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又不是鐵打的。」
察覺到的不自在,本來也有些繃的司君冥眼底反倒染上幾分笑意。
口氣淡淡地道:「本王自然也是需要休息的。這難道不是正經事?」
青梧把牙齒咬得作響。
不明白。
分明這個男人,對人從來都是避之唯恐不及,怎麼今天這麼大膽?
偏偏在丞相府里,在兆安的眼皮子底下,也不能做什麼多餘的事。
只能強忍著出一抹笑意,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冥皇叔誤會了。」
「那就好。」
難得看到吃癟,司君冥越發心大好。
連帶著原本因為異靠近而生出的排斥也淡了許多。
他閉上眼睛,平靜道:「王妃不是乏了嗎?本王現在也很困了,睡吧!」
該死!
青梧恨不能直接跳起來罵人,指尖得厲害。
想直接掏出銀針,給他紮個刺蝟,讓他知道爬上的床榻的後果。
末世是個秩序崩塌的地方,如果不能覺醒異能,本素質比較弱,在那個弱強食的世界要保護自己更加艱難。
而長相又這樣出,能夠在弱強食的叢林中生存下來,可不是只會治病救人的聖母。
覬覦的人,墳頭的草都三尺高了。
哪個男人,敢在沒有同意的時候,爬上的床榻?
的指間銀閃爍,眼底生出幾分殺機。
然而目落在司君冥的臉上,作又不由頓住。
在閉上眼睛,遮住那雙總是幽冷疏離,彷彿能看穿人心的眼睛之後,男人昳麗的容貌越發出眾,人忍不住屏住呼吸,懷疑他不該是個活生生的人,而該是上天的造。
劍眉鼻,廓深邃,沒有一不完。
他平日裏總是嚴謹而冷漠,薄著子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刻薄。
只有在他這樣安靜無害地躺著的時候,他上那駭人的氣勢才終於收斂。
青梧發現,他的臉真的很蒼白。
讓他本來就猶如冠玉的面龐,白得毫無,平添了幾分脆弱。
只是他的氣勢太過強大,才會讓人忽略掉他的異樣。
恍惚想起,他前天夜裏還重傷,在生死的邊緣徘徊。
在他的袍服下,還有數個深可見骨的傷口,如果不是到了,這會兒恭親王府都該準備他的喪事了。
兆安是皇帝的人,皇帝又恨不得置他於死地。
對於此時重傷的司君冥來說,丞相府也無異於龍潭虎。
可是,他還是來了。
在需要天火草,又面臨著困境,幾乎問不出任何問題的時候,出現在的面前,為解圍。
末世人人都知道,金針神醫青梧,恩怨分明,下手狠辣無,是個狠角。
可是同樣的,太過吃不吃。
不管司君冥到底為了什麼來丞相府,他確確實實幫到了。
如果沒有他,兆安那個老狐貍絕對不會一點口風,也不可能知道天火草已經被皇帝用掉的消息。
這讓怎麼下手啊?
尤其是這個男人,真的是該死的好看。
越看越覺得帥氣人,更不忍心下手了。
青梧的眼底閃過掙扎,最後狠狠地一閉眼眸。
算了算了。
末世的時候,也不是沒跟異背靠著背,或者挨著靠著牆壁睡覺。
雖然床榻這種東西,未免過於私,讓兩人之間的距離都平添幾分曖昧。
但是他幫了,這點小事也不是不能忍。
拋開思緒,青梧索讓自己忘記邊還躺著另外一個人,閉著眼睛自己睡覺。
實在是太累了,心神俱疲,沒多久就沉了黑甜的夢鄉,呼吸變得清淺而均勻。
也就不會知道,躺在側,仿若毫無防備睡過去的男人,在沉睡之後驟然張開眼睛。
幽冷猶如深淵般的眼眸裏帶著幾分複雜的審視,從的臉上一寸寸看過去,最後定格在被錦被蓋住的手位置。
青梧如果看到這一幕,絕對會悚然一驚。
因為他看的那隻手,正是剛才了銀針,打算對他下手的那隻手。
竟然收斂了殺機,沒有趁機對他下手?
司君冥的眼底忍不住掠過複雜。
他向來戒備心強,這次重傷,又毫無防備,如果有別的心思,該是最好的下手機會。
也確實有一瞬間了殺機,卻又很快消弭,如今更是安然在他側睡了過去。
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心怎麼會這麼大?
就不怕,他趁著沉睡的時候,對手?
思緒紛飛,同躺在一張床上,司君冥不可避免地聞到了鼻端浮的淺淺葯香味。
混雜著某種的幽香,既香且甜。
司君冥的眼瞼控制不住地越來越重。
他本來以為自己會一直保持清明。
從那件事之後,睡覺對於他來說已經為了極為奢侈的事。
往往好幾天才能睡上一兩個時辰,睡夢中還要無休止地循環著心的噩夢,從沒有過停止。
然而這一刻,他聞著鼻端這令人安心的香氣,不知不覺地跌到一片黑暗之中。
竟然是難得的一覺好眠。
沒有做夢,也沒有驟然驚醒。
這樣的覺,他已經多年沒有會過了?
以至於司君冥睜開眼睛的時候,藉著燭看著略有些發暗的床幔,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今夕何夕。
「冥皇叔醒了?」
就在這時,一道清甜的聲音響了起來。
睡了一覺,青梧的臉上終於也染上了些微,整個人看起來狀態好了許多。
正坐在梳妝臺前,讓曜靈給挽一個簡單的髮髻。
聽到靜,也不曾回頭,只從銅鏡里含笑看過來,打趣道:「冥皇叔睡得好啊,是做了什麼夢嗎?口水都流出來了。」
口水?
司君冥一怔,下意識抬手去自己的角。
以他的聰敏,本不該做出這樣的作,然而他實在是太久沒能好好睡一覺了。
以至於睡醒之後,這種酣暢淋漓的舒適,讓他的靈魂彷彿飛到了九霄雲外,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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