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琉月一開始修暖閣的時候本就是在原本一個院子的基礎上改的,是以什麼東西也都齊全,商琉月直接搬過來本就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
喜兒聽著自家王妃的吩咐,將今日剛收回來的落花樓賬本送了過去,看著商琉月在燈下看著賬目,低聲勸說。
「王妃,已經很晚了,您早些休息才是。這些賬本......明日看也來得及。」
這幾天自家王妃和王爺不知道因為什麼就開始互相不說話了,就算說話也只是說的那些不得不相互商談的要事,除此之外簡直恨不得不見面才好。
可是這樣下來,王妃真的舒坦嗎?不過是六七日的景,喜兒幾乎是眼看著自家主子清瘦了一圈下來,甚至夜裏都睡得不是很好,眼底總是帶著些青黑,只不過白日裏用脂遮蓋了看不出來而已。
看著這樣的王妃,當真是心疼的很。
坐在桌子前的商琉月聽出了喜兒話中的關心,抬頭一笑,那笑意在燈下和的像是渡上了一層金。
「沒事的,橫豎早早上了床也是睡不著,找些事來做,累了就睡得快了。」
「已經不早了,你下去休息吧,我也沒什麼事兒了。」
喜兒聞言還是想要開口勸說些什麼,只是張了張,那話終究是沒說出口。
只能嘆了口氣轉離開了。
商琉月聽著喜兒離開的腳步聲,抬手撐著額頭,很是無奈的勾。
講實話,也不知道如今和褚莫塵鬧這樣究竟是為了什麼,這幾日來王府中的氣氛都怪怪的,可也無可奈何。
褚莫塵應當是惱的吧,總是對著他尚且留三底線,而褚莫塵從最開始就將他所有的東西都捧到了商琉月跟前,從不瞞。
因為前世的事,總是難免要在褚莫塵跟前時不時的說幾句假話,以褚莫塵那樣敏銳的人,會察覺不到嗎?多半是早就察覺到了但是不願意穿罷了。
就是仗著褚莫塵對自己的縱容,一直沒能好好整理自己的事,卻忘記了顧忌他的。
他說他會等,可是人的耐心終究是有限的。
可事到如今商琉月也不明白自己應當如何同褚莫塵說這一切,有些害怕。
對於商忠他們,商琉月一早就將過去編了一個夢境,挑揀著說過了。不擔心丞相府的人純粹是因為他們是商琉月的親人,不管怎樣商琉月這個人他們還是認的。
可是面對褚莫塵,始終都沒有想好要如何將這些個過去告訴他。
怎麼說?說前世的時候帶著目的嫁進褚王府,不顧褚王府的名譽對著他的侄子行為孟浪?說將褚王府拖累的最後落敗於敵人手中?說到了最後還連累他搭上了命讓他無法繼續為自己的父母報仇?
這些事兒想想就覺得自己可恨。
這幾日不見褚莫塵,不是生他的氣,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害怕褚莫塵讓自己說出原因。
這幾日心緒煩躁也不是氣惱褚莫塵不搭理,而是氣惱自己,前世都敢頂著個王妃的頭銜去瘋狂追求褚一凡,今生就沒有那個膽子去跟褚莫塵說實話。
商琉月向來是個通而不鑽牛角尖的人,可這鑽一次就生生鑽了個徹底,死活不出來。
就連自己都不知道在害怕什麼,可就是不敢。
有些無奈的抬手了太,就著燈火在手上的賬本上做了個標記,合上賬本便是去了床榻上休息。
夜籠罩,月清淡,以往旁總有個人將自己攬在懷裏,如今回一探,卻空的,一如商琉月的心,即使是月華,也撒不滿。
抬手將雲被拉了拉,商琉無奈嘆氣。
罷了,這樣也好,褚莫塵本就是個氣方剛的時候,夜夜抱著人卻不能也是煎熬。
一雙緻好看的桃花眼緩緩閉上,商琉月儘力讓自己睡,這幾日事不,若是一直休息不好,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得住。
商琉月這幾天睡不好,王府中的另一個人自然沒有道理睡得好。褚莫塵淡淡的看著手中的摺子,即使是在深夜燈下,僅穿著一件裏,也依舊俊的如同天神一般。
「回王爺,王妃已經睡下了。」
破雲的聲音在東院的臥房中響起,褚莫塵聞言手中一,淡然開口。
「嗯,去吧,把握好分寸。」
破雲聞言有些猶豫,「王爺,您這般做,王妃若是發現了,會不會生氣?」
本來這王府里的氣氛就已經夠奇怪的了,若是王妃再生氣了,怕是許久都不會好了......
褚莫塵神未變,只周的氣息猛地沉了下去,瞧著破雲的樣子都讓人忍不住冷汗直流。
「你近日話不。」
破雲一聽這聲音就知道自家王爺是生氣了,連忙行禮,道了一句「屬下知罪屬下這就去。」,隨後逃也似的離開了東院。
褚莫塵側目看了空的床榻一眼,竟是沒有一想要上前的念頭。
夜裏躺下的時候,懷中若是沒那個人抱著,竟是如此的不習慣。
這幾日的冷戰其實褚莫塵早就想要結束了,在對上商琉月的事,褚莫塵總是讓步的很乾脆,當然也包括這一次。
商琉月有沒有瞞著他已經是很難得了,褚莫塵既然已經說了會等,那便是斷然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誰讓他就喜歡呢?即便是等,他也甘願了。
只是商琉月一直以來的瞞和緒的波實在是讓褚莫塵覺得不安,每每看到商琉月出那種極為悲愴的神,褚莫塵都有一種奇怪的覺。
覺不管自己抱的多,都留不住懷中的人,似乎是隨時都能夠離開,似乎並不屬於任何一個地方。
這種不安讓人實在難,是以褚莫塵一時間沒有控制好才有了那日的不愉快,只是後來,商琉月的刻意疏離躲避,也惹惱了褚莫塵,以至於在最開始兩人冷戰的時候,褚莫塵沒有即刻去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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