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更的其實還是蕭懷瑾,特別在和宋戈朝夕相之後,愈發覺得蕭懷瑾的好。
他不僅長得比宋戈好看,還比宋戈會疼人。當初蕭懷瑾誤會是水冰月那段時間,是阮綠茉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候。
可惜,正是因為了解,才知道,他們已無可能。
而如今,甚至還要來求敵。
否則,好不容易才掙到的勇親王妃之位,都會不保。
阮綠茉強忍住心頭的酸,語氣懇切。
「咱們都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想必你也不想看到這個局面。」
阮雲棠笑著提醒。
「當初阮家因為三皇子而獲罪,四妹並未與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呀。」
阮綠茉就像是一個被拿下假面的小丑,此刻只能尷尬無措地呆坐著,稽又無措。
阮雲棠的確要幫宋戈,但不會放過阮綠茉。
於是,索說道:「下次來,請有誠意點,讓宋戈別躲在人後面當頭烏,帶他一起來,或許我還願意聊一聊。」
阮綠茉只覺得頭疼。
其實今日過來,是瞞著宋戈的。
宋戈如今挫,卻不肯低頭,眼瞧著連好不容易用兒子掙回來的君心也要沒了,阮綠茉才不得不想辦法求人。
一開始自然求的是蕭懷瑾,可連蕭懷瑾的面都沒見到。
沒了辦法,才來找阮雲棠。
可結果還是無功而返。
登上回程馬車的時候,還是一臉愁苦。
丫鬟勸:「王妃,咱們要不試著勸勸王爺,我瞧著王爺其實心裡也是著急的,他抹不開面子,不肯去見蕭公子,或許願意來見三姑娘呢。況且王爺作為阮家姑爺,回家來看看也是無可厚非的。」
阮綠茉輕輕嘆氣。
「若是我的話他會聽,那便好了。」
自從蕭懷瑾和宋戈割席之後,宋戈便每天都泡在軍營里,雖然宋戈口頭上不說,但是阮綠茉心裡清楚,宋戈心裡多有些介意這個害得他們兄弟反目的「罪魁禍首」的。
丫鬟不了解阮綠茉的擔憂,還很樂觀。
「王爺一向聽王妃您的話,他自然會答應。」
阮綠茉輕輕嘆氣,只能點頭:「事已至此,只能試試了。」
又問丫鬟。
「我不是讓您約了詹家大小姐出來喝茶嗎?可有回復?」
詹家是老太太的娘家,如今阮綠茉得把能用的資源都用上才行。
丫鬟表為難:「詹家如今出了事,怕是沒心出來和您喝茶。」
「出了何事?」
「詹家那不滿六歲的小金孫,得了怪病,至今昏迷未醒,奴婢去送拜帖,反倒還得了詹家一頓頭子,打聽了才知道的。」
「你是我的丫鬟,他們竟敢這麼對你,那是連半分臉面都不肯給我了!」
阮綠茉恨得牙,當初進阮家,嫁給宋戈,一直都是拼著一口氣,想要證明自己,想要為人上人的。
如今竟然連個小小的詹家都敢欺負到的頭上?
若是此時在勇親王府,肯定已經把能看到的東西都摔了個遍,畢竟還是在大街上,還得顧著自己王妃的面。
更何況在這個節骨眼上,詹家可得罪不得。
「什麼怪病,就無人能治嗎?」
「奴婢聽說,太醫說過,若能找到無名神醫,或許還有治癒的希。」
「無名神醫?」這個名字聽著有些耳,阮綠茉心念一,想起來了。「可是在我生孩子時,懸診脈救我的那個老頭?」
丫鬟點點頭。
阮綠茉十分後悔。當初其實宋戈倒是提過要留下那老頭在府中,好生款待。可阮綠茉因為那老頭為阮雲棠說話,心裡對他膈應,所以找了個由頭婉拒了宋戈的提議。
沒想到,那個看不起眼的老頭,竟了關鍵。
「那他現在人在何?」
「奴婢只聽說一直在京都遊盪,到討酒喝,至於去了哪兒,還真不知道。」
阮綠茉突然有了方向,對丫鬟說道。
「走,去詹府。」
「可是姑娘……詹府並未接咱們的拜帖,咱們去會不會……」
「那無名神醫救過我,我說有無名神醫我認識,你說他們還會攔著我嗎?」
「但咱們並不知道神醫在何啊。」..
「去找,勇親王府這麼多人,難不連個破要飯的還找不到?」
阮綠茉怎麼都想不到,口中的破要飯的,離不過一牆之隔。
無名捧著個,和阮爍聊得好不快活。
他誇讚道:「你這個後生我喜歡,是個上道的。」
阮爍為他添上一杯酒,問道:「老人怎會故暈倒在我家?」
「我這人啊,就是有這個病,這要是一日不喝到酒,我就渾難,我聽說你們阮家有好酒,所以想找貴府三姑娘討一杯酒喝,不想剛走到你們這,就饞暈了。」
阮爍聽得一愣愣的。
正巧路過的阮雲棠,聽到他的這個說辭,無語地搖頭。
這老頭分明就是來瓷的。
推開柵欄門走進阮爍的院子里。
「在門外就聽到門裡的熱鬧,原來是府上來了貴客,恕我照顧不周。」
「丫頭,你來了。」無名見到阮雲棠,一點都沒有不請自來的尷尬,他將起來,擱在一旁的長凳上,比在自己家裡還隨意。
「我是來找你兌現承諾的。」
阮雲棠當然沒忘記,之前求神醫幫忙的時候,答應過他會負責他的吃喝。
老人家倒也不是要山珍海味,不過是幾隻烤,還是出得起的。所以之前就跟香滿樓打過招呼了,只要是無名去香滿樓消費,都算在他的賬上。
無名倒是厚道,一日一隻烤,絕不多要,所以兩人一直都相安無事。
「放心吧,小子說到做到,烤管夠,不過,您老人家總得跟我說說,您突然登門到底是為了什麼吧。」
無名是個嚮往自由的人,他不喜歡在大宅院里拘束著,阮雲棠曾經想著反正阮家空房子多,給他騰出一間,讓他免風餐宿的困擾,但無名自己拒絕了,說阮家太小,他更喜歡天地。
如今,倒是不要天地,寧願撇下老臉瓷,也要來這小地方了。
「還不是有那些煩人的人,總想用銀子砸我,打擾老頭我喝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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