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紅還以為葉知秋跟一起惱明黃,反而順勢在旁邊小墩子上坐下來,語重心長的開了口:“我覺得小姐其實錯了。”
葉知秋似笑非笑看著銀紅:“是嗎?哪里錯了?”
“六皇子對您一片深,表小姐就算上去也沒什麼,而且,納妾這種事,遲早都是要有的。您和表小姐一起長大,難道不比外頭的人親厚?”銀紅說著說著,低了聲音,一副為葉知秋好的樣子:“而且,六皇子將來說不定榮登大寶,到時候,肯定不可能不選妃。”
“到那個時候,表小姐在邊,不是能幫襯您嗎?咱們和表小姐聯手,至不擔心旁人過了咱們,搶了皇后的位置。我”銀紅展未來的時候,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葉知秋簡直氣笑了:“銀紅,你想得的確長遠。”
竟不知,這個丫鬟有這樣的眼和雄心。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銀紅滋滋的表忠心:“我也是為了小姐著想。”
下一刻,銀紅頓了頓,嘆一口氣:“所以我覺得,小姐這次做錯了。不僅不該和表小姐鬧翻,更不該答應十九王爺。十九王爺現在再風,那也只是個王爺——而且,六皇子對您的深一片,哪里是旁人能比的?”
葉知秋問:“那你覺得該如何?”
銀紅毫不猶豫:“要不,還是和十九王爺退親吧?反正老爺是戶部尚書,他估計也不敢拒絕。還有梅妃娘娘和六皇子——”
說到這里,葉知秋已經不想再聽下去,淡淡打斷銀紅:“我累了,先想想。晚上我想喝老湯,你親自去給我燉。”
銀紅見葉知秋不聽,還有些恨鐵不鋼:“小姐——”
葉知秋反問:“怎麼,我的話也不聽了?”
銀紅這才收斂,忙解釋兩句:“不是不是,小姐我這就去。”
走兩步,銀紅又期期艾艾的轉過頭來叮囑:“小姐仔細想想我的話。我也是為了小姐好。”
葉知秋無言片刻,最后氣得笑出聲來:從前還真不知,銀紅這般厲害!
不過,這麼厲害的丫鬟,怕是真用不起。
葉知秋抬手,了作痛的頭,心中卻已經約有了猜測。
但這個事,還需驗證一番。
待到明黃的四包藥抓回來,葉知秋親自將需要的那幾味藥撿出來,配安胎藥,對外只說是安神藥,讓明黃親自盯著熬。
至于其他的藥,要拿來配給沈遇白的藥。
之所以這麼麻煩,一個是為了試探有無人盯著尚書府靜,二一個也是為了瞞自己會醫的事。
做這些事的時候,葉知秋不由得慶幸:幸好自己鼻子很靈,對藥材也足夠了解,不然這麼多藥混在一起,還真不好挑揀。
接下來幾日,葉知秋就在府中,安心制藥,安心看賬,學著管家,對外頭的事一概不聞不問。任由都城的流言蜚語滿天飛。
葉知秋這頭過得悠然,那頭時錦卻過得不大好。
出了這樣的事,回家后,就派出人去,打算撒出去一些話,搶占先機,可沒想到,一點作用都沒有起。
關于深的議論一概沒有,有的只是沈長璜提親丟了臉面,又不知廉恥的消息。
以至于爹都聽見風言風語,狠狠的責罰了。
甚至問,到底和沈長璜有沒有首尾。
知道爹想賴上沈長璜的心思,當然不敢承認,一口咬死了是誤會。
最后跪青了膝蓋,打破了手心,剛緩一點,就聽自己丫鬟說,外頭乞丐人人上都有當初送出去的值錢寶貝。
時錦又心痛,又覺得不對勁:葉知秋到底是怎麼了?
想了想,時錦還是不想放棄葉知秋這頭,于是來丫鬟春景,悄悄吩咐幾句。
隔日,春景就讓自家兄弟去了尚書府門外,托人請銀紅出來見上一面,說上幾句話。還說是銀紅家里的親戚。
銀紅得了消息就出來了,春景的兄弟遞給銀紅一只金戒指,低聲問了銀紅幾個問題,兩人說了一會,這才散了。
銀紅出去見人這件事,隨后就被小丫鬟水碧悄悄告訴了葉知秋。
這是因為葉知秋讓水碧注意著銀紅向。
得知這個事之后,葉知秋便讓明黃去打聽打聽,銀紅出去見了誰。
得知只是銀紅親戚,葉知秋便皺眉:“親戚?哪個親戚?什麼親戚,竟不是我家家生子?”
就是娘本,都是葉家的家生子。更不要說銀紅一家。
明黃也覺得這個事兒奇怪:“守門的婆子說,銀紅還拿了人家東西。不過說了什麼,就沒聽著。”
葉知秋出神思忖片刻,隨后吩咐:“下次如果再有這樣的況,個機靈的跑小子,悄悄跟著對方,看看到底是誰。”
明黃“誒”一聲應了,卻略略有些不安:“小姐,你是懷疑——”
葉知秋卻沒正面回答,更沒說出自己猜測,只徐徐道:“明黃,你只需記住,為我忠心者,我不會虧待了和家里人。但若背棄我者,我定也容不下!”
明黃忙應,心里為銀紅了一汗,卻又由衷的替葉知秋高興:小姐雖然看著嚴厲了,可總覺得比從前更有主見,更好了!
三日轉瞬即過,到了該去赴宴的日子。
徐清卿的心思如此昭然若揭,葉知秋也打算去臉。
不過,這種相親宴,一個已經訂過婚的人,就不打算搶了旁人的風頭,所以今日打扮,就選了一素雅的。頭上除了一只白玉鑲金的梳子,也只有兩對碧玉的發簪做點綴。
但明黃還是大聲夸贊道:“小姐可真好看!這通的氣度,誰能比得上?這裳料子素淡,反而襯得小姐皮更好了,而且氣也好,都不用怎麼上妝,就好看得不得了了!”
葉知秋出手,手腕上兩只淡紅瑪瑙叮當鐲輕響,雪白的手指點在明黃腦門上:“收斂些,快了了。”
明黃一面替葉知秋將裳打理好,一面納悶:“什麼了?”
“馬屁。”葉知秋角微翹。
明黃登時不干了:“小姐!”
小丫鬟們也跟著笑了一團,一時之間,屋里氣氛簡直是歡樂。
銀紅在外頭捧著花瓶,聽著里頭靜,臉一下就耷拉下去了:給小姐梳頭的活,以前都是的!明黃算什麼東西!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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