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曲嫣然小產也確有其事,其中頗多。」
「據屬下的查探和判斷,應當是曲嫣然一開始在府里就被人下了一些寒的藥,只不過劑量不多,沒人察覺。」
「但是蛇膽草終究還是有些寒的,又時常作為藥引,能引許多藥,其中就包含之前曲嫣然服下的那種。」
「曲嫣然之前的藥劑量並不大,下藥的人應當是存了徐徐圖之的念頭,若是日日這麼下去,曲嫣然依舊是會小產,但並非在這麼早的時候。」
「不過......錯就錯在竟然不自量力的將想要來害您,上沾染了蛇膽草,引了的藥,直接就小產了。」
春雨的話音落下,亭子裏有一瞬間的安靜,商琉月原本就覺得這件事有蹊蹺,所以才將春雨去的,只是這查出來的真相著實讓人有些驚訝。
手上的針頂上綴著金的線,商琉月蔥白的手指頓住片刻便是繼續遊走在紫的料上面。
「是誰給曲嫣然下藥的?」
而且還下的這麼不聲,這麼狠。
「回王妃,目前看來,應當是曲夫人。」
春雨這麼一句曲夫人商琉月一時間還真是沒反應過來,猛然轉頭的時候倒是一驚。
「曲夫人?你說顧玉?」
「正是。」
商琉月聞言忍不住「嘶」了一聲,還是當真沒想過這人竟然是顧玉。
雖然曲嫣然被逐出府了,這人怎麼說也還是兒吧,就算是庶,也不至於一上來手就給人把孩子弄沒了啊......
難不是因為上次曲嫣然算計曲雅蘭的事?不過曲嫣然和顧玉的關係一向不是很好。
商琉月前世的時候並沒有過多的關注曲嫣然後的將軍府,對於顧玉也只是聽聞過罷了,當真是沒想到顧玉和曲嫣然的積怨這麼深,也沒想到顧玉下手這般狠......
定了定心神,商琉月點頭示意春雨可以下去了,順便也打發了青兒和喜兒去小廚房把幫忙。現在心裏有些,想要自己待一會兒。
京都城的夏日還沒到最熱的時候,日頭雖然大,可商琉月在荷塘中央的涼亭中坐著也很是愜意,微風習習,吹落枝頭衰敗的花,帶著一香氣吹過商琉月垂在額前的髮。
邊沒了人,商琉月手中的針也終究是走不下去了,隨意將銀針在布料上一別,著水藍輕紗的子便是安靜的坐著專心看荷塘中的紅鯉。
曲嫣然是在落花樓的後院中小產的,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去看。
因為前世曾經那般殘忍的失去過一個孩子,甚至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被人當做玩意兒一般扔進火爐里煉藥,商琉月大概也是能夠想到曲嫣然當時在落花樓後院時候絕的神的。
上一世,被曲嫣然坑害致死,背後還牽連了丞相府上下和褚莫塵的命從,痛不生仇深似海。這一世,重生歸來就是為了看當初陷害自己的人一步步走向深淵,可為何曲嫣自作孽失去了孩子的時候,並沒有想像中的高興呢?
荷塘中鮮紅的錦鯉在蓮葉之間穿梭,時不時浮上來水面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可商琉月卻覺得心中有些氣悶。
為什麼?是因為不是自己親手害的嗎?可是如今被自己的母親下藥又因為自己的莽撞衝導致小產,對曲嫣然來說是更加痛苦的發展,最起碼這種剜心之痛也多應該讓商琉月痛快一些吧,可為什麼沒有呢?
不過仔細想想,商琉月好像從一開始就沒有打過曲嫣然肚子裏這個孩子的主意,因為若是想,曲嫣然肚子裏的孩子必然沒有可能活到現在。商琉月早就知道曲嫣然的這個孩子留不下來,所以懶得手這件事,決然不是因為對曲嫣然有什麼的心。
只是,如今曲嫣然這個孩子沒的這麼凄慘,商琉月預想中的狂喜去沒有到來,只是淡淡的,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緒。
不由的就去想,會不會有一日自己將前世所有的仇怨都報了之後也如同現在這樣一般的平靜。
自己如今已經重生回來了,自己要守著褚莫塵護著丞相府,自己要將前世的仇人一個一個揪出來都踩在腳下,這一切都可以重來,唯有自己已經失去的那個未曾面世就被生生剖出來扔進火爐的孩子,永生都回不來。
自己看著曲嫣然自作孽痛失孩子又如何,自己將曲嫣然和褚一凡踩在腳下又如何,自己的孩子終究還是回不來的,就那麼永遠的,留在了前世的天地之間。
這,讓如何能高興的起來?
商琉月深深的嘆了口氣,剛要轉,後卻是一暗,來人高大的軀擋住了背後吹來的風,練的手環在前子的腰肢之上。
「何人欺負你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響起,帶著擔憂和關切,灼熱的呼吸在耳邊讓人有些發,商琉月微微閉了閉眼睛就將大半的重量放到了後。
「沒有,哪有人敢欺負我啊。」
褚莫塵這人哪都好,就有一點,讓商琉月有時候甚至都不敢恭維。
但凡有人惹著商琉月些許,這男人必然是要回來給商琉月出氣,明著暗著的手段極為狠,有時候看的商琉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懷中的子放了子,將大半的重量靠在自己上,褚莫塵的眸也就和下來,一彎腰直接將商琉月打橫抱起來,尋了個地方自己坐下,將人放在自己上。
「曲嫣然那邊的事本王查過了,如今曲峰已經將人逐出宗族,不好手,不過也無妨,本王安排了人折騰褚一凡。」
商琉月:......我就知道。
褚莫塵的懷抱很舒服,商琉月的形在子中算是高挑,可在褚莫塵懷裏簡直就像是一隻小貓一般,蹭著子挪了挪位置,商琉月有些好笑的開了口。
「那好歹也是你侄子,如今人家還剛沒了孩子,你也真下得去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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