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濯點頭,「是該退了。」
可憐陸箏兒並不知道即將被退婚,還在滿心為自己的功高興。
回了陸家,第一件事就是興沖沖的去了榮德堂。
高興不已道:「祖母,祖母!姐姐馬上就要完蛋了!」
雲太君緩緩停住手中佛珠,猜疑道:「箏兒,難道若晴被打大牢的事,和你有關?還是跟賀蘭濯有關?你該不是去找賀蘭濯了吧。」
「不是。」陸箏兒得意萬分,說道:「這次都是我的主意!濯哥哥知道我這麼厲害,也對我刮目相看呢。」
「你的主意?!」雲太君大驚失。
「對呀。」陸箏兒洋洋得意,把自己的計劃和步驟詳細說了一遍。
只是沒說,這一切都是慕容長雅背後設計的。
雲太君皺眉問道:「這些不是賀蘭濯教你的?是你想出來的?」
怎麼聽著不信呢。
陸箏兒不高興了,氣呼呼道:「祖母你什麼意思啊?我就不能想出一點有用辦法了。」
雲太君心下莫名覺得不安。
正要細問,就見一個小丫頭進來回道:「二小姐,珠寶鋪的人找你,說是送最新的首飾樣子來了。」
陸箏兒忙道:「好,我馬上就去。」
這是之前和小流民約定好的暗號,事之後,就說送最新的首飾樣子,然後付尾款。
雲太君喊道:「箏兒!你話還沒說完呢。」
「等下,一會兒就來。」陸箏兒卻等不及,讓下人把給抬出去了。
這件事要親自理,怕餡兒。
陸箏兒在後院見到了小流民,遞過去一張五十兩的銀票,說道:「事辦得不錯,但是以後你不許再來找我了。」
小流民卻不肯走,說道:「陸二小姐,你看……,京郊出了好幾條人命,將來萬一走風聲,我這條小命就要玩完兒了。」
陸箏兒眉頭一擰,「你什麼意思?還想就地起價啊!」
小流民陪笑,「陸二小姐,你看,能不能再加一百兩銀子?我有了這二百兩,就立馬離開京城,再也不回來打擾你了。」
陸箏兒手上的閑錢並不多。
再說,小流民就地起價也生氣,當然不願意給。
陸箏兒斥道:「你趕走!再不走,我就把你給流民葯湯下砒霜的事說出去,你吃不了兜著走!連這一百兩銀子都花不了!」
小流民忙道:「陸二小姐,做事可要講良心啊!那些砒霜都是你給我的,你讓我下的,怎麼能都推到我的上?你也是背後黑手!」
「放屁!」陸箏兒惱火道:「誰看見了?誰知道了?!你說破天也沒有用!」
「未必。」後門外面有人說話。
「誰?什麼人?」陸箏兒嚇得大驚失。
「砰!」的一聲巨響,後門被人踹開,門外站著麻麻好些人。
陸若晴迎面走了進來,笑道:「我的好妹妹,連姐姐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
陸箏兒大驚失,「你……,怎麼會是你?!」
「為什麼不能是我?」
「你不是應該在大牢裏嗎?你怎麼會出來?!」
陸若晴眉目如畫,笑容似水。
道:「因為就在剛才,你已經親口承認了自己的罪行,所以……,我就無罪釋放了呀。」
陸箏兒臉上的一點點褪去。
瞬間明白,剛才是落到姐姐的圈套里了!
這個小流民被姐姐收買了!
陸若晴笑道:「怎麼啦,不歡迎我回來嗎?」
陸箏兒臉慘白說不出話。
陸若晴回頭,對後的衙役們說道:「方才陸二小姐親口說了什麼,承認了什麼,想必你們都聽得一清二楚,趕帶回衙門審問吧。」
「不!」陸箏兒嚇得一聲尖,大喊道:「來人!來人!」
方才為了單獨和小流民說話,已經把下人攆退,現在不由急了。
可是,衙役們哪裏會等人來抬?直接上前抬起藤條椅就要往外走。
陸箏兒嚇得魂飛魄散。
一時間,竟然忘了自己的腳還有問題,就要往下跳。
陸若晴大喊,「摁住!」
衙役們上前摁住陸箏兒,直接上繩子,把捆了一個嚴嚴實實。
陸箏兒不由驚嚇大喊,「祖母!祖母救我!」
衙役們卻沒時間跟啰嗦,直接抬走了。
等雲太君聞訊匆匆趕來,不見陸箏兒,只見陸若晴正要去往幽竹館,不由大驚失,「你不是在大牢裏嗎?這是……,越獄出逃。」
陸若晴緩緩停住腳步。
側首,微微一笑,「祖母,你就那麼盼著我坐牢啊。」
雲太君顧不上和追究這些。
方才下人來報,說是陸若晴帶著衙門的人來了,並且要把陸箏兒帶走。
現在陸箏兒不見人影,那就肯定是被衙門的人給帶走了啊!
雲太君不由心急火燎問道:「箏兒呢?你把怎麼樣了?」
陸若晴笑道:「陸箏兒派人給流民的湯藥下毒,人證被抓獲,方才也親口承認了罪行,所以就被帶去衙門審判了。」
「什麼?!」雲太君頓時一陣頭暈目眩。
之前陸箏兒可是親口說過,陸若晴能夠惹上牢獄之災,都是的主意啊!
雖然還沒來得及細說,但……,多半是真的了。
陸箏兒給流民下毒,證據確鑿,被陸若晴抓了一個正著,還讓衙門的人親耳聽見了!完了,完了,這次陸箏兒真的完了。
陸若晴又道:「祖母,這事兒從頭到尾都是箏兒做的,與我無關哦。」
雲太君顧不上和理論,吩咐下人,「快!給我備馬車!」
陸若晴笑笑,頭也不回的走了。
正好回家一趟,自然要去幽竹館陪娘親說說話。
雲太君讓人備了馬車,卻是茫然。
能去哪兒呢?去衙門說嗎?且不說陸若晴肯定打點過衙門,就是沒有,陸箏兒這次也是證據確鑿啊!
那去了,就算說破皮也沒用。
雲太君急得五俱焚。
心腹媽媽提醒,說道:「老太太,這件事不如去找下賀蘭公子,他肯定有辦法能救二小姐的!就算不能免罪,至也能減罪從輕理啊。」
雲太君頓時眼睛一亮,「對!對啊,我怎麼忘了賀蘭濯了。」
正要準備換面的服,去賀蘭家一趟。
還沒出門,賀蘭濯就親自上門來了。
雲太君激問道:「是賀蘭公子聽說了箏兒出事,要幫忙解決嗎?」
賀蘭濯搖搖頭,微笑道:「老太太,你們家陸二小姐給流民下毒,證據確鑿,已經在府親口承認了。」
「你什麼意思?」雲太君覺得不妙。
賀蘭濯勾起角,譏諷道:「我雖然不敢自稱青年才俊,但也是名門之後,總不能娶一個殺人犯做妻子吧?所以,我今天是來退親的。」
「退親?你要退親?!這個時候!」雲太君一疊聲的驚。
賀蘭濯笑道:「現在不退親,難道要等著陸二小姐被砍了頭,讓我擔上克妻的壞名聲啊?趕的,把我的生辰八字拿出來吧。」
雲太君聽到「砍頭」之語,頓時膽心驚,搖搖墜。
渾抖不已,「你……,你別太過分了。」
「過分?」賀蘭濯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譏諷道:「當初陸箏兒謀害嫡母顧氏,就已經犯了死罪,難道還不該死?」
雲太君臉煞白,聲道:「你不要再說了!」
賀蘭濯輕笑,說道:「當初是我替陸箏兒擔了罪名,並且還進去三萬兩銀子,對算是不薄了吧?你們要是不肯退婚,那就先還我的銀子,再等著陸箏兒多一個謀害嫡母的罪名,那樣會死得更痛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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