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毀前程？」

蕭懷瑾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

「你怎麼知道哪條路最適合我？你能未卜先知，預知天命？」

「我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但我知道每個人的結局。我知道宋戈會登基，我知道你會為攝政王。」

蕭懷瑾心裏一震。

他看著阮雲棠的眼神里，閃爍著疑和震驚。

話都說到這份上，阮雲棠也不怕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了。

鬆開手，默默地說出自己心的。

「我不屬於這個世界。」

蕭懷瑾終於沒有再急吼吼地往外沖，他轉，在阮雲棠的面前坐下來。出手拿起桌上的茶盅，為和自己添了一杯茶水，示意繼續說。..

阮雲棠深吸一口氣。

「其實，這個世界也不是真實的世界，我們都在一本小說世界裏。小說你知道嗎？就是話本子。」

蕭懷瑾點點頭。

他的表面越冷靜的時候，他的心裏驚濤駭浪越深。

從他斟茶已經開始輕微抖的手就可以窺見一斑。

「我是意外穿越到這個世界來的，我看過這本小說，所以我知道你們每個人上發生的事，包括前幾月老太傅之死，我也早就知道了。」

「穿越？」蕭懷瑾在聆聽了這麼久之後，終於開口問了第一句話。

阮雲棠拿起茶杯和茶盅。

「這杯水就是我們目前所在的世界，這個茶盅就是我所在的世界。」

從茶盅里拿出一片茶葉，丟進茶杯之中：「這就是穿越。」

淺顯易懂，蕭懷瑾也不傻，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宋戈是這本小說的男主角，阮綠茉是這本小說的主角。男主角你知道嗎？就是戲份最多的，全世界都圍繞著他們轉的那兩個人。」

聽到「男主角」三個字的時候，蕭懷瑾的表終於綳不住了，他震驚地看著阮雲棠。

阮雲棠攤攤手，表有些無奈：「我知道你肯定不服氣，每個人都想做自己世界的主角，但這個世界設定就是這樣的，別的不說，他們有主角環，是運氣都比旁人好一大截。」

「主角環？」蕭懷瑾努力在消化阮雲棠說的這些話，每個詞語對而言，都生難懂。

「就是老天爺眷顧，什麼好運氣都會給他們。」

「就憑這個，你覺得宋戈一定能當皇帝？」蕭懷瑾自然是不服氣的。「天命算什麼，我蕭懷瑾從不信天命。」

阮雲棠深深地嘆了口氣。

「你不得不信。」說到此，阮雲棠忍不住緒激起來。「我不屬於這個世界，我比你更不信命，我也曾反抗過，結果就是我彈不得，被裹挾著只能做劇安排的事，而且每次被支配之後，我都能難好幾天，嚴重的時候，不過氣來。」

阮雲棠不知道蕭懷瑾懂不懂，也不想去管蕭懷瑾會不會懂了，來到這個世界，一肚子的憤懣不平，一肚子的委屈，如今只想都發泄出來。

蕭懷瑾問：「所以，以前在阮家，你經常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行為，也是因為被什麼劇綁架了？」

蕭懷瑾不說這句話還好，說這句話，阮雲棠就像是被打開了開關。

「阮綠茉算什麼？我看小說的時候就看不上這個主，一個典型的綠茶，明明吃著碗裏的，看著鍋里的，還要裝出一副純潔無瑕的樣子，而且還經常喜歡站在道德制高點綁架別人，讓別人按照的意思行。」

「你一直在說主，男主，那你是什麼份？」

「二，惡毒的二，和二搶男主，最後被男主嫌棄，最後被打冷宮，被賜死的那種。」

聽到搶男主三個字，蕭懷瑾的表明顯變得晦。

阮雲棠解釋道：「別誤會，我可不喜歡宋戈，我這個人設也不。」

我只喜歡你，幾個字到了邊，被阮雲棠咽回去了。

是註定要離開這個世界的人，給不了他任何承諾，還不如不開始。

說了這麼多，口乾舌燥，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阮雲棠連自己的底都掏出來了，也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大大方方地敞開了說。

「我知道這件事對你而言很難理解，你想問什麼，問吧。」

「你是水冰月嗎？」

阮雲棠沒想到，蕭懷瑾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都有些無奈了。

「是，也不是。」如實相告：「的確是我在屠夫手上救了你，但是我和你的小時候沒有任何關係，事實上，在屠夫那天也是我第一次穿越來這個世界，在這之前，不管你遇到什麼事，都和我無關。至於水冰月這個名字，那真的是個巧合，在我們那個世界，水冰月是個漫人，你理解名伶就行，當然，在我們那個世界，名伶不僅不會被人排斥，還會被人推崇。全天下人都知道，每個孩子也都有做水冰月的夢。」

蕭懷瑾的臉上，眼可見地佈滿了失落，他手，輕輕著自己手腕的月牙痕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其實，這也是阮雲棠一直以來不敢接蕭懷瑾的原因。

他的心裏有個白月。

不想做替。

以前也試圖向蕭懷瑾解釋過這點，奈何蕭懷瑾不僅不信，反而還一直追著。

阮雲棠必須承認，蕭懷瑾十分優秀，也不是沒有搖過。

可不甘心。

不甘心做個替，也不甘心為了做替留在這個世界。

萬一真的水冰月回來，又該如何自？

蕭懷瑾問了第二個問題。

「那你想回去嗎？」

蕭懷瑾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打量著的表，小心翼翼，謹小慎微。

阮雲棠不想騙，事已至此，只能大大方方地告訴他自己的想法。

「想。」如實相告：「我媽媽還在等我回家，我在我自己的世界，有事業，有朋友，我屬於那裏。」

聽到那句「我屬於那裏」的時候，蕭懷瑾的拳頭攢起，他的額頭都被出青筋來。

「那你，就沒有想過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