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饒命啊!」
小宮頓時白了臉。
沒想到一時管不住自己的,竟然怒了主子。
面慘白,跪在地上拚命磕頭:「奴婢知錯了,皇後娘娘饒命,求皇後娘娘饒奴婢一命!」
「本宮這樣,很好笑嗎?」
皇后唯一抬手。
止住想要將小宮拖下去的太監,大步上前。
的眼珠赤紅,眼底深帶著瘋狂,抬手一把抓住小宮的下,強迫抬起頭來:「告訴本宮,很好笑嗎?很驚訝嗎?很醜嗎?」
見到的舉,小宮的眼底生出幾分希冀,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命。
也不敢抬眼再看,聞言拚命搖頭,否認道:「皇後娘娘貴氣天、母儀天下,最是端莊賢淑不過……娘娘貌若天仙,奴婢自慚形穢。哪裡能說得上是丑?」
一連串的馬屁,張口就來。
「哈哈哈……算你會說話。」
皇后喜笑開,仰頭大笑。
冰涼的手掌鬆開,信手丟開的下。
小宮忍不住鬆了口氣,抹去額上沁出的冷汗。
然而,嬤嬤卻看出皇后笑容下的冰冷怒火,噤若寒蟬,抿了站在一側,努力削減自己的存在。
力求不要在皇后的氣頭上撞過去。
皇后好不容易止住笑聲,下一瞬表瞬間冷厲。
帶著無盡的森殺意,驟然沉聲道:「你連看都不敢看本宮,也敢說本宮貌若天仙?既然你自慚形穢,那不如不要這張臉!」
說罷,就冷酷地下了命令:「來人,劃花的臉,再將杖斃!拖下去!」
「皇後娘娘!」
看到希之後,迎來更深的絕。
小宮痛哭流涕,嗓子都劈了叉,高聲求饒:「皇後娘娘,奴婢知錯了。奴婢字字句句發自肺腑真言,求皇後娘娘饒命啊……」
來不及了。
皇后看都不看一眼,寒聲道:「吵死了,要怎麼辦事,還要本宮教你們嗎?」
小太監們不敢耽誤,忙不迭地堵住了小宮的,將拖了下去。
遙遙地傳來一聲凄厲的慘聲,很快漸漸地消失,再也聽不見。
嬤嬤心底無聲地嘆口氣。
「這賤婢也忒不懂規矩,看來是欠缺跳腳。」
皇后的臉上似笑非笑,冷冷地靠坐在桌案上,沉聲道:「嬤嬤你說,是嗎?」
嬤嬤哪裡敢反駁,垂眸應道:「是,奴婢一定好好敲打他們,他們懂點規矩。」
皇后這才滿意似的,慢條斯理地喝了口熱茶。
茶盞放在桌案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嬤嬤忍不住渾了一下。
「嬤嬤方才說,做出今夜這些事的人,定然是跟本宮有所仇怨。」
轉正題,皇后冷聲道:「不如嬤嬤說說,是誰對本宮恨之骨,竟然敢這樣作弄本宮?」
嬤嬤陡然僵住。
沒有證據,哪兒敢隨便指認是誰?
滿後宮都是主子,若是一朝打蛇不死,皇后不了,要理一個下人不要太簡單。
更重要的是,皇后現在明顯喜怒無常,說出的人要是不符合皇后的心意,只怕要給自己招來禍端。
「這……」
思量再三,嬤嬤也挑選不出合適的人選,冷汗沿著額頭滴落下來。
「嬤嬤最是機靈不過,跟在本宮邊幾十年,是本宮最為信任,也用得最得心應手的人。」
皇后的聲音淡淡的,雙眸卻一直咄咄人地看,繼續道:「嬤嬤該不會敷衍本宮,不肯告訴本宮是誰敢做下這樣的禍事吧?」
這是一定要說出個人來,好泄泄火了。
嬤嬤一時進退兩難,張了張,大腦之中一片空白。
見狀,皇后的眼底閃過怒氣,猛地一拍桌案。
「砰!」
嬤嬤的心都跟著跳了兩下。
「嬤嬤最好想清楚了再答!」
皇後面容冷峻,沉聲道:「本宮這樣倚重你,你該不會本宮失吧?說,到底是誰?!」
到最後一句,聲音也跟著冷厲下來。
嬤嬤用力一閉眼。
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說出個皇后滿意的人選,是絕對過不了關的。
只能一咬牙,豁出去地道:「膽敢做下這樣喪盡天良又膽大包天的禍事,自然是……」
「皇上駕到!」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通稟。
皇后頓時變:「皇上怎麼來了?」
如今這個髮型,怎麼能夠見人?
更何況寢殿之中,才親手打砸了無數東西,滿地都是狼藉。
讓皇帝看到,會怎麼想?
皇后一時手足無措,臉發白,手掌死死地抓住嬤嬤的胳膊,修剪圓潤的指甲險些陷的里:「皇帝來了,本宮怎麼辦?本宮絕對不能讓聖上看到本宮現在的樣子!」
縱然貌不在,在皇帝心中作為年的髮妻,也該是雍容尊貴,配得上皇后之尊的。
要這個模樣去見皇帝,簡直比殺了還要命。
「帽,帽子!」
嬤嬤也急出了一頭汗,四看了一圈,倏然眼前一亮,忙不迭道:「皇後娘娘,您稍等!奴婢去把去年冬狩時候的帽子,給您找出來!」
有帽子遮擋,自然看不到出來的頭皮了。
皇后的眼睛也亮了,催促道:「快去!不要耽誤時間!」
於是,等到皇帝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他的皇后,臉發白地站在滿地的碎瓷片當眾。
明明是炎熱的夏天,只穿著單尚且覺得悶熱。
皇后的屋子裡擺著冰盆,皇后的臉上有著豆大的汗珠,頭頂上卻戴著一個真皮做的厚厚帽子。
別提多怪異了。
「參見陛下。」
皇后勉強扯出笑意,蹲行禮。
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因為張,額頭上的汗水瀑布似的止不住。
難免心虛氣短,生怕皇帝注意到自己的頭頂,只能強撐著道:「深更半夜,驚擾到陛下,是臣妾的不是。」
「甘泉宮起火,整個後宮都要被照亮了,朕自然應當過來瞧瞧。」
皇帝眉頭皺,虎目中芒似電,盯著皇后的帽子,沉聲道:「皇后你這是什麼裝扮?炎炎夏日,怎麼還戴著這麼一頂帽子?」
又厚又重,還茸茸的,看著就人覺得悶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