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自然是蕭懷瑾。
而青,卻是阮雲棠沒有想到的人。
溫如言?
他怎麼也來湊這份熱鬧了?
阮雲棠有些為難,若是溫如言在,不得得賣他幾分面子了。
可偏偏如今是一刻都不想見到阮覃氏和阮南姜了。
這個面子,並不想賣。
蕭懷瑾和溫如言並肩走進來,兩人的視線齊刷刷地落在仍跪在地上,流不止的趙嬤嬤上。
不等蕭懷瑾問是怎麼回事,白鷺主解釋道。
「剛才這刁奴,試圖殺我家姑娘來著。」
聽到這話,溫如言臉上原本還掛著的三分同和擔憂全部都消失不見。
蕭懷瑾更狠,他一腳踹在趙嬤嬤的心窩裡。
趙嬤嬤本來就只剩下半口氣了,生生了這一腳,竟是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呈大字癱倒在地板上。
蕭懷瑾厭惡地淬了一口,對丹雀吩咐道:「吊著的命,可別讓死了,這麼死,太便宜了。」
和阮雲棠在這件事上,倒十分心有靈犀。
蕭懷瑾走到阮雲棠的邊,關懷地問道:「怎麼樣,你有沒有事?」
「無妨,宵小之輩,還傷不了我。」說這話的時候,阮雲棠冷眼瞥向阮覃氏和阮南薑母。
阮覃氏被阮雲棠的目看得心裡發,瞧著溫如言過來了,雙眼放,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趕把兒阮南姜推給溫如言。
「好婿你來得正好,這裡糟糟的,你快把南姜帶回去吧,餘下的事,我和你三妹妹理就行。」
阮覃氏是拿住了阮雲棠欠著溫如言人,當著溫如言的面不會駁面子的心理,想趕把阮南姜推出去,摘乾淨。
蕭懷瑾偏不讓如願,他攔住蕭懷瑾,問道:「溫兄難道不好奇,這院子里發生了什麼事?」
溫如言只瞧見兩姐妹似乎臉都不是很好,他是個十分自覺的人,只說道:「到底是三妹妹的家事,我這個外人,不便摻和。」
蕭懷瑾顯然不把自己當「外人。」聽到溫如言這麼說,反倒還有幾分得意。..
「那你走吧,我是要留下來聽聽的。」
溫如言被他的一句話哽住。
白鷺是個機靈的,這時候乾脆話進來,給不知的兩位公子說八卦。
「蕭公子有所不知,這二夫人和二姑娘不分青紅皂白,綁了惜遇姐姐,姑娘帶著我們來救人,偏二房趙嬤嬤還想殺我家姑娘。」
白鷺要是不說還好,白鷺說了這話,阮南姜這次是徹底走不了了。
其實,自溫如言出現在這府里,阮南姜的氣焰就已經小了一多半。
誰願意讓自己的心上人,看到自己囂張跋扈,喊打喊殺的樣子呢。
發現溫如言在聽完白鷺的話之後,用懷疑的眼看向自己,倔強如阮南姜,一酸湧上心頭,眼眶也紅了。
阮覃氏知道阮南姜最在乎的就是溫如言,趕解釋道。
「姑爺別誤會,南姜這是擔心我,以為我被惜遇欺負了,為我出頭,所以才起了誤會。」
惜遇不服氣,縱然是上全是淤青,被打得不人樣了,還要辯駁:「分明是你辱我家姑娘在先,我家姑娘好心給你送鴿子湯,你們還用銀簪試毒,我說要回稟姑娘,你們就要綁我,把我發賣。一口一個我們姑娘欺負你,姑娘好吃好喝地伺候你,哪點對不起你了。」
阮南姜的陪房嬤嬤不甘示弱:「分明你擅闖主子房間,在主子房間破口大罵,這不是欺辱是什麼!誰知道你家姑娘送鴿子湯安的是什麼心,我家姑娘小心謹慎些,何錯之有?」
都說清難斷家務事,這吵來吵去,頭都要吵大了。
蕭懷瑾一聲咳嗽,鎮住場子。
阮覃氏知道蕭懷瑾要偏袒阮雲棠,此時趕給他戴高帽子:「蕭公子,你和我家姑爺都是盛名在外的,想必這婦人家事,你是不會手的吧。」
要說蕭懷瑾和溫如言,還真不好手。
阮家一屋子的老弱病殘,隨便拎一個出去都是弱勢群,幫誰都是欺負弱小。更何況這是阮家家事,一家人關起門來,便是鬧出人命來,那也沒得指摘的,可外人手,就多有些多管閑事了。
若是換一般人,阮覃氏這一招道德綁架,或許還能功。
偏生,對面是蕭懷瑾。
顯然是高估了蕭懷瑾的道德底線。
蕭懷瑾冷蔑一笑,和阮雲棠臉上一直為撤下去的譏諷,相得益彰。
「只要是棠兒的事,就是我的事。而且,不妨和你說個實話,我這個人,幫親不幫理,心偏得很。誰要是讓棠兒皺了一下眉頭,在我這都是犯了滔天大罪。」
「你還講不講理!」
「我人多勢眾,為什麼要跟你講理。」蕭懷瑾只是招招手,朝辭就帶著一眾蕭家家丁在門口候著了。
倒不是蕭懷瑾故意顯排場。
他剛去找宋戈談事回來,多帶了一小隊家丁撐場面,畢竟宋戈可是個混子,手下又都是練家子,不多帶幾個人,不放心。
回來的路上聽說阮家吵起來了,又見溫如言也匆匆往阮家趕,這才跟著一起過來的。
只是沒想到,竟然在這裡也能派上用場。
雖然用他心培養的銳,對付幾個婆子丫鬟,多有些小材大用。
阮覃氏這才算是真正明白了什麼做孤立無援,別說外人了,就是自己院里的丫鬟,跟了十幾年的人,這會兒都齊刷刷地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只能寄希於溫如言。
「姑爺,你是讀過聖賢書的,你要為我和南姜評評理呀。」
畢竟溫如言不比蕭懷瑾混,他公正嚴明,人品是全天下聞名的。
阮覃氏知道,自己畢竟算得上是阮雲棠的長輩,不管阮雲棠怎麼辯解,不敬長輩在先,慕朝重孝,這樣的行為,是怎麼都會被人指著鼻子罵的。
溫如言的臉上看不出悲喜,他冷靜地回答道:「婦人家事,恕在下不便手。」
阮南姜心裡本來就窩著火,聽到這話,徹底發。
「說得冠冕堂皇,你不過是捨不得阮雲棠,放不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