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庫房的事,除了老夫人便是顧蘭若,沒有兩人的允許小庫房的東西不能拿走,王媽媽是顧家的老人,這點規矩不會不知道。
「王媽媽,誰讓你開的小庫房?」老夫人冷聲問道。
王媽媽見眾人的臉不對,心裏大不好,肯定是出事了。也怪貪心,那日崔媽媽來找枕頭,非要讓開小庫房,剛開始只說看看,沒想到最後抱著太后賞賜給郡主的枕頭不撒手,好說歹說稟報了郡主再拿走,沒想到崔媽媽塞給一錠銀子,說什麼郡主的就是夫人的,母倆不分彼此。老夫人日漸衰老,有些結大夫人,且有銀子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崔媽媽拿走。
這會兒老夫人問,脊背發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崔媽媽厲聲呵斥道:「王媽媽,當你和我說,大小姐同意將賜的枕頭送給夫人的,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王媽媽一驚,詫異地道:「崔媽媽你怎麼可以胡說,是我要稟報老夫人,你說老夫人年歲大了,不要打擾,我說稟報大小姐,你又說大小姐和夫人是母不分彼此,沒必要說。還說等小姐去悅蓮院侍奉大夫人自然會和說,怎麼現在推到我上。」
顧蘭若冷淡道:「祖母,孫從來沒有見過這枕頭,且母親也不曾提及。」
崔媽媽放聲道:「老爺,小庫房的東西何等貴重,若沒有老夫人和大小姐同意,誰能拿出來,王媽媽一個奴婢怎麼做主,擺明就是有人同意。」
顧貿聞言臉難看得能滴出水來,怒斥道:「王媽媽,還不從實招來,倒是誰指使你將寒冰玉放枕頭中。」
寒冰玉?怎麼會有寒冰玉?王媽媽現在知道事的眼中,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個看庫房的人。
顧蘭若冷笑,面上極冷:「王媽媽,還不將事地原委說出來,現在母親因為寒冰玉胎,你若不老實代,杖斃。」
「奴婢冤枉啊,奴婢說,是崔媽媽給了奴婢一錠銀子,說讓我不要告訴老夫人和小姐,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王媽媽一聽到大夫人的孩子沒了,便知道若不講清楚,這個鍋就要自己背。
「你胡說,我堂堂正正去庫房拿東西,給你銀子做甚,擺明就是你誣陷我。」崔媽媽看向顧貿道:「老爺,寒冰玉難得,能買得起此等件的人份肯定尊貴,既然有一塊便能有兩塊,說不定還藏了其他的。」說著看向顧蘭若:「大小姐,你敢不敢讓人去昭華閣搜一搜?」
「有何不敢?搜吧。」顧蘭若冷笑,就這點小伎倆,也想讓栽跟頭。
錢媽媽得了老夫人的眼,帶著人出去,過了半炷香的時間才回來,進來的時候手裏捧著一個錦盒,遞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老奴發現一千年寒冰玉的發簪,還有一對玉鐲。」
眾人聽了齊齊看向顧蘭若。
顧蘭若慢悠悠地喝茶,對眾人的目並不在意,待喝完茶后,才抬眼看向紅拂:「將賬本給老夫人過目」
「府中的吃穿用度都登記在冊,昭華閣也是如此,這寒冰玉是一月前在碎玉軒買的,父親可派人去詢問碎玉軒的佟掌柜。至於母親枕頭那塊,兒沒見過,更何況,此等件,我昭華閣可不喜歡。」顧蘭若掃視一眼眾人,目落在秦蓮上:「母親枕頭裏的寒冰玉乃是最次等,先不說太后不會喜歡,就是我見了都不會看一眼。父親整日不如仔細看看那塊玉,若是你看到是否會買。」
顧貿聞言,將桌上的玉拿在手中,仔細觀看,又拿起錦盒中的玉簪,兩相對比,他手中的玉不值一提,真如顧蘭若所說,若是他也不會買。
他對書畫玉有所研究,先不說千年寒冰玉難得,就整塊玉打造一件玉簪,京都就沒幾個人能做到。碎玉軒,若他沒記錯的話,歲月軒的東家應該是四皇子。
想到四皇子,顧貿脊背冷風吹過,的兒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讓三位皇子圍著轉,偏偏三位皇子還就吃這一套。
顧貿扶額。
秦蓮見顧貿凝眉,氣的吐,忍著的疼痛,哭泣道:「老爺,若不是大小姐,那還會有誰,您今日一定替蓮兒主持公道。」
顧貿頭痛裂,心中權衡利弊,不知該如何是好:「這塊玉到底是誰的,可有人見過?」
屋所有人啞然,突然有人開口道:「奴婢,奴婢似乎在八姨娘見過?」
崔媽媽大聲道:「老奴想起來,的確在八姨娘那見過。」
顧蘭若冷笑:「崔媽媽,八姨娘為人最老實,你居然還以?你怎麼不幹脆說是我們母合謀?」
崔媽媽跟著脖子道:「大小姐,我過不是回答老爺的問題,何錯之有。」
顧蘭若冷眸微迷,一時間冷意四,眸底的火焰開始往外翻滾:「哦,我經常出琉瓔水榭的人都不知道八姨娘有此,沒想到悅蓮院的丫頭居然知道,還真是奇怪。」
「好了,將人過來一問便知。」顧貿頭痛裂,他現在就想儘快理完此事。
顧蘭若微揚,角的寒意讓周遭的溫度都慢慢回落。原以為對方只是針對自己,沒想到們還想拉八姨娘下水。看著剛失去孩子的秦蓮,顧蘭若覺得好笑,好,很好,既然你自己作死,我便送你一程。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八姨娘走進來,見眾人齊齊看向,膽怯地了子,行禮道:「老夫人,老爺。」
顧貿看著曾經喜歡的人,心裏五味雜陳:「夫人胎了,你有什麼要說的?」
八姨娘不明白顧貿的意思,不過聽到秦蓮胎驚訝道:「夫人懷孕了,我不知道。」
顧貿看了眼顧蘭若,目落在八姨娘上:「這塊玉可是你的?」
八姨娘接過寒冰玉翻看,點頭道:「這塊玉的確是我的,不過安兒弄丟了,老爺在哪撿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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