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完,林殊明顯察覺到電話那頭陷了長時間的沉默。
第一次能把人哄過來,第二次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可即便是如此,林殊還是要努努力。
畢竟這麼好的孫媳婦,是真的舍不得!
蕭暮雨不是覺不到林殊的意思,但算一算日子,今天的確是賀家爺爺的忌日。
去了,勢必會到賀今朝。
不去也不可能。
賀家爺爺當年已是久病在臥,始終吊著一口氣不敢咽下,一定要等著蕭暮雨嫁進賀家之后才肯落了那口氣。
就怕他早死一天賀今朝為他守孝三年不娶……
是這份恩,蕭暮雨就不得不去。
心中喟嘆,答應了。
“好的,我等會兒就過去。”
曾過的恩,總是要還的。
林殊在電話那邊高興起來,“那太好了!等你來啊!”
說完之后就迅速掛斷了電話,半分拖泥帶水都沒有,也不想引起蕭暮雨的反。
而這邊蕭暮雨剛剛放下手機,八卦的蘇牧就湊了過來,好奇的問道,“林?誰啊?”
“賀今朝的。”蕭暮雨答。
“哦……”蘇牧先是點了點頭,隨后又更加疑,“那不是應該賀?怎麼林?”
蕭暮雨蹙眉,“這說來可就話長了……”
蘇牧連忙擺手,“那還是算了,我最怕長的不能再長的故事了。是賀今朝的,找你干什麼?”
他還是對這個比較興趣一些。
“賀爺爺的忌日,我得過去一趟。”蕭暮雨說著,就加快了腳步。
正好快到中午,開車過去,兩點前能到。
蘇牧愣了一下才迅速跟上,滿臉都是詫異,“什麼?賀今朝爺爺的忌日你還要去?蕭蕭,你現在可不是他們賀家的媳婦兒了!要去,也應該是……”方糖去吧?
后面四個字,他很識相的沒有說出來。
即便如此,蕭暮雨大概也猜到了他的意思。
“別人去不去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只知道什麼事是我應該去做的。”
的語氣十分的堅定。
就像之前送方糖去醫院一樣,沒有對與錯,只有覺得該與不該。
父親從小就教在生意場上要殺伐決斷,絕不能對敵人有一一毫的心。
母親怕被影響太多,總是告訴要與人為善,做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心的善良與平靜。
雖然在生意上做的不如父親出,但無論如何也像母親那般保護著心深的一方凈土。
蘇牧想了想覺得也是,但還是很擔心,“可是如果他們欺負你怎麼辦?那賀今朝就跟有病似的……”
“他們造他們的孽,我積我的德。”蕭暮雨扔下一句話,率先上了車。
別人如何想不知道,但自己要做什麼,自己得清楚。
——
蕭家。
蔣淑怡正絞盡腦的想著下午應該煲什麼湯,好讓兒晚上回來的時候能補補子。
剛接完閆東升電話的蕭文就走了過來,提醒道,“今天不用熬湯了,兒去賀家祠堂了。”
“去那里做什麼?不是說了從今往后與賀家再無瓜葛?”蔣淑怡激的直接站了起來,那張的表好似接下來只要聽到任何一句話不對勁就能立馬沖到兒邊護著似的。
蕭文見直接站了起來,連忙招手讓不要激,“今天是賀正德的忌日,你忘記了?”
“……”蔣淑怡愣了一下,在心里默默的算了算日子,這才緩過神來。
初六,還真是。
蕭文默了片刻,才嘆了口氣,“這老爺子當年喜歡咱們家小雨,非是等到小雨完婚之后才去的。我估著小雨也是因為記得這份恩。”
蔣淑怡點點頭,想到自己的寶貝兒,也道,“小雨從小就很善良,也很乖,這種事肯定不會不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好的孩子,上帝要給安排那麼多的苦難啊!”
說完,夫妻兩都沉默了。
誰家的孩子誰心疼,蕭暮雨這離了婚帶著孩子回來,了多大的傷害,也只有他們做父母的心里知道。
許久,蕭文又道,“都是命。命里該吃的苦,誰也替不了!”
“我知道……可是這賀家也真是欺人太甚了點!”蔣淑怡咬著牙,一手拍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都說為母則剛。
平日里弱弱的,只要一遇到和兒有關的事,恨不得就直接沖上前線廝殺!
蕭文也皺了眉頭,“賀今朝那小子的確不是個東西!但賀家的那幾個長輩,我看的出來,對咱們兒也是真不錯。這次,就讓去,往后不要再來往了便是。”
“若是他們往后再欺負我們小雨怎麼辦?”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蕭文忽的豎了眉,眸底翻涌起陣陣殺意!
那賀家是厲害,但他們蕭家也不是吃素的!
真要是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他兒,就算是拼盡了整個蕭家,他這個做父親的也一定要護自己兒周全!
蔣淑怡聽言,心里多踏實了點。
但是老公的支持,還不夠。
借口說去洗手間,又給自己的親生父親打了電話,打算從娘家搬搬救兵。
蔣文斌一聽自己的寶貝外孫被人這般欺負,立刻就了怒,“什麼?那賀家還真當我蔣家不存在?怡兒你別擔心,我這就安排一下,明天就帶上小雨那三個哥哥去蘇市,給我外孫撐腰!”
“謝謝爸……”蔣淑怡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蔣家是在隔壁省,也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
蔣淑怡上面有四個哥哥,三個姐姐,自己是最小的那個。
當年也是和蕭文自由,所以才遠嫁來了蘇市。
這些年蕭文對一直好,本不用出娘家人。
要不是這次賀家真的做的太絕,蔣淑怡也不想勞煩自己的來父親這樣來回的奔波。
這下好了,父親要過來,小雨的那幾個表哥也會來,到時候就沒人敢欺負他們家小雨了!
與此同時,剛到賀家祠堂的蕭暮雨重重的打了幾個噴嚏。
“阿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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