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還以為寧姝言被嚇到了,眉目微微舒展,帶了些喜:“皇上,您聽到了吧,昭妃自己都覺得自己言行無狀,在臣妾棲宮打人,屬實放肆。”
寧姝言眼中閃過一,旋即抬起眼眸直視皇后:“臣妾為什麼放肆,皇后娘娘您不知曉?”
不待皇后說話,手握住蕭煜的手腕,委屈道:“臣妾本不想說的,這話實在難以耳,臣妾唯恐再說一次被腹中孩子聽到。”
皇后冷冷發笑,孩子這麼小,能聽到什麼。
可蕭煜卻是信的,想當初懷孕初期,他就說別說那些不利的,當心孩子聽去。
所以他疑道:“什麼話?”
方才他還有些不解,寧姝言子雖然也有任胡鬧的時候,卻不會像皇后所說那般在棲宮肆意妄為。
想來,正是因為這些話刺激到了。
皇后想到什麼,結果寧姝言所言正如心中所想。
“子楹同杜若吵起來,是因為杜若說……說……”
素手微微著小腹,低聲道:“說臣妾這孩子能不能生下來也是個未知數,就算能生下來也不一定能養活。”
說到這里本是平靜的臉龐,怒意又在徐徐涌。
蕭煜聞言驟然發怒,氣得青筋暴起:“皇后!你宮果真如此說的?”
皇后連忙搖頭,解釋道:“沒有,皇上……是子楹妄言,杜若怎麼敢咒罵皇嗣?”
蕭煜聽著咒罵二字,更是惱怒:“楊安,傳令下去,杜若杖斃。”
“皇上!”
皇后直起子,激烈而凌厲的喊了一聲。
“杜若在臣妾心中并非僅僅只是主仆,皇上竟因為昭妃的片面之詞就要死?皇上!您莫非要寵妾滅妻?”
跟在皇上邊這麼多年,從未見過皇上會如此袒護一個人,曾經他哪怕再寵莊妃,也會給足了自己面。
而如今卻覺得這位天子!他對寧姝言不僅僅只是寵了!
真想問一句:難不昭妃給皇上灌了迷魂湯不?
寧姝言從未見過皇后這般模樣,眼中有抑制不住的痛苦和驚愕,又氣得渾發。
蕭煜眼皮也未抬一下,語氣平靜卻淡漠的沒有一溫度:“皇后嚴重了,不過是賜死一個宮而已,你依舊是母儀天下的皇后,沒人能夠越過你。”
皇后愣了片刻,知曉此事再去追究寧姝言是對是錯,誰的話真假已經無用,最重要的是楊安還沒有走遠,一定要保住杜若。
卑微的膝行到蕭煜面前,拉著他的袍道:“皇上,杜若從小就跟著臣妾,伴了臣妾近二十年了,猶如親人啊!皇上您不能這般無。”
蕭煜腳了,終究沒有甩開的手,只是冷聲道:“皇后!杜若是你的婢,深厚,子楹和昭妃何嘗不是?”
“你也無需多言,既然你也說了杜若同你猶如親人,那麼你也清楚所犯之罪不只是詛咒皇嗣這般簡單!”
“皇后,你要明白朕的良苦用心!”
他抬起幽深如潭的眼眸,是看不懂的復雜之,高深莫測。
皇后心中一凜,無力的坐了下去,抖著目緩緩下垂。
心里約覺得,皇上是在暗示著什麼。
片刻,就回過神來,頷首道:“是,臣妾知曉了。”
蕭煜語氣緩和了幾分,卻著不滿:“皇后你是中宮,這些年來后宮大小事層出不窮,你管理不好后宮也就罷了。可若是你不能母儀天下,還再三挑起紛爭,那就只有將手中的權利出來了。”
他說的很平淡,可是卻句句都能冷到人骨子里,卻句句扎心,皇后聽著愣在原地。
蕭煜微微閉了閉雙眼,他對皇后的不滿并非是一朝一夕形的。
這些年來,他最滿意皇后的就是的寬容大度,善解人意。哪怕有幾分是裝的,至表面上也能母儀天下,也甚爭風吃醋過。
可是也不知何時,皇后這僅有的一點好,也漸漸沒了,他也甚是失。
氣氛頓時凝固,神恍惚的寧姝言抬眼看了蕭煜一眼,他臉龐依舊冷淡,挲著手上的玉扳指。
這原是沒有想到的,本以為蕭煜最多只是賜死杜若,可是竟說出要將皇后的權利出去的話來。
為皇后,若是無權,就是一個空殼子,則就更不能坐穩后位,這是最悲哀的。
皇后仰頭看著蕭煜,寧姝言腹中孩子安然無恙,皇上卻為了如此無。
這些年來凡事忍讓,從不同其他妃嬪爭一夕長短。凡事都以他為先,但凡是他蹙個眉,自己都能他想到是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自己應該如何做才能讓他滿意。
可是……
這麼多年的努力和心,就被皇上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給沖散。
指著床榻上的寧姝言揚聲道:“皇上難不要把臣妾的權利給?”
蕭煜只是淡淡道:“也不是不可。”
皇后抖地瓣,臉上毫無。若是這后宮都給了寧姝言,那自己這個皇后置于何地?恐怕后宮都是寧姝言的囊中之,有誰還會聽從自己這個有職無權的皇后?
自欺欺人的打量著蕭煜,似是要探索到他心,可是他依舊是那樣的冷,冷的讓人窒息。
所以,這并非是他的氣話。
皇后滾了滾嚨,深吸一口氣俯下去:“皇上,今日之事是臣妾錯了,臣妾一時糊涂,請皇上恕罪。”
“臣妾以后定盡心竭力打理好后宮,讓后宮安寧,不再生事端。”
為今之計,只有后退一步,如何能讓自己的權利被剝奪了?
蕭煜沉沉的嗯了一聲,“皇后知錯就好,朕也希朕沒看錯人。”
皇后滿是黯然:“那臣妾就不打擾昭妃休息了,臣妾告退。”
等皇后退出昭宮后,坐上轎輦那一刻才想起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便是去見杜若最后一面。
杜若在自己八歲時就跟了自己,從馮府,再到王府,再到皇宮,無數個春夏秋冬,皆是陪著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不再了,自己在后宮就是孤一人了。
沒有親人在邊,沒有夫君的寵,沒有夫君的,就連唯一握在手中的權力也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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