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肆當然不會因為蒼辰給的葯而有所搖。
向來就是不喜歡羽九那幫子人,因為覺得他們這樣優寡斷,玩胡鬧,就是蒼辰教導的結果。
現在自然對他就沒有什麼好臉。
將葯灌進裡,羽肆道:「聖的事被羽九說出去了。」
正抬手給自己倒茶水的蒼辰手一頓。
看他明顯帶著遲疑的作,跟逐漸變得嚴肅的臉,羽肆忍不住心裡閃過快意:「右護法覺得呢?這算不算闖禍?算不算大事?」
就不信,面對這種事,右護法還能明目張膽地偏向他們。
「阿九他把這件事告訴什麼人了?」蒼辰來之前並沒有了解到這件事,心中當然驚訝不已。
但他的表現,也就是笑意斂去罷了。
並沒有太多其他的緒表出來。
他們這次的任務是刺殺司君冥,並且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跟以往不同,這次他們安排了琉羽教九玲瓏中的三位一起同行前往安府。
天時地利人和,本不可能失敗。
但是,羽肆傳回來的消息卻是個壞消息。
得到消息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這背後,肯定還有其他的事。
如今聽到羽肆說的,他才知道自己果然猜中了。
「告訴了那位安府的大小姐,安巧巧。」羽肆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屑,出自己的胳膊來晃了晃:「有兩個消息,一個是好消息,一個是壞消息,右護法想先聽哪一個?」
「有什麼區別?」蒼辰沒想到也會跟自己開這種玩笑,啞然道:「你胳膊上的印記完了?已經死了嗎?」
隨著蒼辰的話語,羽肆將自己的袖微微拉了上去。
白皙的小臂上有一個漆黑的圓形印記,但細看的話可以看到並沒有完全被填滿。還餘下小小的一圈隙,宛如黑夜中那細長的月亮。
蒼辰匆匆掃過一眼便瞭然道:「中了你的箭,很有人能活下來。」
「呵。雖然如此,但當時並沒有死。」羽肆聞言卻冷哼一聲,眼底出幾分疑跟忌憚來:「我並不知道這是為何。」
胳膊上的印記跟自己箭上的毒實際上為一的。
印記箭與人接,開始便會在胳膊上形一個中空的圓,隨著毒深,這個圓便會慢慢被填滿。
全滿之時,便是所有中箭的人死時刻。
「人既然已經死了,也不算闖了什麼大禍。」蒼辰將熱茶遞到面前,道:「等阿九回來之後,我會好好訓斥他的。」
畢竟羽肆會變這樣,跟羽九應該也會有關係。
不然,也不會是這樣的態度。
「右護法還真是樂觀。」羽肆沒有喝茶,將纖細的胳膊直接到了蒼辰面前:「右護法可以看看清楚,我的箭中了兩個人,還有一人沒有死。」
雖然那空白的痕跡只有一。
代表著此人中毒應該不深,又或者是,有人用了琉羽教的聖圖騰制了毒素。
「而且——」
皺著眉,沉聲道:「安巧巧過了這麼多天才死,誰敢保證死之前有沒有清醒過來的時刻?若是有,又會不會將聖的事告訴司君冥呢?」
這是自己這些天盯著印記最焦慮的事。
沒辦法去直接確認,只能看著印記來推測死亡時間。
今天早晨,才總算是確認了安巧巧的死亡。
本以為總算是有個好事,結果羽九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背著自己私自跑去救人!
羽肆發現的時候,真恨自己沒有當時一箭把他也殺了!
真是只知道給自己惹麻煩的東西。
「不必擔心。」蒼辰比想象中要冷靜許多,「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麼。」
「沒什麼?怎麼可能沒什麼!」羽肆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開口爭辯道:「教主明明說過這是很重要的事,關於聖的一切都不可以外傳,難道右護法忘記了嗎!?」
太荒唐了!
怎麼這右護法對於重要的事也是這麼不靠譜?
羽肆心中生氣,心說若是左護法來的話,定然不會是這麼敷衍與不在乎。
右護法這幫人果然沒有一個靠譜的。
「自然沒忘記,肆兒不必憂心。」蒼辰的手指輕輕在茶杯邊沿過,像是想起了什麼事,眼神微微放空:「不該說的話,不會有人說出去。」
因為,真正該保的那些事,只有他跟紀元晁才知道。
但羽肆並不知曉其中緣由,聽到這話,反而覺得是蒼辰在敷衍自己。
當即沉下臉。
也沒有要繼續流的想法,乾脆起道:「羽九現在估計在恭親王府,若是右護法擔心自己的人,現在就該出發。」
沒等蒼辰回答,又補充道:「按照他的速度,現在應該已經到了。至於在恭親王府會遇到什麼危險,這就不是我能猜到的了。」
反正有人來管羽九,樂得清閑。
「對了。」想到這裡,停下要離開的腳步,問道:「既然右護法來了,我是不是可以啟程回去了呢?」
目前這些爛攤子是一個都不想繼續管。
「可以。」蒼辰站起來,略顯消瘦的影眨眼間已經走到門口,道:「準備啟程回去吧,左護法在等你。」
欣喜的緒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逐漸轉變為了擔憂。
左護法在等?
想到以往左護法的格,羽肆的心沉重下去。
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蒼辰把自己要說的話都說完,沒管想什麼,直接推門走了出去。
羽肆說得沒錯。
昏暗的天下,蒼辰頭也不回地走進連綿的雨幕中。
與此同時。
青梧親自確認了安巧巧的況。
一室沉默,就連呼吸好像都聽不到。
路上太過匆忙,再加上兩人來時只撐了一把油紙傘,因此青梧的角肩膀全被雨水打。
額間垂下稍顯凌的碎發,遮住的表。
用帕子將臉頰上還沒來得及抹去的雨水輕輕掉,司君冥低聲道:「怎麼不等雨小些再來。」
「有些事等不及。」青梧的嗓音有些低沉沙啞。
聽得出其中帶著幾分懊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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