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辛辛苦苦幫司君冥解了毒,還要把自己的床榻分給他一半。
自己什麼酬勞都沒有,連便宜都半點沒占。
可不是虧到底了嗎?
以至於到了第二天,青梧醒來的時候,聽著院子里的嘈雜聲,還有些緩不過神來。
金針神醫,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
偏偏來了這裡之後,總是做這種虧本生意。
太慘了。
「王妃醒了。」
這時,一道微冷的低沉嗓音響了起來。
司君冥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已經醒了。
這會兒正坐在桌子旁邊,衫整潔地看過來,幽深的眼眸中似乎有緒浮。
司君冥的心很複雜。
他醒來之後,昨日的記憶就悉數恢復了。
想起自己昨晚的行為,他難得生出一點赧然。
他知道青歌送的點心有問題,只吃了小小的一塊。
他夜裡實在是太難以眠,經常很多天也只能睡上一兩個時辰,沉浸在無邊的噩夢之中,苦苦掙扎。
唯有在青梧的邊,他才能沉黑甜的夢鄉,味到安然睡眠的滋味兒。
一直睡不著,不僅僅是在摧殘他的,也在摧殘他的神經。
讓他變得喜怒無常,多疑易怒,口時常涌著燥意。
時常會覺得頭疼裂,恨不能將眼前的一切全都摧毀。
也就越發養了他寡言語,對什麼都不耐煩的心思。
對於長久無法睡眠的人來說,一旦睡上一個好覺,實在是太容易癮了。
他難以控制地貪這種滋味兒。
因此,在知道青歌送來的點心有問題的況下,他主吃下一塊。
打算借著解毒的由頭,趁勢換來一夜安眠。
他本打算,在青梧幫他解毒的時候裝睡,卻沒想到那藥竟然這麼強烈。
他的自制力都無法抵抗,幾乎喪失了清明,做出了許多輕浮的事,本不像是他自己。
活到這麼大,司君冥還從來不曾跟哪個小娘子這麼親過,想到昨夜裡溫香玉擁懷中的滋味兒,他的耳尖忍不住微微燒熱。
一時有些難以面對阮寒星的眼睛。
他不知道,那塊點心的藥確實不強。
然而青歌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上的熏香也是特製的,跟點心裡的藥兩相疊加,發揮了數倍的功效。
能扛得住這種藥效的人沒有幾個,司君冥只是做出些出格的舉,已經是他意志力驚人了。
「冥皇叔還沒走?」
看到他,青梧倒是忍不住有些意外,剛睡醒還有些惺忪的大腦轉緩慢。
下意識地問了一聲,目落在他的上。
他照舊穿著一聲玄滾金邊的袍服,寬腰帶系在勁瘦的腰肢上,勾勒出他的寬肩窄腰,一雙長。
簡直比男模還要完的黃金比例。
更人髮指的是,他的面容更加英俊無暇。
昳麗的容貌毫不氣,凌厲的線條勾勒出他深邃的眼窩和高的鼻樑,薄削的著子薄寡義的疏離。
整個人沐浴在清晨的底下,高貴俊,猶如太神般的耀眼。
賞心悅目。
青梧看了又看,簡直要挪不開眼,糾結了一夜的鬱氣反倒散開了。
算了,就沖著他長得這麼好看,也不算是虧。
為人辦事兒是不可能虧的,這輩子都不會虧。
只要他活著,多看一眼賺一眼,賞心悅目,就著這能多吃兩大碗飯。
值了。
的心突然好了起來,擁著錦被坐起,問道:「外面吵什麼呢?」
一大清早的,怎麼吵吵鬧鬧。
這丞相府的規矩,難道就是這樣?
「是二娘子過來了。」
薄上勾,帶出點嘲諷的弧度。
司君冥嗓音淡淡,譏嘲道:「被攔在外面,正在鬧呢!」
昨天夜裡,青歌是被嚇跑了沒錯。
但是回去之後,卻越想越不甘心。
尤其是司君冥留下了夜宵,接過了的食盒,又讓生出點奢。
總覺得也許他並不像是表面上那麼可怕,可能只是害,才會一再拒絕。
這樣俏的人,主示好,怎麼可能有男人能夠拒絕得了?
想到自己因為恐懼,失去了往上爬的機會,簡直懊惱的要死,一夜都沒能睡安生。
一大早就匆匆趕過來,就算不能趁這次機會攀上恭親王府,也要給司君冥留下深刻的印象。
起碼他知道,的心思。
懷抱著這樣的想法,天不亮就起來梳妝打扮,盛裝而來。
然後被攔在了門外。
「一天到晚沒個消停。」
青梧皺了皺眉,冷笑一聲:「大清早的還要鬧騰。真不知道丞相到底是怎麼教導的。」
幸虧娘子不是在丞相府長大的。
不然耳濡目染,被教了這個樣子,穿過來說不定還得幫忙收拾爛攤子。
那多慪氣啊!
赤腳踩在地上,帶著點起床氣,怒沖沖道:「本王妃倒要看看,到底要鬧些什麼。」
現在的天氣已經是秋初了,早晚都泛著點涼意。
剛出來的暖洋洋的,清澈亮,沒多溫度。
地板也有些微涼。
青梧赤腳踩在上面,纖細的腳踝伶仃地支撐著的軀,瑩白如玉的腳掌落在地面上。
不知道是不是到了細微的冷意,整齊漂亮的腳趾不自覺地蜷兩下。
司君冥的目不自覺地落在上面,覺得自己可能是出了什麼問題。
否則,他怎麼覺得的腳丫有種莫名的可?
見穿著裡,鞋子都不踩就要氣沖沖地出門理論,他的神微冷,輕咳一聲。
青梧在氣頭上,本沒把他這點靜放在心上,甚至還擼起袖子,怒道:「擾人清夢,看本王妃今天怎麼收拾。」
青歌不給個合理的理由,這件事沒完!
司君冥加大了咳嗽聲,重重地咳了兩聲。
「冥皇叔冒了?」
青梧這才終於分給他一點眼神。
難道說,昨天夜裡,搶他的被子了?
不應當啊,睡覺的時候還是老實的。
不管怎麼說,對人總是多些耐心的,見狀叮囑道:「冥皇叔一直咳嗽,很可能是季節冒……季節風寒。多喝點熱水,一會兒我給冥皇叔開個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