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大家決定去看畫,再去瓜田。
於是一行人起往書房那邊走去,敞廳的桌子才有下人過來收拾。
昨天看過的畫,今天再看又是另一種覺,更鮮活境了。
蕭雲璋手中的扇子忘了搖,眼睛忘了眨,盯著畫面瞧了半天,連連點頭。
「甚好!甚好!甚好!」
一連說了三個「甚好」,這才轉過來,朝陸微雨作了個揖。
「多謝表妹贈禮,哥哥卻之不恭了。」
他現在是凌風公子份,也是林平湛的好友。
跟著林平湛喊表妹,說明關係好、走得親近罷了。
陸微雨笑著福了福,算是還禮。
「表妹,我的生辰在十月,可別忘記了。」一旁,林平湛終於忍不住開口。
陸微雨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識道:「大表哥的綉圖不是還在排隊麼。」
當時他說,錦堂春或是花開富貴都行,他不挑。
林平湛也是一愣,隨即蹙眉不開心了。
「那不是上回說的事兒嗎,你排隊不給先綉,難道就是在這兒等著我吶?」
「可生辰是生辰啊,怎麼能這個懶呢,傷心了。」
林平湛見小丫頭一臉茫然,立刻苦著臉哽咽了一句。
「知道了,大表哥是說綉圖是之前說好的事,生辰是生辰的禮對吧?」
「那我讓柳兒給你做雙鞋吧,不然做個荷包?」
陸微雨已經明白大表哥在鬱悶什麼了,故意說道。
蕭雲璋猛然「刷」地一聲打開摺扇,遮住他忍不住的那張笑臉。
林平湛咬牙切齒地瞪著他。
你就得瑟吧!
就連林康傑都默默朝門外退了兩步,轉了自己的笑臉,拚命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好啦,會給你畫的啦,就和綉圖一樣,可以吧?」
陸微雨見一向溫文爾雅、雲淡風輕的大表哥都出這樣誇張的表了,知道是真鬱悶了。
這才笑呵呵地開口。
「其實我原本也是這麼打算的,只是沒想到表哥竟然會眼紅了,怕我掉生辰禮呢。」
當初可是收了大表哥許多金葉子的。
在知道好這一口后,大表哥能投其所好送了這麼多金葉子給,也是很大方、很有心的了。
年前畫梅花圖時,大表哥就想要,只是不願意給而已。
看在這些日子大表哥幫了許多的份上,以畫作生辰禮也是投他所好,是的回禮。
沒想到早有打算,林平湛表呆了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
是他著急了,沒沉住氣坐等收生辰禮唄。
「那就先謝過表妹了。」林平湛訕然一笑,也連忙作了個揖。
「好說!好說!」陸微雨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多個朋友多條路,的生意盤子也不是一個人能搭起來的。
等有空,還要想想有什麼買賣,是可以與凌風公子合夥的,也算再開闢多一條路子。
陸微雨指著畫作看向凌風公子。
「生辰禮就給你啦,自己拿去裱起來吧。」
「多謝,等回京城的時候也晾得差不多了,到時可以直接拿去裱起來。」
蕭雲璋笑道。
至於哪天回京城,應該是看陸微雨的意思了。
蕭雲璋是來莊子上過生辰的,因為瓜果了,就想約小丫頭一起來莊子上玩耍。
再有林平湛兄弟在這兒,到也不怕什麼要避嫌的事兒。
在莊子上逍遙自在,等回了京城后規矩就會多起來了。
瓜田裏的西瓜還沒有摘去賣,放眼一到都是圓滾滾。
以瓜藤牽連著,有的藏在綠葉中,有的個頭大早已葉而出,一眼就能見。
陸微雨來到瓜田就彷彿回到了小時候,開心地朝瓜田快步走去。
今天沒有再穿貴輕紗長,而是又作了小村姑打扮。
雙環髻、藍羅紗半臂配月白長衫和藍紮腳。
乾脆利落又不失活潑可。
陸微雨走在瓜田裏,開心尋著目標西瓜時那活潑的影,好像一隻小兔子。
三個年站在田邊看著,不約而同生出這種想法。
三人守著地邊的籮筐都沒有進瓜田。
來時陸微雨就說了,回去之前不用摘這麼多,摘幾個今天吃就好了。
所以,數量太由來摘,他們負責抬回去就好了。
若是他們也進瓜田,不是三兩下就摘完了?
為此,吉祥如意都沒有來,們留在莊子上做李子醬。
昨天是臨時起意要做李子醬,摘的不多。
再加上昨晚說的酒方。
因而今天趁涼快摘完西瓜之後,他們還要去果林里多摘一些李子和杏子回來。
林平湛說,既然這個新酒方還未驗證,不如就自己手先試試。
都是開釀酒作坊的,就算自己不手,對製作過程也還是會清楚的。
只要他們親手製作過覺得沒有問題,下一步就可以量囤貨。
只要最後功,也能有一些貨先行上市。
表兄妹商量這些事時,還特意避開了凌風公子。
因而,試手的事兒要避嫌,陸微雨也是要避開凌風公子的。
但今天是凌風公子的生辰,也不會說這些會讓人尷尬的話,先過了今天再說。
陸微雨扯斷一個西瓜與瓜藤的關聯,就回朝地邊的人招了招手。
蕭雲璋立刻就快步走進了瓜田。
林平湛翻了個白眼,兄弟倆嫌棄歸嫌棄,但也沒爭這個機會。
因為,大殿下也沒摘過西瓜。
平時都是在府里或是莊子上吃已經水浸過、切好的西瓜。
這還是他第一次決定買一座有瓜有果、有山有水有田的莊子。
今天也是為了將機會讓與小丫頭玩耍,不然他肯定也會很心想要自己去摘了。
蕭雲璋將地上的一個大西瓜抱了起來。
看著小丫頭又去摘另一個,小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他也覺得有趣極了。
其實像這樣不愁吃穿家有餘糧、不問世事地過小百姓的逍遙日子。
就算不當那狗屁王爺、不做皇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惜,就算他嚮往外頭自由自在的天地,宮裏那些人會放過他?
別看他每年過的是無人問津、沒有存在的病罐子生活,實則一年總有幾回被刺客盯上的經歷。
在京城裏是小打小鬧,不是下個葯就是暗巷暗殺什麼的。
到了冬天他長住溫泉莊子時,接連而來的刺客就倍增加了。
京城裏過熱鬧年時,沒人知道他的溫泉山莊要雪埋多。
那些人從未放棄過要弄死他的決心。
他也清楚,前面那些會讓中宮為難、會讓皇上頭疼的事兒。
在皇上只是決定上的遲疑,還沒有找到更好的解決之道罷了。
而對中宮來說,他不死,所謂嫡出太子就是個笑話。
別人遵從,不過是遵從皇命,是對皇上和皇權的忠誠而非對太子的忠誠。
畢竟自古以來皇權立長立嫡,嫡長才是符合祖制的儲君。
若要改立就要承擔朝綱混的風險,和人心詭變、野心奪嫡的患。
因而,要想太子地位真正穩固,他就不能活著。
可這麼多年來,他不但活著,還活得很逍遙任。
奈何皇上不管他,也不讓任何人管他。
中宮那邊也沒有辦法,只能一直派人暗算他。
可惜,隨著他年紀越長,自保能力就越強,小打小鬧的暗算可是搞不死他的。
陸微雨一共摘了三個西瓜就準備回去了。
這時,蕭雲璋才自己也摘了一個,輕鬆地抱了起來。
林平湛和林康傑走過來幫陸微雨把另兩個西瓜拿走。
蕭雲璋則是一手抱一個,陸微雨扭頭一看,手要幫忙。
「得有幾斤了呢,你要不要再去摘幾個甜瓜回去?」蕭雲璋沒讓,連忙提議。
陸微雨一下就轉移了注意力,點頭道:「嗯嗯,再去摘幾個甜瓜,不能白來一趟。」
見又是一副要佔大殿下便宜的態度,蕭雲璋再次莞爾。
這丫頭似乎很不滿他?
他幫買下那麼多畫作可都是現銀支付。
釀酒作坊雖然只分了三與,但本損耗和各項人工費用都沒算,給的都是乾脆錢呀。
怎麼這丫頭心眼兒這麼小呢,到底是哪兒得罪了?
他隨手將兩個西瓜扔給林平湛和林康傑,又跟著小丫頭去了旁邊的瓜田。
甜瓜個頭小,瓜更香甜,走在瓜田裏就能聞到瓜香。
只不過比西瓜也難尋一些罷了。
小丫頭貓著子搜尋著,很快就找到一個,開心地去摘了下來。
隨手就往蕭雲璋手裏放,又繼續去尋。
還是摘了四個,倆人一手一個拿回來了。
「沒帶籃子,手不夠拿,今天就這麼著吧。」陸微雨開心地說道。
見玩夠了,林平湛笑道:「回去歇歇吧,其他事兒都不著急,大不了多住幾天就是了。」
「多住幾天?你們不忙嗎?」
陸微雨將手裏甜瓜放進籮筐里,詫異地看了林平湛一眼。
來莊子上之前,大表哥都是很忙的呢。
應該是來陪凌風公子過生辰的,生辰過了當然又得忙去。
而也不可能一直住在這兒。
若只有在這裏,不好;
若凌風公子在這兒,更不好。
「後天早上咱們早些起來摘西瓜,上午回城。」蕭雲璋見狀忙道。
他知道小丫頭是來摘西瓜的,摘杏子李子什麼的,只是順便。
林平湛看了他一眼,見他點頭,便答應了。
「也好,還能玩兩天,趕在中午回城,午後的太確實很曬,騎馬都嫌累。」
「那我明天回我自己的莊子看看。」
陸微雨一聽,就想到這趟出來的另一個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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