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若雅忙搖頭：「這怎麼？這些病人可是一大早就排隊沖著咱們的名號來的。丞相府的事兒還是先放一放吧。」

李德生一聽急得快要跳腳了，「姑，這可不啊，他們可是說了一丸藥哪怕一千兩銀子也買。」

這麼多的銀子放著不賺，真不知道這姑娘是怎麼想的。

「一萬兩也不做。」古若雅上了倔脾氣，「丞相府有本事去拆了太醫院去，就知道嚇唬我們這平頭百姓！」

一邊腳步不停地進了屋，喊了病號進來。李德生早就被病號給到一邊兒去了，想說話也不上。

今兒的病號不多，才晌午的時候就看完了。

古若雅有些沒好氣地外頭的日影，都日上中天了，他會來嗎？

吃了飯，正想著小憩一會兒，李德生又像只蒼蠅似地在耳邊哄哄：「好姑，求你了，就給他們做幾丸吧。」

古若雅被他聒噪地不了，只好起來給他做去。

卻在這時，門簾響起，那個黑人盯著日頭進來了。

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古若雅心裡有點兒數了。

淡淡地和他招呼過後，才慢吞吞地道：「今兒來得不巧了，丞相府還立等著我配丸藥呢。」

「我還立等著治傷呢。」黑人斜眼盯了李德生一眼，嚇得他把想說的話都咽到了肚子里去了。

這可怎麼是好？一邊是勢力浩大的丞相府，一邊是惹不起的煞神，哪一個，他都不敢得罪啊！

「那怎麼辦？」他喃喃地嘀咕著，著手在屋子裡兜著圈子。

「好辦，你先出去！」黑人毫不客氣地拎著他的領把他推了出去，撂下一句話，「丞相府來人，就跟他們說是我不讓大夫配藥的。」

事到如今，李德生也只能這麼傳話了。

黑人在古若雅面前坐下來，沒等發話，就自了服，出壯勁瘦的膛來。

上面大大小小布滿了傷痕，讓人不忍心看下去。

這麼多啊！

雖然已經看過一次的古若雅，還是有些接不了。

他，該了多罪？

「開始吧。」正神遊太虛的時候，黑人打破了這沉寂。

開始就開始！到我做主了。

古若雅暗暗地了一聲，拿起預備好的湯藥蘸著白紗布，在他前後背一頓塗抹。

然後才拿起小巧的手刀套在拇指上轉了轉，打量著先從哪兒下手。

「開始了啊？」也學著那黑人來了一句，既然你等不及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見黑人點點頭，相了相一道最大的傷疤，上去就拿刀子沿著傷疤的廓劃了下去。

「啊？」一聲凄厲的慘傳出屋外，讓前面的人聽了都覺得心驚膽戰。

還沒等那些人回過神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又喝道：「閉！一個大男人用得著這麼喚嗎？」

頓時，就聽到一聲悶悶的似乎被捂住了一樣的哼聲傳來，然後就什麼也聽不見了。

幾個夥計圍著李德生，子抖著問道：「姑娘在後頭做什麼呢？好像殺豬一樣。」

「閉！」李德生順手給了那個前面的夥計一下，「瞎說什麼呢，姑娘給人治傷呢，能不疼嗎？」

殺豬？真是笑話，要真的是殺豬就好了。現在後院里的那位可是比豬狠多了。那眼神簡直就是兇神惡煞，豬能有那麼嚇人的眼神嗎？

後院屋子裡，黑人疼得額頭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兩手著桌子，幾乎是從牙裡出一句話來：「上次，也沒這麼疼啊？」

古若雅輕笑，一邊在那傷口上故意蹭了一下，疼得黑人子幾乎都要起來。

細聲細語地解釋著：「上次可是用銀針刺位麻醉的。」

「那今日……為何不用？」黑人疼得語不聲了。

「哦，我給忘了。」古若雅笑得像是一隻狐貍，「不過疼點兒也好，傷口恢復得會更快！」

說著，手下更不留，朝另一道傷疤劃去。

黑人張大要出聲來，卻對上古若雅那道不屑的眼神，他頓時就停住了。

哎，疼就疼吧，戰場上的疼痛比這個可厲害多了。

古若雅一邊給他傷口塗著獨家制的藥，一邊若無其事地問道：「上次那個宅子的事兒，是真不好辦還是有意拖延啊？」

黑人終於明白過來，這丫頭是在公報私仇呢。

他咬牙說道：「當然是辦不了。你不會是為了這個就不給我麻醉吧？」

「就是為了這個。」古若雅笑得更歡了，「你沒聽過那句話嗎？」

「什麼話？」黑人不解地問道。

「最毒婦人心。」古若雅著他的耳朵，吐氣如蘭，「所以，你最好不要得罪人啊。」

「你……」黑人氣得手指都發抖，「我今兒可算是見識過了。」

「這還是輕的呢，何況我也不是個狠心的人，有的人比我狠了幾百倍呢。」那幽香的氣息在黑人的耳邊縈繞，讓他想氣氣不氣來。

「罷了罷了，我好男不跟斗，不跟你計較！來吧，再疼爺也不怕！」黑人揩了把額前的汗，直了子說道。

「倒有些骨氣！」古若雅笑了笑，拿起了銀針，「只是我也玩夠了。」說著，銀針就對著位快速地紮下去。

黑人瞪大了眼不知道這丫頭究竟搞什麼名堂。

接下來的就容易多了，因為沒了什麼疼痛，古若雅下手也不用在乎輕重了。

把所有的傷口都置好之後，已是到了天麻黑的時候。

古若雅默默地收拾了械，就拎著布袋出了廣元堂。

李德生還眼地看著，見那黑人沉默地跟在後，他愣是沒敢說話。

「告訴丞相府，再過五日來拿丸藥。」古若雅丟下一句話，就自顧走了。

黑人跟在後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眼看著到了泰王府的巷口，古若雅自站住了，「你回去吧，我到家了。」

黑人沒說什麼，只點點頭就消失在夜中了。

古若雅站在口那兒嘆了一口氣，今晚，就能揭開真相了。

不好意思，太忙了，又晚了。等明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