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阮南姜的話,阮覃氏深深地嘆了口氣,勸道:「當初也是為了救你和你妹妹,不然不會出此下策,咱們現在雖然沒落,可咱也犯不著上趕著去求別人,既然這溫如言心裡只有你三妹妹,不如放棄吧。」
阮覃氏心裡雖說對阮雲棠不救阮正山一事,多有點膈應,但是在婚姻大事上,還是有自己主見的。
「俗話說,男怕錯行,怕嫁錯郎,這嫁對人是很重要的,你嫁一個不怎麼喜歡你的,娘都不反對,但若是那個人心中有其他人,那就千萬不能心。」
「可是,娘親,溫大哥和三妹妹不也……他們中間還有個蕭懷瑾呢。」
阮南姜可是親耳聽到蕭懷瑾說要娶阮雲棠的。
「那就更不能心了。」
阮覃氏溫地替平碎發。
「他心裡有一個想而不得之人,這個人越是得不到就會越發惦記,久而久之,你三妹妹在他心裡會變天仙下凡一般的人,旁人再難越過去。」阮覃氏嘆了口氣,說道:「你們的個都隨我,哪裡得了這委屈。」
阮覃氏的苦口婆心,阮南姜沒有聽進去多,也不想聽,挽著阮覃氏的手撒。
「娘親,咱不要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說說您,您現在過得好嗎?爹爹走了,有人欺負你嗎?」
「如今寄人籬下,能有多好,這以後,都得看你三妹妹和那個剛回家的四弟弟的臉呢。」
「三妹妹格雖好,但這久了,的確也容易生,更何況……」阮南姜下定決心。
「娘親放心,等我在溫家站穩腳跟,就把您接過去。」
「不要,千萬不要。」阮覃氏趕停:「娘在這兒好的,你把自己的小日子過好就行,娘不用你掛念。」
聽阮覃氏這麼說,阮南姜也不好多問,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娘親,大姐呢?怎麼好久沒有大姐的消息了。」
「你大姐在婆家,想來也不會好,如今我們也幫不了什麼,難為了。」
當初阮南枝出嫁,本就是蕭家和阮家聯合施才功的。
如今阮家落敗,夫家沒把人退回來,已經算是給面子了。
想也知道姑娘在婆家不會有什麼好日子。
二房這邊聊著聊著,一個個都怨聲載道,阮雲棠的小院子里倒是熱鬧得很。
因為阮爍回來,邊又沒人伺候,阮雲棠將安靜穩重的青薈安排給阮爍做丫鬟,又在外買了個小廝,取名青簡。
要想在京都站穩腳跟,最有效的辦法還是考取功名。
可惜阮爍之前在外流浪,落下的課業太多,如今臨時起步學習,也趕不上那些自小讀聖賢書的書生。
更要命的是,府中如此況,請不到好的私塾先生了。
姐弟倆正為此事發愁呢,門口響起敲門聲。
小院的門沒關,所以溫如言此時敲門,只不過是象徵地,想告訴兩人他來了。
「小生不才,或許可解三妹妹的燃眉之急。」
阮雲棠忙命人備茶點,邀請溫如言進來坐。
溫如言也沒推辭,一邊走進來,一邊解釋:「正好路過,無意聽,還請恕罪。」
「三哥哥說這話,便是與我見外了。」阮雲棠更關心的是他說的可以解燃眉之急一事:「三哥哥適才說,可有法子解決爍讀書的問題?」
「在下正在籌備辦一間私塾,三妹妹若是信得過我,可讓爍跟我習書溫字。」
阮雲棠聽得,眼睛都亮了。「三哥文采斐然,爍能跟你學習,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不過,說著阮雲棠又覺出不對勁來。
「三哥,你怎麼想起開私塾了?」
想到因為自己而丟掉的帽,阮雲棠心裡頓時難起來。
「對不起,三哥,都是我連累你了。」
比起第一次科舉落榜,這次的溫如言,表坦然許多,如今還能笑著寬阮雲棠。
「我還要謝謝三妹妹呢,若沒有你,我還拿不定主意。如今我也想通了,為,百年計,育人,乃千萬年計。」
阮雲棠聽得也心澎湃。
雖然在這個時代,為才是有出息的表現。
但是阮雲棠一直都覺得,把他困在朝堂十分屈才。
做個傳道授業的老師,的確很適合他。
對惜遇使了個眼,惜遇會意,走進房間,掏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來。
溫如言看到荷包就要起。
「三哥,你既然讓四弟拜你為師,這束脩總該要收的。」
溫如言板起臉來。
「三妹妹這是把我當外人?」
想到溫如言的牛脾氣,阮雲棠知道再塞只會讓溫如言生氣,於是摁下荷包。
讓阮爍給溫如言倒茶。
「束脩不肯收,這杯敬師茶,三哥總得喝一口吧。」
溫如言見狀,臉稍緩,喝下阮爍遞過來的茶。
到底是外男,不便久坐,商討好上學時間之後,溫如言就起告辭了。
阮爍送他出了門,而後才折返。
阮雲棠將桌上的荷包給阮爍。
荷包沉,足有兩。
「這銀子你拿著,如今既然家裡要讓你當家,有些事,總該學著去做一做的。」
「可是溫大哥明明說了,他不想要銀子啊。」阮爍拿著銀子有些為難。
「要不要是他的事,給不給是我們的事,怎麼把銀子給出去,那就看你的本事了。爍,記住了,咱們欠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欠人。現在寧願多花點錢。」..
阮爍掂量著手中的銀子,表複雜,最後還是將銀子收到袖子中。
「謝謝姐姐,我知道了。」
阮爍的小表,阮雲棠並沒注意,但丹雀可一點都沒落下。
畢竟是個來歷不明的人,負保護阮雲棠安全重任的丹雀不敢有毫放鬆。更何況,從阮爍剛回來的時候,丹雀就覺得他不對勁,殺過人才會有的煞氣,阮爍的上也有。
更何況,阮爍剛剛接過銀子時,眼神里還閃過一瞬間的貪婪。
這個人,有問題。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