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的腦袋有瞬間空白。
過了幾分鐘之後,才開口,「安巧巧,死了?」
聲音啞得厲害。
著實把秋水給嚇了一跳,忙給遞了杯水過去。
青梧沒接。
腦中回想著自己之前的每一次施針,開藥。
「怎麼會……怎麼會死呢?怎麼會死?」青梧的表十分難看。
沒有出錯,為什麼安巧巧死了?
本以為等人醒過來只是時間問題,為什麼死了?
腦中盤旋著無數個為什麼,沒有答案。
「王妃……」秋水從來沒看到過臉這麼難看的青梧,在旁邊小心翼翼道:「您沒事吧?」
似乎是被秋水的話給提醒,倏地站起來,厲聲道:「帶本王妃過去看看!」
「不,不行啊!」秋水愣了一下,趕撲過去把人攔住。
司君冥囑咐過一定要看好青梧。
已經不小心把消息說出去了,若是再沒把人看好,定然會被責罰的!
想到司君冥那漠然的眼神,就忍不住渾發冷。
「怎麼?」青梧看著面前慌的人,眉間滿是因為得知這消息而幾乎要溢出的焦慮:「本王妃如今連去哪裏都做不了決定了!?」
的語氣十分尖銳,秋水臉一白:「不,不是,秋水不是這個意思!」
「外面,外面還在下雨,要不,王妃等雨小一點再去吧……」
秋水快哭了。
只能想辦法拖延青梧的作,想著,等會若是司君冥來了,看自己這麼努力的份上,是不是可以不計較的責任?
然而還是低估了青梧的執行力。
門被一把推開,風裹挾著雨瞬間撲在兩人臉上。
秋水抖了一下。
外面一片漆黑,雨竟然比方才自己來的那時候還要大幾分。
「王妃!」
秋水擔心青梧要直接衝進雨里,忙轉擋在了門口:「您別衝啊!您看這,這麼大的雨,還是不要出去了……」
外面黑漆漆的,只有大門飄搖閃爍的燭火。
太嚇人了!
「拿傘來。」青梧攏了攏上的披風:「你若是害怕就在這裏等著,本王妃自己去。」
安巧巧忽然死了,這可不是什麼小事。
今天無論如何都必須親自過去看一下。
眼見著自己是攔不住青梧了,秋水看起來有些垂頭喪氣。
慢吞吞地找出一把傘來,卻又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給。
「為何要攔著本王妃?」都到這份上了,青梧不可能看不出其中有貓膩。
秋水以前最聽自己的話,是什麼讓現在這樣百般阻撓自己呢?
「奴婢……奴婢只是擔心王妃……」秋水支支吾吾。
「算了。」長發被風吹得有些凌起來,青梧的面容在銀的閃電中忽明忽暗。
眸中是令人心驚的冰冷:「不說就算了,本王妃不會你。」
秋水愣住了。
若是青梧厲聲問的話,遲早會說。
畢竟面前的人是自己照顧了那麼多年的人,誰親誰疏當然分得清。
可,青梧竟然不繼續問下去了。
只是用一種淡然到冷漠的態度跟說出這種話來。
一陣莫名的恐慌漫上心頭。
還沒等想好怎麼開口解釋的時候,手中的傘已經被青梧輕易拿走,還放在手心掂量了幾下。
的不如以往,此時看起來有些許的蒼白:「本王妃走了。」
纖細的背影撐著傘走進雨幕中,背影看起來更加單薄。
「別,娘子……」秋水口中喃喃地重複著,忙抬腳跟上去,「等等奴婢!」
然而這場雨實在是太大了,青梧才走出去沒一會兒就不見蹤跡。
在雨幕的遮擋下,秋水本追不上。
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由雨水砸在自己的臉上跟上。
這個雷雨夜太悉了。
在道觀的那一夜,那是這樣的瓢潑大雨,這樣的閃電。
的心發。
兩人互相陪伴這樣久,青梧從來邊就只有一個人啊。
自己怎麼能不站在這邊呢?
眼眶發紅,眼淚混著雨水掉下來,心中忽然無比的後悔。
娘子一定對失了吧?
所以才會像剛才那樣說……
無盡的懊惱跟後悔幾乎要將淹沒。
一把傘出現在的頭頂,遮住了連綿不斷的雨幕。
青梧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奈,「不好好在屋裏等著,出來淋雨做什麼?」
「娘子……」
抬起臉來,秋水抬手抹掉雨水跟淚水,聲道:「娘子……奴婢知道錯了,是王爺讓奴婢不要告訴娘子,奴婢看您這些天都很累,所以才……」
司君冥說,若是王妃知道安巧巧過世的消息,肯定會焦急。
覺得沒錯,便答應瞞。
「看你傻兮兮的樣子。」青梧抬手用袖子替了臉上的水跡,道:「本王妃也沒怪你。」
秋水為何敢瞞自己?
除了司君冥的示意,應該沒有其他原因了。
青梧猜到了,才不打算繼續。
沒想到,好像讓人想歪了?
「真的嗎?娘子真的沒有怪奴婢嗎?」秋水淚眼朦朧地著面前的人。
的臉比起以往蒼白許多,卻仍然有種病弱的。
好像看起來是脆弱的,但眸中那份堅定卻又給增添了幾分倔強。
「當然,別想。」青梧撐著傘,眉目忍不住和下來:「你要回去?還是跟本王妃一同過去看看?」
看來是自己方才的樣子嚇到了秋水。
但當時確實沒有及時控制住自己的緒,也算是有。
「奴婢,奴婢跟著娘子一起。」秋水站起來,接過青梧手中的傘,輕聲道:「奴婢以後除了娘子的話,誰的話都不聽了。」
「是嗎?」青梧蒼白的手攥住披風,聽到這話忍不住輕笑一聲:「那冥皇叔的話你也不聽?不害怕嗎?」
秋水最怕的估計就是司君冥了。
「嗯!」秋水握手中的油紙傘,深呼吸兩口道:「就算是王爺,奴婢也不聽!」
雖然害怕,但也沒關係!
「沒關係。」青梧將自己被風吹得有些凌的髮別到耳後,有些慨道:「冥皇叔沒有惡意。」
肯定是自己前些天的表現讓人擔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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