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曜靈看了眼時間,也忍不住無聲地催促:「主子,快些。」
外面的人有些躁,大概是覺得沈蕓在這裏的時間太長,他們有些擔心。
青梧沉下眼,就算不甘心,也只能搖晃著吊墜,輕聲道:「好,等會兒我數三個數。我數到三的時候,你就轉離開庫房。」
「出了庫房,你就會忘記曾經遇到我們的事,只記得你辦完了事就離開了這裏。記住了嗎?」
沈蕓的臉上有些掙扎。
人的潛意識,對於篡改記憶和違背本心的事,是會有不自覺的反抗的。
好在青梧沒有讓做太過為難的事,在短暫的掙扎之後,的表重新平靜下來。
溫順地應道:「記住了,我辦完事,就離開了庫房。」
「很好。」
青梧吐出一口氣。
畢竟不是專修心理學的,這點催眠的手段,還是在覺醒神力之後,特意去跟人學的。
有神力的輔助,催眠對來說信手拈來,更是如虎添翼,了很多麻煩。
離神力催眠,就更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幸虧還是功了。
放和聲音,一不茍地做完最後的步驟,低聲開始計數:「一。」
「二。」
「三。」
伴隨著的話音落下,沈蕓直接轉,步伐僵地想著庫房門口走去。
青梧帶著曜靈,躲避在架子側面,確保不會讓外面的人看到他們的影。
本來在門口守得有些焦急的侍,見到庫房門大開,忙不迭地看過去,見到沈蕓出現,這才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夫人,您終於出來了。」
匆匆迎上去,嗓音低,道:「您怎麼耽誤了這麼久?方才老爺派人來催了。」
大約是怕沈蕓小家子氣,拖拖拉拉不肯把事辦好,兆安剛才特意派人來催了一回。
耳邊聽到侍的聲音,沈蕓這才如夢初醒般晃過神,怔了片刻。
有些恍惚。
好像忘記了什麼,又似乎有什麼不太對勁。
然而仔細想想,這種覺卻是莫名其妙的,本無跡可尋。
大概真的是被青梧給氣糊塗了。
了眉心,想起自己在庫房裏挑出來的一堆財,沈蕓忍不住又生出幾分氣惱。
臉沉了下來,冷聲道:「急什麼?東西都備好了,我不過是在庫房裏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
口吻中帶著幾分不滿。
這些財,從前都被看做是自己的,如今簡直是從上割,也難怪心不好。
侍是的心腹,自然知曉的心不好,聞言也只是好聲好氣地勸道:「夫人,既然您都準備好了,何必要惹老爺不高興?橫豎都是要送出去的,自然要讓老爺看到您的賢惠大度。」
這話說得有理。
丞相府能夠做主的人,始終還是兆安。
事已經了定局,不管怎麼不高興,這嫁妝都要給定了。
既然損失了錢財,萬萬不能再失去兆安的信重。
不如趁勢多多表現自己的寬容大度,也好更多地收攏兆安的心思。
「我心中有數。」
沈蕓應了一聲,不再多說,領著人帶著選出來的東西,道:「走,去給老爺過過目。」
饒是心中不甘,對兆安也不敢奉違。
這選出來的嫁妝,就算不是極品,面上也倒是過得去。
兆安也沒多計較這些,了鬍子,滿意頷首道:「不錯。」
「爹!」
青歌看得快氣炸了。
這大大小小的箱子,放了一院子。
就算是放在親當日擺出來,也稱得上是紅妝十里。
這些東西,全都給青梧那個傻子?
憑什麼!
氣得眼睛都紅了,捂著還在作痛的臉頰,不滿地道:「那個賤人才剛打過我的臉,爹你怎麼還給這麼多東西!不行,我不依!爹你是不是不疼我了?」
「胡鬧!」
兆安的眉頭一皺,沉聲呵斥道:「那是你的嫡親姐姐,恭親王妃。是丞相府的嫡長,本來就該有嫁妝……再我聽見你出言不遜,可別怪我責罰你。」
「爹!你怎麼能向著那個賤人說話?」
青歌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委屈得眼睛都紅了:「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本就不疼我了!你是不是更喜歡青梧那個賤人了?」
作為丞相府的嫡,從小就盡了寵。
不像弟弟還要刻苦讀書,兆安對的要求並不算多,在面前難得也會出幾分慈。
這也是為什麼,敢朝著兆安撒和使小子。
可惜,在沒有利益牽扯的況下,兆安當然不介意對著兒疼寵一些。
反正將來到了歲數,打發一筆嫁妝嫁出去,也是能為家中跟其他門當戶對的人家建立姻親關係。
有了利益牽扯,他怎麼可能還那樣縱容?
臉一瞬間沉了下去,怒拍桌案。
「砰!」
伴隨著一聲巨響,兆安怒道:「我看我就是太過疼你,才你養了這口無遮攔、沒有規矩的子。如今你年紀也不小了,難道以後還這樣不識禮數?」
「來人,把二小姐帶下去,罰抄寫《戒》十遍。抄不完不許出門。」
伴隨著一聲令下,青歌忍不住懷疑自己的耳朵。
一時不知道,是兆安親口承認了青梧嫡長的份,直接改口稱呼為「二小姐」更讓覺得難過,還是他竟然為了青梧懲罰,更讓難以接。
忍不住紅了眼眶,彷彿天都要塌下來了:「我不!你不是我爹,我爹才不會對我這麼兇……」
不明白,為什麼慈的父親,彷彿一夕之間就改變了態度。
「青歌,不要胡說。」
沈蕓的眉心跳了跳。
從庫房出來之後,總覺得有些疲憊,連帶著反應也沒有平常那樣迅速。
遲鈍了片刻,才後知後覺地拉住青歌,看著父兩個之間,略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覺到些微頭疼。
這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鬧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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