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雨微沒理會他,只待那幾個送押的侍衛回來后,命他們將此人從牢獄里強行拖拽出去。
跟在幾人後面一同出去,轉而朝公堂走去,沒走幾步,就聽到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跑聲以及一聲大喊:「留步!」.bt
停下腳步,轉過去,只見剛被侍衛拖拽出來的竊賊正朝跑來。
舒雨微心中暗笑一聲,面上卻還裝得冷靜持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淡然道:「還有什麼事嗎?」
他神凝重,話音急促:「我坦白!我,我願意坦白所有的事,這場盜竊,不只是哥哥一個人做的,我也有參與!你說過,若我們兩人都選擇坦白,便會一同減刑。」
舒雨微神不變,人看不出一點起伏:「我們已經,不需要你坦白了,你可以走了。」
說罷,便準備轉離開。後那人見狀,連忙又道:「等等!夫人,你如此執意要放我離開,無非就是為了從哥哥裡得到那些財以及竊賊組織的位置,但是哥哥知道的,我一樣可以告訴你!」
終於說到關鍵點了。
舒雨微輕眨了下眼,回過頭去看他,眼中散漫又帶著幾分弄笑。微抬下顎,與他平視,緩緩道:「說說看。」
那人的眉頭漸漸蹙,一時又有些遲疑:「但是……在我告訴你之前,你得答應我件事。」
舒雨微順話問道:「什麼?」
「我知道你要這位置是要去理組織,但你可不可以派人將我的父母親人照看起來,也……也保護好我哥哥在牢里的安危,因為他們若是知道地點被泄,一定會殺了我們一家的。」
舒雨微心中微,倒是沒想到這個組織的幕後之人如此之狠。這樣看來,倒也不一定會是常承瀟的手筆,畢竟這倆人是郝云云的表親,他再怎麼喪心病狂,也斷然不敢做出這樣的事來,畢竟得罪郝云云對他爭奪太子之位而言,可謂百害而無一利。
睫微,在眼下刷出一片影,神漸漸趨於和善,故意將自己的寒意收斂,好讓面前的人對放心,聲音也溫和不:「我可以答應你。」
那人臉依舊沉重不堪,像是上肩負著一個國家的興亡一般,許久,才緩緩將的地方從口中說出。
「我們所盜取的所有東西,都被藏在府的屋子裡,而組織,也是在府的……」
他話還未說完,突然悶哼一聲,雙眼睜的老大,下也微微揚著,面痛苦而驚恐。舒雨微心中一驚,下意識的朝後挪了兩步,還未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面前的人就直勾勾的已經倒在了地上。
那人死不瞑目,眼口鼻里甚至滲出鮮,十分駭人,而致命利,則是後頸上一支毒鏢。舒雨微沒敢多看下去,連忙抬起頭,沒想到一支毒鏢正朝飛來。
連忙朝一旁躲開,卻還是遲了一步,毒鏢劃過左臉的一,接著瞬間到一陣火辣辣的痛,黑紅的鮮自傷口湧出,十分駭人。
舒雨微霎時心沉海底,看了眼地上的那人,又手了自己火辣辣的側臉,在到溫熱的跡時,幾乎慌的要昏厥過去。
不是要死在這了吧。
正想著,忽然覺自己的腦袋有些昏沉,子也漸漸開始發虛。舒雨微連忙單手撐住牆壁,努力地掐住自己的手指,想要保持清醒。
「既然這麼多管閑事,那就去管地府的閑事吧。」
耳畔的聲音應是聽過的,只是現在大腦混沌得厲害,舒雨微是連一點都想不起來。
頭突然湧上一腥甜,黑紅的鮮漸漸從的角流出。眉目一蹙,眨眼開啟系統,強撐著殘存的意識,連忙幻化出銀針,用針尖劃過傷口留下的,出其不意地朝面前人刺去。
的作極快,甚至在神醫系統的幫助下更加準的刺向了脖頸,那人毫無防備,自然吃了一擊。
「你……!」衛府尹臉上的得意霎時消散得一乾二淨,怒氣直線飆升,他隨手將銀針拔出,趁著毒藥還未發作,他一把搶過邊侍衛的佩劍,朝著面前子的心臟捅去。
手腕突然被不知何飛來的石子擊中,疼得他大喊一聲,手裡的劍也落在了地上。眨眼之間,面前的孩就已被來人擁在懷裡。
舒雨微只覺自己六腑都在被灼燒,鼻間也漸漸滲出來,模糊著視線看著面前的人,想要極力地喚出他的名字卻半分力氣也沒有。
晏謫江上手封住的位,接著便不假思索,直接低下頭去吻的傷口,將毒吸出吐掉,直到吸出來的都是鮮紅之後,才停下舉。
他習慣的喊:「九翊。」然而還不等九翊聞聲過來,他卻又改了口:「算了,若歆你過來,帶著夫人回府邸去,人過來給解毒。」
被喚的兩人都不蹙了蹙眉,眼中的擔憂分外濃重。九翊言道:「可小爺,你……」
「不必擔心我。」
晏謫江的手裡不知何時多出個小瓷瓶。他倒出兩顆白的藥丸,服下一顆,將另一顆塞到了舒雨微的裡。將藥瓶放回袖兜之後,他轉瞬將腰間的佩劍拔出,冷冰冰地指向衛府尹的下。
「我留你一條命,回去告訴你家主子,等我回京,必要他百倍償還。」
衛府尹聞聽此言,剛服完解藥連忙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正打算逃跑,卻突然又被九翊給攔住了去路。
九翊聲音低沉:「小爺說饒過你的命,可沒說讓你這麼輕易地走了,警告過你別打夫人的主意,你既然不長記,那確實該好好學一學。」
說罷,他已然一腳將衛府尹踹到在地,晏謫江蹲下來,手將他的頭顱朝地里捻了捻,角是一抹冷至極的笑。
「你不是喜歡用毒嗎?來,我今日讓你用個夠。」
晏謫江將袖中藏著的各種各樣的藥瓶一一取出,規整的擺放在一旁,最後取出了把匕首。
他將眼睛閉了上去,什麼話都未說,九翊便已然心領神會,手將那人的眼睛給蒙住。
晏謫江再度睜開眼,卻沒有低頭去看手中的匕首,目始終停留在面前人脖頸上的針孔。不帶任何猶豫,匕首高高舉起又繼續落下,直接貫穿了衛府尹的一隻手指,連帶著指骨也一同刺穿。
「啊啊啊啊啊!!!」
他大不止,掙扎著想要擺九翊的束縛,然而換來的不過是被九翊一頓暴打。
晏謫江這才低頭瞅了一眼,話音淡淡的:「左手中指……那就嘗嘗這瓶吧。」
他說著,拿過了手邊第三瓶瓷瓶,那是一瓶毒藥。晏謫江掐著他的臉頰,強行將打開,又一腦的全給他灌了進去,一滴不剩。
許是劑量過多的緣故,這瓶葯的藥效發作的極快,不過瞬間,衛府尹就已經開始口吐白沫,本不需要九翊鉗制,整個人已然倒在地上開始搐。
上像被火灼一樣的痛,衛府尹不僅意識混不堪,連話都有些語無倫次:「錯了我……聽勸誡……晏大人……我不該……我該聽勸……」
他說話斷斷續續,也不知到底要表達個什麼意思。晏謫江冷眼觀察了片刻,將匕首再次凌空刺下,這次落在了左手小拇指上,他於是選擇拿起離自己手邊最近的一個瓷瓶,打開后,全部灌了面前人的裡。
衛府尹只覺自己上又多了一份痛苦,這覺就像渾被撕咬一般。又是灼燒、又是撕咬,他痛苦難抑地大喊出來,整個人在地上打起滾,看著是半分人樣都沒有。
晏謫江站起來,神冷漠。
「九翊,你留下給他服用剩下的葯,死不死的無所謂。」
說罷,他轉離去,腳下的步子比以往都要快速,甚至用上了輕功。
回到府邸之後,晏謫江便大步流星地朝寢屋奔去,本顧不上自己一路回來的氣吁吁。
舒雨微正躺在床上,額間不斷的滲出冷汗,裡也開始胡言語,說了一堆他聽不懂的話。
周圍的大夫各個愁容不展,因為他們診出的結果,都是無力回天,然而這種話又怎麼敢對著晏謫江說出來,一時進退兩難,不知如何是好。
但事實上卻是,晏謫江連一寸目都吝嗇給予,從一進門起,就一直盯著床上那人。
「都滾出去。」
他聲俱厲,無人敢多留。
待屋裡清凈之後,他立刻將屜里放著的針灸包取出,快步回到床邊。
許是暫時止住了毒素的擴散,舒雨微的意識此時也未完全消散。覺自己被人從床上拉起,皺眉睜開眼來,雖然視線極為模糊,卻依舊能辨認出此人是誰。
「晏謫江……」說話氣息大於聲音,卻還在不斷地換氣、不斷地說話:「組織在,在……也在……問出來了……府……」
的話本說不清楚,但晏謫江卻是心頭一。
都到這種時候了,竟還想著給自己傳遞訊息,一時真是不知該說堅強還是說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