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單從外貌上看,阮雲棠什麼都看不出來。
這讓阮雲棠自己都開始懷疑,是不是今天晚上經歷的事太多,草木皆兵,杞人憂天了。
下心頭的種種不適,阮雲棠雙手接過阮綠茉遞過來的茶。
盯著那黃的茶湯,心中忍不住懷疑:「這茶里,不會有毒吧。」
算了,有毒就有毒吧,大不了重來一回。
阮雲棠就像是灌毒藥一般,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萬幸,喝完之後,並沒有任何不適。
當然,阮雲棠若是知道,眼前這個人,和一樣,也是穿越過來的,還是最討厭的同父異母的妹妹阮雲莉的話,是打死也不敢喝下這杯茶的。
此時,阮雲莉看著阮雲棠,眼神里是藏都藏不住的毒。
穿進了自己的書中,才發現自己以姐姐為原型創作的人,簡直活就是一個阮雲棠的翻版。
相貌上姑且不論,只說的語氣,神態,作,簡直就是如出一轍。
在現實世界,阮雲棠一頭,如今都到了自己的書里,還不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整整!
想到自己馬上就要為皇后,能夠一展自己心頭這麼多年的怨恨,阮雲莉的心就很好。
畢竟,在書里把阮雲棠設計的就是一個沒什麼智商,還很衝的惡毒配。
就憑書里這個人的智商,憑什麼和自己斗!
阮雲莉越想越開心,又為阮雲棠添滿茶杯,一邊倒茶,一邊說道。
「按理,這麼晚了,不應該把姐姐你喊過來的。」
阮雲棠陪著笑,說了幾句客套話。
阮雲莉突然問道:「姐姐怎麼和蕭公子一起來的?」
聽到對方提起蕭懷瑾,阮雲棠的神頓時更加繃起來。
這個人想幹什麼?
阮雲莉也察覺到了阮雲棠的張,笑道:「姐姐不用擔心,我就隨口問問。」
看阮雲棠急得冷汗直滴的樣子,阮雲莉心就愈發好了,這種把仇人完全拿在自己手掌心的,實在是太妙了。
「想必今日的事,姐姐也有聽說吧。」
阮雲棠知道阮雲莉想聽什麼,也很配合地送上祝福。
「姐姐在此,提前恭喜妹妹主中宮,為母儀天下的皇后了。」
來自敵人的誇讚,比這世界上最甜的蜂還要令人上癮。
「我正是為這件事和姐姐商量的,如今阮家只有姐姐和爍獨撐門楣,人丁瞧著有些冷清,這以後讓旁人看來,說是皇后的娘家,著實不太像話。」
阮雲棠突然興起一種不好的預。
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問道:
「那娘娘您覺得,應當如何?」
新帝登基,定會大赦天下。大伯和三叔雖說不一定能夠回來,不過咱們家裏的兄弟姊妹,想要齊聚一堂,還是不難的。
阮雲棠越聽越覺得心驚。
當初大房和三房可是狠狠地惹了先皇生氣而被貶謫的,如今阮綠茉居然想把他們給復職,甚至在還沒當上皇后的時候,就想推翻先皇的命令?
但是……
阮雲棠腦瓜子一轉,突然有了主意。
站起來,拱手作揖,勸道。
「還請娘娘三思,大房和三房速來不和,若是強行把他們湊在一,只怕會多生事端,傳出去,反倒對娘娘不好。」
阮雲棠越是勸,阮雲莉就越是得意,喜歡,甚至是欣賞阮雲棠這個著急的,驚慌失措的表。
「這有什麼不好的,再說了,咱們終歸是一家人,一家人有點磕磕很正常,你不會是不歡迎他們回家吧。」
阮雲棠知道,對方這是存心在給自己添堵,但是他要利用的,就是這個心理。
於是,又故意說道:「可我一人,只怕難以讓長輩們聽我的,若是老太太還在世就好了。」
阮雲棠提起老太太,阮雲莉突然想了起來,趕給阮雲棠挖下第二個坑。
「說起老太太我,我的親祖母,原也是阮家的老太太,老人家對我有養育之恩,走的時候凄涼孤苦,如今我既然已經出人頭地,也是該給老人家正名,將遷阮家祖墳了。」說完,還不忘揚起頭,假惺惺地問阮雲棠。「三姐,你不會連我這一片孝心,都不全吧。」
阮雲棠咬咬牙,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
「這……不太好吧……不然,我在家祠里為申老太太建個牌位,您看如何?」
申老太太就是阮綠茉的親祖母,也就是目前強烈要求要遷阮家祖墳的那一位。
「牌位自然也是要建的,而且我祖母本來就是阮家正兒八經的老太太,合該和老太爺放在一,子孫拜。」
好傢夥。
阮雲棠聽到這句話,差點沒被茶水嗆死。
這阮綠茉今天到底是什麼瘋,一個下堂婦要遷阮家祖墳就已經很過分了,還要以阮家正牌老夫人的份子孫供奉?
這麼做會導致多麼嚴重的後果,阮綠茉難道都不想想的嗎?
難不當了皇后,還能讓一個人連腦子都不要了?
阮雲棠的表現越是激不敢相信,阮雲莉就越是開心興。
下達了對阮雲棠的最後一道旨意。
「我知道,詹家那邊多會有些意見,但我相信以三姐的能力,肯定能擺平這些事。這些事,我若是出面,恐會遭群臣非議,所以,我都給三姐了,還請三姐,務必要辦妥。」
阮雲棠這算是聽明白了,是在這兒等著自己呢。
提出無理要求,自己不背鍋,還說是要做的。
可如今人家是皇后!
一想到這,阮雲棠就生生忍住了罵娘的衝,磕頭謝恩。
「謝四妹厚。」
一字一句,都像是從牙裏出來的一樣。
阮雲棠心裏憋了一肚子火,走出的東宮,才敢讓自己的火氣發泄出來,狠狠地跺了好幾下腳,無聲地嚎。
這把站在一邊的蕭懷瑾給看呆了。
他的棠兒這是到什麼刺激了?怎麼一出來就變得瘋瘋癲癲的。
難不,是阮綠茉欺負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蕭懷瑾現在就恨不得拎一把刀衝進去,為阮雲棠討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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