一句。」
「說你吃醋了。」蕭鉉還在孜孜不倦的堅持。
「我……」陸若晴小小聲道:「人都是自私的,我當然不希你再對別的姑娘好了。」
「小傻瓜,永遠都不會有別的姑娘。」
蕭鉉的抱住了,這一刻,他的整個心都暖了。
在的頭頂上溫說道:「若晴,這世上只有一個你,別的任何人都跟我沒關係。」
陸若晴心頭微微哽咽。
忍了忍,努力平靜道:「嗯,我聽見了。」
蕭鉉拍了拍的後背,「不聽見,還要記住。」
因為不想再招的掉眼淚,岔開話題道:「對了,剛才緹縈進來說榮德堂請大夫,有什麼玄機嗎?」
果然,一說正事,陸若晴就慢慢冷靜下來。
可是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蕭鉉問道:「是不是榮德堂那邊又起麼蛾子了。」
陸若晴搖了搖頭,說了實話,「不是麼蛾子,而是雲陸氏可能懷孕了。」
反正雲陸氏是該死之人,並不是要保護的人,告訴蕭鉉,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若是娘和哥哥的,就要斟酌保了。
蕭鉉驚訝道:「雲陸氏懷孕?一個寡婦,懷孕?這可事兒不啊。」
陸若晴回道:「只是我的猜測,沒有證據,所以……,我才讓緹縈去藥鋪打探消息。」
蕭鉉霸氣道:「直接抓了大夫問,不就行了。」
陸若晴卻道:「不行!我怕大夫被嚇壞了,回頭在雲太君和雲陸氏跟前了馬腳,反倒破壞了我後面的計劃。」
「計劃?」
「嗯。」陸若晴踮起腳尖,在他耳邊細細的說了一番。
呵氣如蘭,弄得蕭鉉的脖子的,忍不住扭頭親了一口,「真香,真甜。」
陸若晴氣得瞪他,「你不佔我一點便宜,就難是吧。」
蕭鉉沒臉沒皮笑道:「是難的。」
陸若晴啼笑皆非。
就知道,像蕭鉉這種不要臉皮的人,給他一點肯定開染坊!
好在蕭鉉沒有繼續調戲,問道:「那夫是誰?知道嗎?」
陸若晴臉怪異。
憋了半晌,才尷尬道:「是……,我爹。」
蕭鉉嚇了一跳,「啊?!啥?我別是耳朵出病了吧。」
「你沒聽錯。」陸若晴正,然後嚴厲警告他,「這事兒我可誰都沒告訴,就連我娘和哥哥都不知道,你嚴點兒。」
蕭鉉頓時樂了,「哈哈,我就知道,在你心裏我最可靠最值得信任。」
「臭了!」陸若晴啐道:「我沒告訴娘,是怕不起這個刺激,想等年後徐徐的一點點告訴。沒告訴哥哥,是擔心他讀書分了心,回頭再說。」
「反正你第一個告訴了我。」
「…………」陸若晴竟然無法反駁他的話,因為這是事實。
蕭鉉看著無語的樣子,有點小迷糊,不像平時那麼明冷靜,卻格外的可。
特別是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真是勾人。
「你那什麼眼神兒?我都要被你看穿了。」陸若晴不自在道。
「是你迷我,我才會忍不住一直看你。」蕭鉉反倒怪起來,振振有詞。
「你滾蛋!再不好好說話,就請出去。」
「我不走。」
陸若晴不理他,轉去倒了一杯茶喝,遠離某人那火辣辣的目。
蕭鉉不客氣的躺在人榻上,「給我來一杯。」
陸若晴裝作沒聽見。
蕭鉉翻起來,抓住的手,就著喝過的茶一飲而盡。
還說什麼,「你喝過的茶更香了。」
陸若晴想說點什麼,又怕招出他更麻的瘋話,只好繼續裝沒聽見。
蕭鉉展往榻上一躺,「舒服。」
有陸若晴在,周圍就有一種做家的溫暖,讓他心放鬆。
兩人總算安靜了一會兒。
直到緹縈迴來,將一包藥材遞給了陸若晴。
蕭鉉問道:「這是什麼?」
緹縈迴道:「我派出去的人,等陸家的人抓完了葯,就進去跟小夥計說,讓照著前面的藥方抓一副葯,就是這個。」
「小夥計的沒問做什麼?」
「多給了一兩銀子,不會問的。」
「嗯,辛苦你了。」陸若晴讓緹縈退下。
然後打開藥包,然後把藥材一樣一樣的拿起來,分辨道:「紫蘇、砂仁、黃芩、薴麻,呵呵……,果然都是安胎的藥材啊。」
「還真是啊?」蕭鉉一下子來了神,翻坐起。
「賤人!不得好死!」陸若晴咬牙切齒道。
「怎麼了?」
陸若晴眼圈紅了,難過道:「前世里我娘曾經懷孕,然後難產,生下弟弟就崩而亡。今生我才知道,娘親本就沒有懷孕,這只是一個騙局!」
「什麼意思?你說仔細一點兒。」
「是雲陸氏懷孕了。」
「然後呢?」
「雲陸氏是一個寡婦,不能生孩子,更不用說還是一個孽種了。所以,爹就假裝和娘親同房,騙娘親懷孕,然後對外公佈消息。」
蕭鉉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震驚道:「你是說,你娘前世本沒有懷孕,沒有難產,所謂崩是被他們害死了!」
「是!」陸若晴恨得眼淚滾出。
蕭鉉忽然不說話了。
陸若晴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調整緒。
抬眸,看著有點不對勁的蕭鉉,紅著眼睛問道:「你怎麼了?這是我們陸家的恩怨,你聽聽也就罷了,怎麼不說話了。」
良久,蕭鉉才開口道:「我的母后,是真的難產崩而亡。」
陸若晴輕聲道:「……,不是被廢賜死的嗎?」
蕭鉉臉凝重無比,緩緩道:「當時哥哥被定了謀逆之罪,死,母后的皇后位分也被廢了,同樣死。但……,母后當時已經懷孕了。」
陸若晴面白了白,沒說話。
難道,當年霍皇后是一兩命?那也太慘烈了。
蕭鉉繼續道:「母后苦苦哀求父皇,說……,可以死,但是腹中的胎兒無辜,還只是一團什麼都不知道的。」
「後來呢?」陸若晴有點不敢問下去了。
「後來父皇說,這孩子生下來也註定沒有好日子,不如重新投胎。」
「…………」
「母后在絕之下,喝了鴆酒,卻偏偏……」蕭鉉緩緩的紅了眼睛,語調哽咽,「偏偏我那小弟弟不甘心,在母後里折騰,拚命鬧著要提前發生出來。」
「…………」
「於是,母後中劇毒漸漸不能彈,臨死之前,看著弟弟生下來就咽了氣。」
「鉉!」陸若晴上前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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