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安的心裏別提多恨了。
更關鍵的是,青梧如今貴為恭親王妃,他又不能徹底翻臉。
一時臉格外彩。
「王妃,老爺不是那個意思。」
沈蕓見勢不妙,忙端起笑臉,試圖打圓場:「王妃,不是老爺不肯幫忙,是老爺也沒有法子啊……」
假惺惺地出滿臉心疼,低聲道:「既然您也稱呼陛下一聲皇兄,讓陛下置自己的親弟弟,這怎麼可能呢?」
「這皇家的事,咱們普通人家,怎麼能干涉得了?」
看這語氣,真是把當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糊弄。
還人以為,皇帝跟司君冥有多麼兄弟深呢。
看著他們夫妻兩一唱一和得表演,青梧幾乎快要笑出來了。
倏然轉坐回去,笑瞇瞇地掩,眼底全都是狡黠:「這麼嚴肅幹什麼?我不過是跟丞相開個玩笑。冥皇叔對本王妃好著呢!」
沈蕓眼前一黑,差點被氣得暈過去。
這是能開玩笑的嗎?
兆安臉也很難看。
他如今,竟然被一個傻子耍著玩兒。
「本王妃也不過是想跟丞相親近一下,丞相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青梧滿臉都是無辜,攤攤手看過來:「本王妃聽聞,丞相懷寬廣,是國之棟樑。在朝堂上面對政敵都從不記仇,該不會跟我這個做兒的計較吧?」
話都被說了,兆安又能怎麼樣?
他只能出個笑容,幾吐地道:「當然……不會計較。你這個孩子,倒是像你的娘親,過於活潑了些。」
聽他提起娘子死去的娘親,青梧的眼神冷了冷。
突然失去了繼續都弄他的興緻。
垂下長睫,黑的睫羽將的神遮掩得看不清楚。
而的語氣淡淡,輕聲道:「雖然本王妃方才不過是跟丞相和夫人開玩笑,但是本王妃心裏確實有些煩悶。」
「這……」
沈蕓跟兆安換了個眼神。
有了剛才的經歷,兩人都謹慎了許多。
好一會兒,沈蕓才小心地問道:「不知道恭親王妃,因為什麼而憂愁?」
「人生在世,沒有錢寸步難行。」
青梧長嘆口氣,這一次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道:「本王妃雖然嫁了恭親王妃,吃穿全都是上品,手中卻沒有銀錢。」
原來是要錢的。
兆安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要錢不過是小事。
他本來就想跟司君冥示好,一點錢財的付出,還是能接的。
「缺錢怎麼不早說?你好歹也是咱們丞相府的嫡長,哪裏就會讓你囊中?」
他大手一揮,格外地痛快:「為父這就人去賬上支一萬兩銀子,你且用著。等到用完了,只管再回家知會一聲。」
一聽這話,沈蕓的臉就變了,心臟更是疼。
在一旁努力自己保持安靜的青歌,更是忍不住尖一聲:「憑什麼要給一萬兩銀子!」
一萬兩,也配嗎?
這一萬兩,屬實不是個小數目了。
「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兆安的臉驟然一沉,厲聲道:「還不快下去!」
父親竟然為了這個青梧,對疾言厲?
青歌不敢置信,張口還要再說,卻被沈蕓一把拉住。
「青歌,你先回房休息。」
沈蕓拚命地給使眼,低聲道:「臉上的傷耽誤不得,還不快些回去上藥?」
作為枕邊人,當然是了解兆安的。
現在的兆安,更像是理正事,雷厲風行,又果決,絕對不允許其他人的質疑。
在這種時候提出異議,只會怒他。
青歌心有不甘,可是連沈蕓都不站在這邊,只能用力一跺腳,帶著哭腔喊了一聲:「你們偏心!」
哭著跑走了。
偏心?
這兩人確實偏心,可惜卻並不是偏心青梧。
青梧心底冷笑一聲,只覺得嘲諷。
端起茶盞,撇了撇浮沫,嘆口氣道:「嫁出去地兒潑出去的水,既然本王妃已經嫁給了冥皇叔,又怎麼好回府找丞相要錢?」
「都是一家人,怎麼能說兩家話?」
兆安滿臉寬和,慈道:「就算你嫁出去了,難道就不是為父的兒了?」
呵,真是好大的口氣。
一萬兩說給就給,毫不心疼。
看來丞相府是真的很有錢。
青梧的心裏酸酸的,覺有點嫉妒。
想想,為了區區一千兩,就要跟司君冥鬥智斗勇,好不容易劫來五百兩還被沒收了。
天差地別。
然而這一趟想要的,可不僅僅是一萬兩。
「看來丞相方才在門外說的話,都是哄我的。」
突然站起,手上的茶盞直接放到桌面上,杯底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而的臉沉了下去,微微抬高嗓音:「曜靈,跟本王妃回府。」
「恭親王妃何出此言?」
兆安頓時急了,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了臉。
忙不迭道:「為父哪裏做得不好,惹得王妃不快?」
「丞相剛才在門外還說,在你心裏,本王妃跟青歌都是一樣的。」
青梧幽幽地看著他,眼神裏帶著哀怨和指責,反問道:「難道說,青歌出嫁,也只有一萬兩銀票?」
沈蕓的心頭一跳,恨不能過去捂住的。
的心裏有很不好的預。
一萬兩已經心疼不已,寧願把這錢拿出去扔了,也不願意到青梧的手上。
偏偏本不知足,一萬兩還不能滿足,如今看來,所圖更大。
兆安也是一僵,乾笑一聲:「這……王妃這不是已經親了嗎?青歌親自然是花用的嫁妝,家中不會再多給錢的。」
跟青歌比什麼?
他的本意,是想說他對青梧更好一些。
畢竟都已經親了的兒,回家還能輕輕鬆鬆帶走一萬兩,不管放在誰家,都是很不可思議的事。
青梧可不吃這一套,輕笑一聲,反問道:「既然青歌有嫁妝可以花用,本王妃為什麼沒有?是本王妃沒有親娘,還是沒有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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