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辰逸手中的象箸一頓,隨即淡淡地笑了笑。
他不否認不承認的態度讓顧蘭若略意外,印象中的厲辰逸溫潤如玉,就像一把上古的琴,即便不出聲,也能到他上的尊貴。這般完的人,配上俊的容,說仙人下凡也不為過。
再看看自己,如河邊的頑石,靈玩不靈。他……顧蘭如下心中的猜測,不去看某人眼底的幽。
「他們在易什麼?」
顧蘭若目落在對面雅間,依稀能看到,厲玉珩將什麼東西予顧貿。顧貿臉有一瞬間的凝結,隨即笑著手下。
厲辰逸烏黑的眸子將幽斂下,慵懶地笑了笑,看著顧蘭若問道:「五弟喜歡你,蘭若這般聰慧怎會不知,如今他眼看要問鼎皇位,你說他會如何置你?」
顧蘭若似笑非笑得靠在枕上:「五殿下讓我看到這些,是想挑撥離間,還是想拉攏?」
東臨淵這次幫建安帝拔掉太子,下一步便是舉兵討伐淮王,一旦淮王落敗,東臨淵領兵回京,丞相之位便唾手可得。厲辰逸和東臨淵私下達協議,相互合作,卻沒說是他的人。
此時此刻,厲辰逸很想抓住東臨淵這條大魚,又不敢貿然行事,惹對方不悅,便將主意打到自己上。只要顧蘭若討厭厲玉珩,那東臨淵也不會幫他。日後兩方對壘,厲辰逸便有勝算。
厲辰逸早知道自己的小把戲瞞不過顧蘭若,沒想到他還沒開口,對方便瞭然,和聰明人打道就是簡單:「我並無他意,東臨兄現在還是我的夥伴,我只是盡朋友的一點指責而已。至於日後你們夫妻二人是否願意投靠我,我都不會介意。」
這話說得大氣,『禮』也比別人送得巧妙,挖別人翹腳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真是佩服。
「朝堂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至於容簡日後如何,就看四殿下的本事。畢竟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顧蘭若清澈的眸子閃過一冷然,天家都不是好東西,厲玉珩是,厲辰逸亦是如此,不過是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有何區別。
厲玉珩眸中變幻莫測,角微微上揚:「蘭若過謙了,以往覺得五弟有所不同,直到前段時間,我才發現,原來你才是他背後的謀士,說出來也不怕被你笑話,我們幾個兄弟被你耍得團團轉,如今你心愿已了,也是時候收心好好在家相夫教子。」
「你以為我願意?」顧蘭若挑眉,冷艷的眉眼帶著幾分厭煩,的目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落在不遠的城樓上,意味深長道:「你們幾個兄弟鬥,攪得整個京城不得安寧,還有臉說我。」
厲辰逸一愣,隨即輕笑出聲,端起酒杯:「我替幾個兄弟道歉,蘭若寬宏大量,饒過我們幾個。」
「我在京郊已經買好宅子,不日便出城,你們怎樣就怎樣,只要不燒到我,捅破天我都懶得管。」
顧蘭若算是給厲辰逸答覆,現在正是兩虎相爭的關鍵時候,誰牽扯進去都是死,還想和東臨淵踏雪尋梅呢,才不摻和他們的破事。
厲辰逸臉上多了幾分誠意,親自倒了杯梅花凝,放在顧蘭若面前:「多謝。」
這頓飯吃得顧蘭若反胃口,喝下梅花凝后,便起要走。
「我派人送蘭若回府。」
「不必,你繼續看戲。」
話不投機半句多,飯都不好好讓人吃。
紅拂見小姐出來,忙跟上,顧蘭若見手中端著兩個盒子,隨口問道:「退回去。」
紅拂皺眉,快走兩步,低聲道:「小姐是紅蓮和白震子。」
顧蘭若腳下一頓,猛地回頭打開錦盒,見裏面的東西,臉上一喜,隨即大聲道:「回府,明日搬家。」
站在雅間門口的男子,角泛起笑意。
三件東西尋到兩件,剩下的夜寒要抓時間,顧蘭若有事做,自然沒心思管其他的,厲辰逸還真是……詐。
「郡主。」
顧蘭若剛出酒樓門口,便聽到背後有人。
一個穿黃服的丫頭,疾步走上前,屈膝行禮后,道:「郡主,奴婢是韓夫人邊的丫頭,我家夫人想請郡主移步。」
顧蘭若皺眉,韓夫人,韓靜琳的母親,現在還有時間找自己?
秦盼兒如今在黑牢中日日鐵釘之苦,韓夫人應該很滿意才對,這時候找上自己……
指了指前面的茶樓:「我在前麵茶樓等你家夫人。」
小丫頭點頭,轉離去。
紅拂扶著顧蘭若上了馬車,看了眼不遠的馬車,道:「小姐,韓夫人看起來很著急,奴婢剛才見挑簾子看向咱們。」
顧蘭如沒開口,直接進了茶樓。不到一盞茶的工夫,韓夫人曹氏快步走進來,兩人簡單地寒暄后,曹氏開門見山道:「我今日貿然來找郡主,是有事相求。」
顧蘭若因韓靜琳的關係,最近和曹氏走得近,不過兩人談的大多都是韓靜琳的事,如今兇手落網,曹氏大仇得報,兩人應該沒有見面的必要。
出於對好友的照顧,顧蘭若還是來見曹氏:「可是出了什麼事?」
曹氏冷笑一聲:「昨日我去大理寺黑牢,秦盼兒不住,一心求死,居然告訴我,琳兒之所以知道郭淮和的事,是有人送信給,而那個人就是我家老爺。」
顧蘭若一愣,韓大人?這件事和韓大人有關?
「後來我審問老爺邊的長隨,才知道老爺早就投靠三皇子,秦家沒落後,三皇子想要踢開秦盼兒,又怕京都人指點,知道秦盼兒背著他人,而對方正巧和琳兒認識,便讓老爺安排琳兒去捉,隨即將事鬧大,就可以休了對方,沒想到,琳兒去死在回來的路上。」
「那個狗東西,為了討好三皇子,連自己的兒都可以賣,我不能繞過他。」當初那個溫賢淑的曹氏不見了,如今的只剩下恨,對所有人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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