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毒不僅對人適用,對也一樣適用,雖說是救活了這隻小狗,但看樣子,應該是傻了。
本就救狗救到底的原則,舒雨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將它抱回去,畢竟吳冠玉的宅邸它是回不去了,讓這麼一隻傻狗流落在外,只怕沒幾日就得死,再者,若是讓吳冠玉的人看見它,也實屬麻煩。
舒雨微於是蹲下,將地上那隻髒兮兮的小狗抱了起來,哄聲道:「帶你回去,也不知晏謫江願不願意,你啊你,那麼聽你那舊主子的話做什麼?……算了,不提也罷。既然以後你要跟在我邊,我還是得給你起個名字的,你這腦袋圓鼓鼓的,憨態可掬,乖巧溫順的。不如,就你憨憨吧。」
那小狗像是聽懂了的話,仰頭沖旺旺兩聲。舒雨微見狀,也是十分滿意自己取的名字,卸下自己臉上的偽裝后,不嫌髒的了它的腦袋,逗了逗它的下,心滿意足地抱著它離開了此地。
回到晏府,前腳剛踏進臨江閣,後腳就被若歆攔在了院門口。
「夫人?!」若歆的目全然停留在懷裏的那隻小狗上,神極度詫異:「這是哪裏弄來的這麼一隻小狗?」
舒雨微以為是擔心小狗的上不幹凈,有跳蚤,便出言解釋道:「這是別人家養的,正好跑垃圾堆玩去了,這才弄了一臟,放心,我去給它洗洗乾淨就行。」
說著,空出一隻手來拍了拍若歆的肩膀,示意不要擔心,隨即朝院裏走去。
「夫人,等等!您……」
話還沒說完,就見晏謫江正好從書房出來,正朝這邊走。不等上前阻攔,舒雨微已經抱著小狗,一臉欣喜地朝晏謫江小跑而去。
「小……晏謫江,你看它,可不可。」舒雨微說著,還專門將小狗朝他面前挪了挪。
晏謫江突然臉一沉,左腳竟不自覺地向後挪了一步,雖然臉上強裝鎮定,但不敢直視小狗的目卻是騙不了人的。
見他這樣,舒雨微後知後覺出了什麼。蹙了蹙眉頭,狐疑地看著面前的人,出言道:「晏謫江,你不會害怕狗吧。」
這話一出,面前人的臉就愈發難看。冷哼一聲,他厲聲道:「立刻,馬上,給我送走。」
「啊……」舒雨微撇了撇,有些失落,「但它真的很可憐,它無家可歸了。」
晏謫江不吃這一套,冷聲反問:「天底下流浪狗那麼多,難道你還想一一收養?趕給我送走。」
舒雨微手了懷裏的狗,又朝晏謫江面前遞了遞,言道:「但是它太傻了……你看,它本沒法照顧自己的。」
「給我拿走!!!」
晏謫江見會沖人怒喊,更別說是對。小狗湊近的時候,他原是下意識地想要對面前的人出手,然而剛一抬手,就又很快收了回去。
他一甩袖,略有不悅地閉上眼睛,轉朝裏屋走去。
眼見這裏是沒這小傢伙的容之,舒雨微沒辦法,只能將它送到醫館去,讓憶安閑暇時照顧照顧它。
再回到臨江閣時,發現若歆正守在門口,似是在等。見回來,便連忙迎上前來,匆匆低言道:「夫人,您可別再帶狗回來了,小爺怕這東西怕的,您今日這可算是犯了大忌了,當然,這也就是您,若是換了旁人,敢把狗帶到小爺的面前,哪怕不死也得沒半條命。」
「這麼嚴重?」舒雨微細細回味了一番晏謫江方才的模樣,覺他的反應也沒有多過激,應該不至於到那種非死即傷的地步吧。於是又問道:「他為什麼怕狗?」
若歆搖了搖頭,回道:「這我倒是不太清楚,不過,之前我聽九翊說,小爺兒時曾被一群惡狗圍堵過,還被咬傷。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小爺怕狗,倒也不是無跡可尋。」
「不過這事兒您可一定得守口如瓶,這事兒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對小爺而言,實在不算什麼好事。」
舒雨微點點頭,自然明白其中利害。
隨口又跟若歆多聊了幾句,最後禮貌地向一笑,快步離開,準備進屋去哄哄晏謫江。
但某人竟不在屋裏,舒雨微撇了撇,悻悻地坐到桌上翻看話本,等著晚上再去哄他開心。
然而一直等到後半夜,都沒見到晏謫江的影。不過也是,竊賊組織的事雖說告一段落,但晏謫江實在不是那種能輕易放過他們背後那人的人,所以這幾日有所忙碌,倒也能理解。
後來的幾天,舒雨微倒並沒有著急的去跟其他兩位學府先生通,而是各瞎跑,著去打聽了兩人平日的喜好。
不日申時,剛回到院裏時,發現九翊正站在書房門口,明白晏謫江此時定然是在那兒,連忙便打算去給他煮碗茶,犒勞犒勞他,順帶哄他開心一下。誰知剛走到半路,就被人截了下來。
憶蘭領著晴兒擋在了的前,臉上還掛著一副溫和的笑意,一時人分不清是來做什麼的。
不過,舒雨微並不打算在上多浪費時間。然而正準備越過憶蘭朝屋裏走去時,突然出聲道:「雨微!你等等,我想和你聊一聊憶安的事。」
舒雨微略有無奈地轉過來,問道:「你想問什麼?憶安的課業?溫飽?這些都不用你心,我會理好的。」
說完就又要走,然而憶蘭卻不肯放過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連忙又勸阻道:「有別的重要事!」
舒雨微再一次停下腳步,轉看,「什麼事?」
憶蘭見有效果,角也不免出點點弧度。上前幾步來到舒雨微的邊,語氣依舊和:「雨微妹妹,這裏人多耳雜,還得請你跟我借一步說話。」
扭頭看了看時間,這會尚且還早,加上晏謫江也不是個小氣吧啦的主兒,舒雨微索選擇跟著去,看看想搞什麼麼蛾子。
兩人來到憶蘭住的那間廂房,一路走到寢屋的桌凳前。
憶蘭抬手示意坐,舒雨微也不客氣,說坐就坐。一手隨意地放在膝間,一手撐著側臉,學著晏謫江的樣子,隨散漫的看著面前的人。
憶蘭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因為舒雨微看著的目,就好像是在打量一件品一般,厭惡也好,喜歡也好,平靜也好,淡然也好,但這些都沒有。的這眼神里,幾乎不帶任何的人味。
憶蘭將視線挪在一旁,刻意不去看,儘力平和心態,跟好言好語道:「我今日確實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問問,有機會,能不能讓我見見憶安。」
舒雨微倒也沒有咄咄人,對方跟好生說話,自然態度也會好些:「我出府以後基本上都會去醫館,那會醫館一直開著,你想見憶安隨時來見。」
「我知道……」憶蘭緩緩低下頭來,聲音也愈發微弱:「只是……我怕憶安不認我這個姐姐。」
「倒也不必如此擔憂。」舒雨微坐正了子,認認真真地跟道:「憶安他其實也很想你。」
憶蘭長嘆一口氣,沒有立刻接上的話茬,而是吩咐外頭站著聽的晴兒去取一些東西過來。
舒雨微靜等著,期間也再沒和說幾句話。
待晴兒再次回來時,手裏已經多出來了兩碗綠豆粥。
憶蘭從手裏接過其中一碗,笑瞇瞇地給舒雨微遞了過去,隨後結果另一隻碗,放到了自己面前。
「這是小時候我爹教的……如今想起來,到還有些懷念。你快嘗嘗看,我做的這粥這味道如何?」
舒雨微輕瞥了一眼桌上粥,並沒打算用。
憶蘭的子轉變的實在太快,主要在此期間,也沒有發生過什麼能讓轉的事。所以這一舉,不免舒雨微懷疑是別有用心。
而且,不知為何,看著這粥,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那碗藏了毒的水。吳冠玉問要毒藥一事,本就懷疑有問題,如今憶蘭又莫名其妙給煮了碗粥,實在很難不有所聯想。說不準,這毒藥就是為量求才要的。
雖然手裏有解藥,但舒雨微還不想變白癡。於是,在憶蘭主抬碗讓嘗嘗時,十分乾脆果斷沖擺了擺手,還道:「不喜歡喝粥。」
憶蘭也沒說什麼,只是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攏,眼底劃過一不悅。
「雨微妹妹不會是覺得,我在這粥里,下了毒吧?」
舒雨微沖抬了抬眉,不說是也不說不是。但憶蘭卻是心知肚明,只好訕訕地將出去的碗收了回來。
原本打算出聲送客,然而晴兒卻在關鍵時刻按住了,還將拉至另一旁,低聲說了幾句。
舒雨微不興趣,也不好奇,對此也只是視而不見。佯裝打了個小哈欠,正打算以此為借口離開這裏時,憶蘭卻再一次攔住了。
將兩碗粥都端了起來,還看著舒雨微,淺淺笑了笑,道:「我知道雨微妹妹顧慮的是什麼……你放心,這裏面不會有毒的。」
說罷,率先端起了舒雨微的那碗粥,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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