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熬的炎熱六月也剩沒幾天了,很快便到了七月。
白天日頭太毒辣,侯爺與夫人便在書房,一個理軍務一個看書。
顧墨玧的書房很大,三面都是高高的書架,架上各種各樣的書都有,當然兵法武之類的居多。
月九齡書看得很雜,大概是法醫的職業影響,除了一些醫藥類的書籍也會看各種各樣的門書,比如大燕的造車技,又比如紙張的種類等等,都當做常識那樣去看,不需要,了解即可。
偶爾還能翻到顧墨玧小時候讀過的書——因為長大的侯爺不會在書上塗畫,所以很容易分辨出來。
這時就會佔用顧侯爺的一點時間,聽他說當時的形和小時候一些事,彼此了解更深了。
這日拿到的是小侯爺上學用的書,上面用筆畫了個留著長須的瘦老頭兒,連臉上有幾皺紋都畫了出來,愁苦的形象栩栩如生。
月九齡忍不住笑了出來,顧侯爺被夫人發現了小時候頑皮的糗事,面上有些掛不住,手把書合上,綳著臉評價:
「我時有些太不像話了。」
「哎,別拿走,我還沒看完呢!」月九齡想把書拿回來,第一頁就敢畫先生的肖像,書里想必還有「驚喜」,很興趣。
顧墨玧仗著自己高手長將書放在了書架最上一層,月九齡也不會就此作罷,踩著梯子就要去夠。
只是剛踏出一步,就被人摟著腰轉了半圈放在書案上,隨後被堵住,也說不出抗議的話了。
月九齡氣他用這種犯規的法子,猛地在他上咬了一口,當然沒有用力,接著又用力地吮吸,以此表示自己的不滿。
的小打小鬧對顧侯爺而言不痛不,還能增添樂趣,所以也就縱著了。
好一會兒,兩人僅存的理智在要關頭阻止了慾繼續蔓延,抵著額頭微微息。
月九齡恢復了正常呼吸后,看到顧侯爺襟都被扯開了,怔了一下,臉和脖子連帶耳朵都紅了,下意識地手替他整了整領口。
知到兩道炙熱目,蓋彌彰地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
「老侯爺……」
話音剛出,耳垂被人了,沒忍住跟著抖了一下,然後改口:
「爹娘一定很疼你。」
當時只是隨口說了句稱老侯爺夫婦為公公婆婆有些彆扭,顧墨玧便讓隨自己喊爹娘了。
月九齡之所以會這麼說,不僅是墨梅軒里栽了棵天下獨一無二的墨梅,還有那些太不像話的書本,放在任何一個大戶人家裡都是要被狠狠教訓一頓的,再被所有教書先生避之不及。
但小侯爺不僅沒有到訓斥,還能繼續換先生,若非老侯爺夫婦過後賠禮道歉特意懇請被捉弄的教書先生不要計較和聲張,恐怕小侯爺劣名早就遠揚整個大燕了。
顧墨玧也是過後才知道爹娘當初背地裡為自己做了這麼多,沉默了片刻,然後才說:
「或許吧,但我那時不大懂事。他們一年裡也就年節前後在府上能待上兩個月,大半時間都是在西北軍營,也不肯帶著我去,所以我總覺得自己是多餘的。」
月九齡聞言詫異抬眸去看那雙墨眸流出落寞,手與他相擁,拍了拍他的後背——沒想到當時不可一世的小侯爺竟然私底下以為自己是個沒人要的小孩兒。
顧墨玧垂首嗅著上獨有的氣味,彷彿能順著鼻子填補他心裡的空缺。
「有一年我……應該是八歲,差不多這個時候,剛秋,有天夜裡著涼。太醫看過後說是風寒,府里的下人不想讓去西北巡防的爹娘分心,想著等回來之後再稟報。」
他頓了一下,低沉地笑了聲,好一會兒才繼續:
「但用了好幾天葯都不見好轉,最後還燒得昏迷不醒了,師父……就是鄒老將軍,得知此事後立即傳書去西北。爹娘是日夜兼程趕回來的,可能是我太想他們了,渾渾噩噩了四五天竟然還醒過來一會兒,剛好就看到回府的爹娘,灰頭土臉的。」
他的頭埋在月九齡的脖頸間,聲音悶悶的,說得很慢,月九齡設想了一下那個形——生病的小男孩在最脆弱的時候想的是父母,就連被病魘住了也要拼了命醒過來,就想見到爹娘。
思及此,心都被揪了起來,無意識地了他的背,安道:
「或許是親子連心呢?」
顧墨玧將抱得更,「也可能是我想臨死前再看他們一眼,可是也沒能看多久。」不到一年他們就死了,連最後一面都沒能見著。
月九齡聽出他語氣有些難過,也回以的擁抱。
兩人就在這一方書房裡,互相抱著舐傷口,互相安,互相填補生命里的不完整。
*
日子一天一天地流逝著,自從瘋狂的殺人魔被決之後,皇城裡謀殺案發生的次數驟減,京兆府大理寺等衙門清閑之餘還有些不習慣,但都會習慣的,因為再沒有比太平更讓人安心了。
七月下旬的某一天,落影從揚州回到皇城。
回來之後就進書房向顧墨玧彙報這幾個月的進展,一直到深夜。
他回房的時月九齡已經睡著了,聽到靜想要睜眼卻被他一把抱住哄著繼續睡。
月九齡第二天醒來,總覺得他當時的緒似乎很低落,想要追問他卻已經恢復了平常的模樣,便作罷。
畢竟也沒把親當晚收到的那封信告訴顧墨玧,過去這麼久都沒再有靜,應該不會有後續了吧。
*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九月授。
轉眼就秋了,天兒也逐漸轉涼。
這日顧墨玧從早朝下來,帶回一個消息——皇帝要在重之後率群臣去皇城郊外的皇家獵場秋獵。
【作者有話說】
我jio得最近糖撒太多了,可能會牙疼,是時候搞點事了嘿嘿(蒼蠅手.jpg),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前面有多甜,有面就有多(bushi
P.S.七夕就不寫了,可以移步評論區置頂第一條,嗯,覺可以放在這兒,問題不大哈哈。
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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