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瀾朝手腕上看去,果然見那纖纖皓腕上有一圈青紫淤痕,甚為顯眼。他眉頭皺了一下,剛才是他太過著急了,一時沒控制住力道,結果竟傷了。
他握住的手,細細察看了一番,然後吩咐乘風:「去找顧神醫,向他討一瓶最好的外傷葯來。」
乘風領命去了,東方嫵兒卻輕輕哼了一聲,將手從他手中了出來,冷淡道:「我就是個惹禍而已,哪裏用得起那麼貴的外傷葯?王爺不用管我,就讓我傷著吧。」
這話明顯是在賭氣了,聽得輕瀾不覺好笑:「原來王妃也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是個惹禍。」
東方嫵兒剛才不過是反話,沒想到輕瀾竟然真的這麼想?將眼睛一瞪,開始控訴:「輕瀾!今日之事,本來就是因你而起!如果不是龍菀菀來勾引你,我這會還在床上睡大覺呢!」
輕瀾想一想,的確,若是沒有這些七八糟的事,沒準這位真的會在屋子裏睡覺。不過……龍菀菀何時勾引他了?
「菀菀的確對我有好,可是勾引……似乎還談不上。」
「談不上?」東方嫵兒一聽他說這個話,火氣就上來了,這廝明顯就是在護著那混蛋郡主!
「都已經跑到你面前搔首弄姿了,你還說沒勾引你?輕瀾,你該不會是已經喜歡上龍菀菀了吧?」東方嫵兒暗暗咬牙。
輕瀾瞧這個樣子,不一笑:「王妃為何對此事如此氣憤?難不王妃是……吃醋了?」
東方嫵兒耳後一熱,立馬否認:「誰吃醋了?我才沒有呢!」
說完這句話,忽然覺得自己沒必要再留在竹風小築了,所以轉便揚長而去。恰好乘風取了外傷葯回來,有些無措地看著輕瀾。輕瀾將那瓶藥膏接過來,淡笑道:「沒事,一會就會回來的。」
東方嫵兒氣呼呼地出了竹風小築,沿著竹林一直往前走,然後來到了通翠橋上。橋下有一條小河,河多種錦鯉往來嬉戲,襯著無邊翠竹與湛藍天幕,倒是好看有趣得。
索此刻也無事,便在橋上坐了,低頭賞玩起下面的游魚來。此時已近黃昏,天邊是瑰麗的晚霞如火,晚風送來陣陣花香,竹風瑟瑟,碧水粼粼,在這幽靜的環境中漸漸放鬆下來,專心致志地揪了竹葉灑向河中,逗弄游魚。
想上一世,因為職業需要,似乎每天都在跟人干仗。那種刀口的日子令人神經繃,時刻都在危險之下,讓人一點都不能放鬆。沒想到重活一次,居然過得悠閑起來了。
其實平心而論,如果輕瀾只是一個普通的王爺的話,那當他的王妃,與他安穩度過一世,似乎也不錯的。畢竟這位王爺有又有錢,可問題就在於,他似乎並不是一個普通的王爺……
東方嫵兒悵然一嘆,又揪了把竹葉灑在河面上。真是無聊啊無聊,古代怎麼會如此無聊呢?不能看電影,又沒有手機可以玩,簡直要把人給瘋了。
又在橋上坐了一會,到底還是忍耐不住,又返回了竹風小築。再怎麼說,竹風小築里也還躺著位快變球的郡主呢,總比那些呆魚好玩。
再次踏竹風小築,一進去便看到輕瀾正在石桌旁看書,他的旁邊放著一小瓶藥膏。明知道這瓶藥膏就是他讓乘風去顧謙那裏拿的外傷葯,東方嫵兒卻輕輕一哼,故意蹲在花圃旁邊看螞蟻,並不過去敷藥。
乘風很是佩服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覺得自家主子真乃神人,他是怎麼知道王妃一定會回來的?
輕瀾手中的書許久都沒有翻頁,自從東方嫵兒進來,他的目便被吸引過去了。他知道一定會回來,因為這個人怕是忍不了寂寞的,再說,等天黑了,他們就要去東宮葯了,又怎能錯過這樣的熱鬧呢?
眼看東方嫵兒看螞蟻看得神,輕瀾將書放下了,朝道:「王妃,過來。」
東方嫵兒回頭,不耐煩地道:「幹什麼?」
輕瀾拿起那瓶葯沖晃一晃:「來,塗藥。」
東方嫵兒極為傲地一扭頭,不理他了。
輕瀾角著一抹笑,乾脆拿著藥膏走到側,親自牽過的手,將藥膏塗抹在的傷:「剛才是我魯莽了,王妃莫要怪罪才好。」
他居然親自給上藥,而且還給道歉了?東方嫵兒驚奇地看了看輕瀾,又低頭看自己的手腕。藥膏是淺青的,塗在手腕上清清涼涼的,還舒服。他的作極為輕,很是小心地將藥膏塗抹在自己的淤痕上,目專註,耐心細緻,像是在對待一件珍寶……
東方嫵兒微微走神,等他終於塗好了葯放開了自己,這才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著他。這個人為什麼要對自己這樣溫?這麼溫的輕瀾,還是輕瀾嗎?他是不是又在玩什麼把戲?
輕瀾收好了藥瓶,一抬眼便見東方嫵兒用極為戒備的目盯著自己,不一陣無奈:「王妃,我只是在給你上藥而已,你這個表……會不會太誇張了?」
東方嫵兒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然後哼了一聲:「別以為你給我上藥我就會原諒你了,你剛才還對我吼來著。」
輕瀾回憶了一下,搖頭否認:「我剛才只是說話有些急而已,並沒有對你吼。」
「有!」東方嫵兒眉頭一皺:「明明是你說讓我教訓龍菀菀的,可我不過才剛出手,你就翻臉不認人了!輕瀾,你這麼沒有契約神,那以後我們還怎麼合作?」
東方嫵兒凝眉著他,一臉不忿。
輕瀾微微嘆口氣:「我並不是為了菀菀與你生氣,我是為了你,才生氣的。王妃真的不懂嗎?」
東方嫵兒真的不懂,覺得輕瀾就是在狡辯。
輕瀾見仍是用怨憤的目著自己,便將手輕輕放在的肩膀上:「我剛才那麼著急,是怕你因為此事到牽累,你還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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